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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要,我就是向南?!?/br>“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向南的存在?!?/br>“我不聽,我不聽……”向南捂住耳朵,試圖將周景的話全部隔離。“你還不懂嗎?”周景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遲早會有這么一天,與其等著最后期限,到不如早點兒解脫,對我們都好?!?/br>向南沉默著沒有說話,無言的淚滴卻順著眼角不由自主的滑落下來,浸濕了棉被。他低聲哽咽著:“你不要我了嗎……可是周老師你說過,你很喜歡我的……”昨天晚上還好好的,他跟周老師在一起,就好像擁有了全世界,他做夢的時候夢到跟周老師一起在縣城里吃好的,逛街買東西,到了早上一切卻都變了。難道這是上天在懲罰他的貪心?可是他不貪心的,只要能跟在周老師身邊,吃饅頭吃生魚,他也很滿意。可這一次,周景卻只是冷冰冰的目光看著他,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讓他遍體生寒。“不,我不喜歡你?!?/br>向南身體僵住。周景笑了笑:“我怎么會喜歡害我腿受傷的罪魁禍首呢?你說對吧,殷向北……”第29章心跳陡然停滯在那一秒。向南捂住胸口,張大了嘴巴,卻呼吸不到哪怕一絲一毫的氧氣。心臟的地方,腦海的最深處,都如同針扎一般的疼,那疼痛并不劇烈,卻延綿不覺。對于向南來說,殷向北這三個字并不陌生,甚至深深的刻在腦子里。因為周景曾告訴過他,殷向北就是害周景左腿受傷的人,所以向南一直將殷向北視為自己的頭號敵人。周景因為左腿所承受的痛苦,向南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有時候甚至會異想天開如果上天可以讓他代替周老師受苦,那么他甚至付出自己的一切。向南想,如果有朝一日可以遇到殷向北這個罪大惡極的壞蛋,他絕對要替周老師報復回來。可現在,他最愛的周老師卻告訴他,他就是殷向北。原來那個害得周老師在陰雨天里腿疼的冒冷汗,害得周老師行動不便被別人嘲笑成瘸子,害得周老師完美無缺的生命出現了唯一缺憾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向南的手緊緊攥著床單,力度之大似要將床單撕裂。其實,他早該知道的。那天在江雨家里,周老師昏迷著喊出名字的那瞬間,那片刻即逝的熟悉感,并不是他的錯覺。“可是……”向南打了個寒顫,滿臉淚痕的看向周景,“如果你討厭我,那為什么還要救我,就看著我死在那里,難道不好嗎?”像現在這樣,用溫柔讓他完完全全死心塌地的喜歡上了,卻又突然告訴他,他恨他。這世間,哪有這樣的道理?周景輕笑了一聲勾起唇角,神情冷漠而疏離:“如果不救,我又怎么能看到這樣的你,你可能忘記了,我卻記得清清楚楚,你跟狗一樣撿剩飯吃的模樣,非常有趣?!?/br>“這樣啊……”向南抹了抹眼角的淚水,突然笑了。似是在嘲笑自己的愚蠢,又仿佛是在嘲笑這弄人的天意。周景動了動唇,還想說什么,卻被見狀不對的聞信給打斷:“夠了——”他看的出,現在的總裁對周景十分依賴,周景這樣說,無疑是在傷口上撒鹽。雖然他并不太清楚周景與總裁之間的恩怨,可總裁現在的情況十分不穩定,失憶也可能是因為腦部出現了問題,如果任由周景繼續刺激他的精神,在這個醫療資源極其匱乏的縣城,簡直是要他的命。周景瞥了聞信一眼,沒有說話,徑直推門走出了病房里。至于向南,一個幾近一米九的男人,則是窩在病床角落里,整個人木木的,眼神沒有焦距。就仿佛失去了魂魄一般,墮入了絕望的深淵,再也無法喚醒。看著原本意氣風發的好友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周宜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后緊跟著周景的腳步追了出去。縣醫院狹窄的走廊里,周景一腳深一腳淺的背影讓周宜無比震驚。雖然剛剛聽到周景說自己左腿受了傷,可他沒有看到周景走路,以為只是小傷罷了,現在看來,這完全不是小傷,已經是至殘的程度了。周宜快步趕上周景,拉住了他的手臂:“小景,你受傷這么重,為什么不告訴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周景甩開周宜的手,面無表情的道。“廢話,我是你哥?!敝芤撕敛缓膿踉谥芫扒靶械穆非?,“弟弟受了傷,當哥哥的不知道也不關心,這像話嗎?”“不要亂認親?!?/br>周景別過臉,聲音里透露出煩躁的情緒。如果不是必要,他是絕對不想看到周宜這張臉的,只要一看到這張臉,他就會想起兩人截然不同的命運。“剛剛在病房里我沒來得及問,你說是殷向北害你受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周宜低下頭,將目光轉向周景的左小腿,“還有,你為什么要來這里,為什么不去大醫院治療復???我知道有家美國的私人醫院很擅長治療這個,不如你這次就跟我們一起回去,然后我送你去美國治療,應該可以緩解一些情況……”周景打斷了周宜:“不必,我叫你來是要你帶走殷向北而已?!?/br>“我不懂,你為什么還要留在這里?”周宜眉頭緊皺,心中的疑惑不僅沒有解開,反倒愈加濃重了起來。他知道周景不待見自己,所以除非偶然遇到或者周景主動聯系,他絕對不會打擾周景的生活。但這也是建立在周景生活順心的基礎上。現在這副模樣,就算周景不說,周宜也能看出他過的并不好。想想也是,好好的一個人,腿卻變成了這樣,如果事情發生在他身上,他也會難以接受。可周景沒有告訴任何人,默默的消失在n市,默默的來到了他連名字都沒聽說過的小縣城里,周宜不得不承認,他完全看不懂這個弟弟的心。但奇怪的是,哪怕周景對他再怎么冷淡,周宜也不曾討厭過他。周景沉默了好一陣子,才道:“因為這里沒有你的母親?!?/br>“mama……”周宜愣住,有些措手不及。“對,是她——”周景轉過頭來,嘴角微微上揚,“當然了,如果你不想我留在這里,大可以把我現在的地址告訴她,如果她想讓我過的更糟糕,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