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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 第二日,天還未亮,虞槡便醒了,唔,燚哥哥不在,她總覺著睡不踏實。 秋月聽見動靜忙過來站在屏風外問:“姑娘可是醒了?” 而后便聽得一聲帶著些許嬌憨慵懶的聲音傳出:“唔,思思,我睡不著?!?/br> 秋月聞言轉身繞過屏風進去了,只見小姑娘已經坐了起來,眉眼間還有些倦意,想必是主子出了遠門,姑娘也是睡不安穩。 “姑娘不必擔憂,主子厲害著呢,小小叛亂還難不倒主子的?!鼻镌骂H為自信地寬慰著虞槡。 小姑娘聞言精氣神好了幾分道:“唔,我只是想燚哥哥了?!?/br> 秋月瞧著姑娘這個樣子,一時興起,打趣道:“姑娘莫不是還想變作小玩意兒讓主子隨身帶著不成?” 哪知小姑娘聽后,原本還帶著些睡意的雙眸即刻變得明亮,而后嬌俏地道:“思思,我還真就想變小呢,這樣就可以讓燚哥哥走哪兒便揣著我去哪兒,好玩兒,唔……燚哥哥的懷里可暖和了?!?/br> 秋月性子本就跳脫,只不過先前在暗線做事,性子被刻意壓制了,跟在虞槡身邊這些日子,倒是活潑了不少。 這不,被虞槡的幾句話便逗得開懷大笑,哪里還有半分往日里“暗線四美”的冷艷無情。 說到“暗線四美”,不是不提及其他幾人,每人各有所長,春雨擅長謀略,夏荷長于媚術,而秋月自己則擅長易容之術,四人之中,武功最高的當屬冬雪,常常長于殺人于無形。 她們四人平日里都算是由清風管轄,每每主子有什么任務都是由清風代為傳達的。 憶起往昔,秋月仿佛覺得自己過了幾輩子一般,她同其他三人本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或被遺棄,或被販賣,幸得主子所救,還教得她們一套活于世間的法子。 往日里雖活在暗處,卻也不愁吃穿,不用再睡大街,可以穿著華麗的衣裳,真正像個人一般活著,雖刀尖舔血,卻也比以往好了不知多少倍。 秋月幫著虞槡穿好了衣裳,二人堪堪邁出門,便瞧見一個一身黑衣,長相冷艷的女子立于門前,是冬雪。 “冬雪姐?!鼻镌虑埔娝銟泛呛堑貑镜?。 那個叫冬雪的女子聞言卻是略微眉頭一皺,目光略過秋月,看向她身后的虞槡,繼而拱手道:“姑娘,奴婢冬雪,主子命奴婢前來保護姑娘?!?/br> 冬雪話畢,也不等虞槡說話,便放下雙手,挺直身板,面色依舊冷如霜一般,立于門前。 虞槡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這個叫冬雪的人,面色清冷,眼若寒蟬,劍一般的眉倒是顯得她更加冷艷,是一個好看的人,只是有些太過于冷了。 不知是不是虞槡的錯覺,她這周身的氣質倒是有幾分像燚哥哥,想起初見思思時,身上也帶著幾分這樣冷冰冰的意味,難不成燚哥哥的侍女都這樣么? 而且她也并不像思思一般,思思雖也恭敬著自己像主子一般,但還有些親切在的,冬雪卻像是在執行一項任務一般。 她像個看守小動物的人,而自己,就像那個小動物。 虞槡有些不敢同她講話,但又瞧見方才思思那般親熱的喚她,心里想著她許是與自己不熟吧,于是主動開口道:“你是叫冬雪么?” 只聽得小姑娘糯糯地問道,冬雪聞言愣了一下,她倒是沒想到這姑娘會這樣客氣地問她,言語里也無半分上位者的輕視。 眼睛水靈靈地看向她,沒有探究,沒有打量,好似也沒有怪罪自己方才對她的那點兒不敬,倒是自己太過于狹隘了,把她想成了那種不擇手段心機深沉一味魅惑了主子的人。 冬雪自知方才是自己對姑娘不敬,于是福身拱手道:“是,奴婢正是冬雪?!?/br> 小姑娘似是得到了想要的答復,眉眼彎彎道:“唔,思思,日后我們又多了一個玩伴了,真好?!?/br> 秋月忙笑著說:“嗯,姑娘說得對?!?/br> 三日后,景燚與清風快馬加鞭趕到了澤州。 清風道:“主子,需不需要喚我們的人出來?” 景燚搖頭,道:“不必,我自有主張?!?/br> 清風又道:“主子,這叛亂人數雖不多,卻也是些窮兇極惡之徒,皇上又不曾發一兵一卒,僅憑你我二人之力,恐也……” 景燚自然知曉清風的擔憂,只道:“他是不曾給我一兵一卒,他既不給,那我便自己去拿好了?!?/br> 清風隨即明了,主子不還有圣旨在手么? 景燚道:“去澤州衙門?!?/br> 清風隨著景燚一路來到澤州衙門,這衙門本應大開府門,好讓百姓來此申冤陳情,這澤州衙門卻大門緊閉,好似在躲著什么。 景燚道:“清風,去尋個人問問?!?/br> 恰逢一個老者路過,清風便問:“老人家,這衙門為何青天白日里也大門緊閉,難道都不判案辦公嗎?” 那老者一聽便知他們不是本地之人,只嘆了口氣道:“哎,叛亂四起,整個澤州人心惶惶,當官的更是貪生怕死,哪還有空管我們的死活,還辦什么案呢?!?/br> 不等清風說話,只略過了他們,佝僂著身子往前走去了。 “主子,你看……” 景燚面色不善,語氣也極冷,道:“清風,去叫門?!?/br> “是?!?/br> 清風敲門好一陣子了才有人來開門,那小廝打開門后,還罵罵咧咧道:“誰人在這里搗亂?” 清風耐著性子沒有打人,道:“叫你們知府大人出來?!?/br> 那小廝聞言更是不耐了,道:“你是哪里來的小毛賊,在此大吵大鬧不說,還要見我們知府大人,知府大人也是你想見便見的嗎?” 清風還未張口,景燚走了過來,面色陰沉,拿出了明黃的圣旨,冷冷道:“呵,是么?現在還見不得么?” 圣旨?! 那小廝雖眼力淺薄,但也曾見過圣旨的,再看這人氣度非常,一看便是京城來人了,又拿著圣旨,嚇得一路慌張跑去通報了。 知府內院。 張寶林正在悠閑地喝著茶,只聽得門外小廝像被鬼追著一般闖了進來,他立即面色不悅,道:“又不是鬼來了,你跑什么跑?” 那小廝喘著粗氣道:“不是鬼,是……是圣旨?!?/br> 張寶林聽聞圣旨二字嚇得手抖了一下,茶水灑了一身,也顧不得那么多了,匆匆忙忙朝著前廳去了。 待他到了前廳時,只見一個年輕男子坐在主位之上,氣度不凡,面色卻是冷得嚇人,再看他旁邊站著的人,面色不善。 再看那男子的年紀,張寶林心下一驚,嚇得他忙跪下道:“下官張寶林,不知殿下到來,望殿下恕罪?!?/br> 景燚聞言沒有說話,張寶林心里又緊了幾分,道:“太子殿下?” 張寶林哪里知道他剛說完這話,坐在主位上的人眼神陰冷,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