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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昊延從帽檐下看到對方尖尖的眼角,還有很薄很窄的雙眼皮。“哪兒不舒服?”醫生又問了一遍。汪昊延覺得嗓子也開始疼了,他說:“鼻塞,因為剛撿了只小貓,所以不確定是感冒還是過敏?!?/br>“這樣啊,如果是過敏引起呼吸道過敏的話也要看內科,還有什么其他癥狀嗎?”汪昊延知道對方是笑著說的,因為那個人的眼睛微微彎了一點兒。他說:“嗓子有點兒疼,白天打了幾個噴嚏?!?/br>醫生剝了一支壓舌板,然后滑動椅子到汪昊延面前,說:“我給你看下嗓子,你把口罩摘了?!?/br>汪昊延低頭摘口罩,摘掉后抬頭張開嘴巴,壓低的帽檐遮住了他的視線。醫生的另一只手輕輕捏著他的下巴,他能聞見淡淡的消毒水氣味兒。“嗓子有點兒腫,應該就是普通感冒,開藥還是打針?”汪昊延奔著打針來的,這會兒卻頓了一下說:“開藥?!?/br>醫生打開病歷本,問:“姓名?!?/br>汪昊延說:“王昊?!?/br>他始終偷偷看著醫生的臉,開藥的時候又把視線轉移的醫生的手上,修長白皙的手指拿著筆在紙上鬼畫符一樣,他一個字都不認識。醫生寫完把病歷本還給他,說:“去一樓大廳拿藥交費就可以了?!?/br>汪昊延拿過病歷本,仔細地看最下面那行的醫生簽名,但是太抽象了看不出來。醫生看他不動覺得奇怪,輕聲問:“您還有事兒嗎?”汪昊延把病歷本合上不再看了,他昏沉的大腦變得無比清明,尖尖的眼角和細細的雙眼皮,熟悉的輪廓和清亮的嗓音,他還費勁辨認個什么勁兒。他也很輕地回問:“簡辛,是你么?”第2章你什么毛???簡辛本來就覺得眼前這個患者有那么一點兒奇怪,但是具體怎么奇怪他也說不上來,因為對方帽子壓得太低所以他根本看不清模樣,聲音帶著感冒那種沙啞聽著也挺別扭。看完了還坐著不動,然后來了句:“簡辛,是你么?”簡辛愣著“嗯”了一聲,他感覺熟悉但是不太肯定,或者說不太相信是他想的那個人。“簡醫生,剛送來個鼻腔大量出血的,您去看一下吧?!敝蛋嘧o士突然過來通知,看見汪昊延在,“誒有病人啊,您走得開嗎?”簡辛本來就已經給汪昊延看完了,如果沒發現是認識的人汪昊延早就應該拿藥回家了,簡辛起身準備去處理病人,汪昊延還坐著不動。“那個,你……”汪昊延低頭支著下巴:“我在坐會兒,等你一下?!?/br>簡辛關上門出去了,他快步走向處理室,但是腦子似乎還留在診室里。那個人說名字叫王昊,王昊,簡辛覺得自己心率過快了。他能肯定了,就是汪昊延那孫子。鼻腔大出血的患者是個五十來歲的大叔,簡辛給他做鼻腔填塞,同時量血壓,問:“平時血壓高嗎?每天吃降壓藥嗎?”血壓還可以,大叔嚇得夠嗆,憂心忡忡地問:“醫生,我會不會是長瘤了?”簡辛從兜里拿出筆開化驗單:“高血壓會引起鼻出血,如果堅持服藥的話就不會有太大問題,你去二樓拍個片子,沒事兒的話都放心?!?/br>大叔趕緊去拍,簡辛補充道:“今天拍了明天上午才能出結果,您就先回去吧,要是怕回去再出血就在輸液室觀察一晚上?!?/br>大叔拿著單子去拍片兒了,護士收拾工具,簡辛摘了手套去池子邊兒上洗了三遍手。汪昊延覺得自己特衰,他鼻子完全堵死了,只能張著嘴呼吸,但是戴著口罩又呼吸不暢。他想著應該不會再有護士過來了,他是提前露出真面目還是等簡辛回來再揭開神秘面紗。簡辛走路很輕,他到門口的時候透過門上的一窄條玻璃看見汪昊延把帽子摘了,他把手放門把手上的時候汪昊延又把帽子戴上了。等他開門進去,汪昊延帽子口罩都摘了。聽見開門關門聲汪昊延心里咯噔一下,他覺得自己張著嘴喘氣把嘴唇都弄起皮了,如果簡辛還是那么好看的話,他必須也要帥氣逼人。“汪,”簡辛剛說了一個字,汪昊延就扶著桌子站起來了,簡辛不記得汪昊延是這么高,他等汪昊延轉身以后,才又說:“昊延?!?/br>汪昊延鼻音更重了些:“還以為你會認不出我了?!?/br>簡辛不自在地說:“不至于?!?/br>兩人隔著幾步對看,可能在回想以前,也可能是單純的尷尬。這之間雖不算隔了萬水千山,但也已經不見了九年。九年,義務教育都進行完了。“簡辛,你變高了?!蓖絷谎颖侨念^疼,真不知道說點兒什么。簡辛手揣在白大褂里走到他跟前,說:“沒你高?!?/br>汪昊延呼嚕了一把頭發,壓低聲音問:“我能抱你一下么?”簡辛垂下眼睛,平淡地說:“不太好?!?/br>“老同學抱一下怎么就不好了?!蓖絷谎游亲?,感覺脹脹的,他看簡辛不為所動,然后伸手去摘簡辛的口罩。簡辛瞬間抬眼瞪他,汪昊延盯著對方眼角尖尖的眼睛說:“讓我看看你總行吧?!?/br>他把簡辛的口罩摘了,摘下的剎那簡辛抿住了嘴唇。汪昊延看完就把口罩給簡辛重新戴上了,還輕輕摸了摸簡辛的鬢角,說:“嗯,臉還是那么小?!?/br>簡辛做了個深呼吸,說:“你快去拿藥吃藥吧行么?你不難受么?”汪昊延知道簡辛是不想應付他也不想和他敘舊,他想意yin這其中會不會有那么一絲絲擔心或是心疼,但是看簡辛把腦袋扭一邊的樣兒他又沒了信心。而且他真挺難受的。武裝好拿上病歷本,汪昊延又變成了三線小明星,他走到門口停下,回頭對著簡辛的背影問:“你記不記得我以前生病都是午休去打針?”簡辛沒動也沒吭聲,汪昊延說:“我一吃藥就吐?!?/br>簡辛沒招兒了,他從處方本上撕了一張,寫了幾行字,邊寫邊說:“你找護士去配藥室打針吧,我把單子給你開了?!?/br>“用不著?!蓖絷谎哟蜷_門邁出去一條腿,得瑟又幼稚地說:“我明天還來找你看病,好不了就天天找你,你不搭理我也沒事兒,我就看你坐那兒寫狗爬字兒!”簡辛把剛寫的單子揉成一團,用力朝汪昊延扔去:“狗日天你給我滾!”汪昊延走了,簡辛坐回椅子上,他沒有一點兒困意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