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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將sao亂平定得七七八八,余下不過是一些收尾工作,但是此事可謂不大不小,些許考官受了重傷,不得不將考試延遲至明天,讓試子們早些離去。“傷亡如何?”行晟將包環打量一通,確定他只是輕傷,并無大礙。“寧武無人死亡,少數人負傷,本是小事不該勞駕仲軍,但……”包環面上有些遲疑不定。“事無大小,該說的事沒有不該勞煩的說法”,行晟看了看身邊正在忙于彼此包扎的軍士,伸手將包環扶出人堆,往關押滋事者的地方去,邊行邊問道:“我大致聽軍士說了兩句,似乎這些家伙比起以往要強悍些許,沖著你的營帳就去了?!?/br>“是,原本是一件斗嘴吵架的小事,但是那幾人越發吵鬧得厲害,最終到了下官帳前求個公平,可話還沒說兩句,他們就莫名其妙地火冒三丈,動起手來?!?/br>“國試武舉都這么些年了,不識輕重的家伙數不勝數,可哪有幾個人敢冒冒然對前來護衛的武官直接動手,誰人不知這是以下犯上?!?/br>“而且他們說是兩方吵架,可沖到下官面前時可團結得很,說是散兵游勇,便沒有如此明確的目的,說是訓練有素,下官也不該這點輕傷,實在令人費解?!?/br>兩人到了關押的營帳,行晟一眼掃過,發覺人數不算太多,可也并未顯出絲毫恐懼,反而是百無聊賴地任由軍士將他們雙手綁縛,無所事事地席地而坐,見行晟到來也沒有人用眼神搭理一番,令包環不由得大為光火。“真是豈有此理,爾等犯下大罪,如今見了仲軍還敢目中無人,當真不知死為何物嗎?!”一旁的軍士先行按捺不住,上前幾步意欲將這些個無法無天之人訓斥一番,可即便是他拔高了聲音也不過幾人抬頭回應,作出一副迷茫神色罷了。行晟立時將那軍士拉住,令他退下,自己卻往那些試子身邊去。“大人小心,他們可兇惡得很?!?/br>包環回想起當年行晟是末位之流,勉強中了武舉,若是一時不慎有個三長兩短,誰知道逸景該是什么表情。“無妨?!?/br>行晟并未在意包環心中所思所想,而是兩眼都在仔細端詳著這些人的樣貌——鼻梁高挺,眼窩深陷,皮膚黝黑,但是額頭上卻有一圈黑白相間的的分界。“仲軍大人?”包環不明白他發覺了什么。恰是此時,行晟在一人面前蹲下身來,貼著那人耳朵嘀咕了幾句。包環當即得見那人雙目圓瞪,似驚似喜,對著行晟又是一通胡亂喊叫,在包環眼里簡直像是一只嗷嗷呼叫的野狼,竟是用他無法理解的語言說著些許耐人尋味的事情。他無奈之下,只得以眼神求自家仲軍不吝賜教,可行晟顯然無暇理會他心中的疑惑——他看到行晟的眉頭狠狠地獰在一處。行晟和那人你來我往地說了好些話,全是些嘰里咕嚕的聲音,聽得包環暈頭轉向,而余下的被關押的試子跟著一并起哄,整個營帳好生熱鬧,像是一鍋沸騰的開水。然而行晟的神情卻并未因為開鍋而開懷。“去將蕭聽雨帶來見我”,行晟吩咐道,“就是大軍長家中的二小姐。另外再派人手,查找武舉場附近的可疑行跡,立即報于本官!”“是!”包環連忙答應,對外吩咐了幾句又折返回來,想來他實在好奇行晟究竟作何打算。“他們不是漢人,而是胡莽之人”,行晟解釋道,“他們的樣貌與漢人略有差異,而又因常年帶著小帽風吹日曬,所以額頭上另有一圈皮膚較為白皙,方才試了一試,果然如此?!?/br>包環立時了然,行晟方才是用了胡莽的語言在說話。“茲事體大,不要聲張,本官自會再行打算,對外只要說是尋常試子惹是生非就好?!毙嘘沙隽藸I帳,對包環叮囑道。“是?!卑h不明所以地答應。“若是此事外泄,引來諸多禍端……”行晟在包環耳邊啞著聲音說話,“本官給了你什么,就能拿走更多的東西?!?/br>逸景踏上了階梯,正要抬腳步入宣武閣,忽而聽到身后傳來有人大聲呼喊,回頭卻發覺對方是司福羅的族人,原是隨長銘通往胡莽,以便十萬火急傳信之用,不料今日便回來了。“出了何事?”逸景眉頭一擰,快步下了臺階,腳步如飛地迎上來人,趕在對方雙腿發軟跪倒在地之前將人扶住。“長銘卿子來信……”那人狠狠吸了一口氣,像是命不久矣的人,將心頭掛念一口說盡,也不顧不上是否還有下一次呼吸,“此事十萬火急,一定要三爺親自過目?!?/br>說著自懷中取過些微炙熱的信封,遞到逸景手中。逸景一面接過書信,一面喚來軍士將信使帶去休息,隨后腳步不停地回了宣武閣,譴退守候在旁的一干人等,自己將書信拆看。“來人!”還未還得及走遠的一干人等忽而聽得大軍長在宣武閣內高聲叫喊,當即不敢耽擱,二話不說便向著門口疾奔而去。“備馬!喚歐文傾即刻來見本官!”“仲軍大人!”包環一把撩開營帳,一瞬間的陽光散落像是數千銳利的刀劍刮過行晟的臉頰——他只消一聽包環的語氣,便知大事不好。“二小姐當真無影無蹤,方才那些胡莽之人一通胡鬧,竟然無人注意小姐下落?!?/br>“有無其他跡象?”行晟豁然起身。“有人在武舉場東側發現血跡和馬蹄印記……”“備馬”,行晟拿起長劍,當即吩咐道,“此事莫要聲張,你在此將后續事宜安排妥當,再譴一心腹密報大軍長,本官自去查看,不得有人跟隨?!?/br>“仲軍大人!還是帶上……”包環本是思忖行晟武藝不濟,勸他多帶些人手以防不測,不想話一出口,行晟早已從自己面前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有此一人。似乎是因為馬車顛簸,蕭聽雪自行晟離去之后始終坐立不安。淑澤將他東張西望抓耳撓腮的小動作看在眼里,時而出言安慰兩句,本該是這般有一搭沒一搭地一路言語回到令軍侯府,可葉襄又一次勒停了馬匹。“有人?!?/br>未及淑澤將車簾掀開,葉襄便如此言道。三人本是走的官道,有些百姓同行不足為奇,但葉襄顯然不會在意這等尋常事情,而淑澤與聽雪亦是聽得車外傳來此起彼伏的驚叫聲。待他二人掀開車簾之時,一眼便看到遠處一人披頭散發,面容模糊,衣裳凌亂,雙手染血,腳步漂浮,所過之處,竟然是一片血跡斑駁,像是畫下了一張張似神如鬼的嘴臉,難免將路上一干行人嚇得連聲驚叫,奔走逃命,留下一地零散貨物,簡直就像是大白天見了前來索命的閻羅王。“??!——”葉襄與蕭聽雪還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