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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不過百年時光,一切塵土依歸,可我魔障不可救藥,若是放任自勉,縱得萬年長壽,不過日夜煎熬……我并非心胸豁達之人?!?/br>“既然如此”,男子飄搖來到行晟身邊,碰了碰他的右臂,“我不能阻你,只是你右手有傷,還需好自珍重自己……”“師兄不攔我?”行晟低聲問道。“當年數位興主王子,蘇盛意卻是扶持了一個和生,多位參將待命,師父卻擇了一個逸景。各人自有決斷堅持,并非他人可勸說代行……無論前路千百孤獨,唯有自己可頂風前行。你并無過錯,為兄如何以自己心意為你決斷?”行晟怔怔地看著他,良久才失落點頭。“我之壽數,于師兄不過白駒過隙……今當遠去,唯愿師兄安心修養,開朗達豁……莫要再牽掛這個師弟了?!?/br>男子緩緩垂下手臂,轉而到了行晟肋下。“南宮時常探望,莫要擔心……你……快快離去吧……”四目相接的那一剎那,行晟恍惚看到師兄淚眼氤氳,視線模糊,難辨真偽,只道是肋下一陣專心刺骨的疼痛,他重回黑暗之中。“啊……”行晟吃痛轉醒,驀然自床上坐起,令一邊的藍莫等人甚是驚嚇,連忙將他扶住,以免運動之時牽扯傷口,正欲開口勸慰一二,卻見行晟頹然失神,眼角似有淚光,藍莫直覺告訴他這并非是行晟重傷所致,卻又迷惑自己那不過是胡思亂想,欣喜道:“你終于醒了,可是傷口疼痛?”說著有條不紊為他準備紗布傷藥。“營長?這是何處?什么時候了?”“這是我軍于迷城周圍的大營所在,你昏睡已然有十天時間了,奈何瘟疫緊急,少有大夫前來探望,好在數九寒冬,傷口也不曾化膿,換藥不可松懈,湯藥也仍需繼續?!?/br>行晟點頭,啞聲同自己營長道謝。藍莫為他換好傷藥,起身為他倒上熱水,然而營長事務繁忙,只得另外交代隨行的柳葉東好生看護。寒風呼嘯之中,大雪浩渺之時,藍莫于門邊不由得再一次回頭,最終匆匆離去。無人再知曉,那一年冬寒時節,令軍侯長子因何落淚。走了許業宏,來了柳葉東,行晟的日子啊。這個案子目前很懵逼,大軍長也很懵逼,但是大軍長當然不能懵逼太久。谷粱以晴不見了~~~萬年老司機有其他任務~~~友情提示:迷城算是逸景老家,他很熟悉。第77章第七十五章妖言惑眾陸一川:放我出門,我要進城!陸一川甩手展開柴瑾禮送來的幾張拓印圖紙,兩相對比之下,眉頭深鎖,一旁的進士不由得探頭同看,頓時心中凜凜,只覺得心中寒意直上腦海。“這……分明和我們在黃泉森林采集而來鞋印鐵蹄一模一樣……”“不錯……”陸一川將幾分圖紙小心收好,“即便馬蹄有大小,但是白將軍所轄部下必定同一服制鐵蹄,有別于寧武大軍,一番對比之下,可見是叛將程雷令人將黃泉森林入口附近的烏草盡數挖采,令大軍長不得不深入其中……”柴瑾禮眼睛微瞇,忽而覺得頭緒紛雜,似有什么線索已然明了卻又抓不住握不著,意在尋一處清靜思索。陸一川余光瞟向他的臉頰,忽而愣了一愣,連忙將人拉扯出了房屋,言道另有要事詢問兩位營長,催促他與自己同行。只因天寒地凍,備好的一干油料酒水早已凝結成冰,為保不時之需,長銘和藍莫不得不令人時刻以熱水將其溫暖。陸一川尋來之時,恰好得見逸景折返迷城,長銘為他盛滿一碗熱水讓他暫且暖和。大軍長笑笑接過,正待飲下之時,又將酒水回遞給長銘:“你喝一些吧,北疆嚴寒,你兩頰血絲隱現,怕是已然皸裂了,我自小長與北疆,眼下多有走動,并不畏寒?!?/br>“那怎么行”,長銘斷然將酒水推回,又伸手悄然握上逸景的手指前端,眉頭更是擰在一處,明明彼此手掌都是一樣的溫度,他偏是覺得逸景連血脈都一并凍僵了,低聲責備道:“絳元本就是體質溫暖,何況這里這么些柴火,哪里冷了?!闭f著不等逸景將左手抽走,便舉到眼前,一眼便看到他指端早已青紫,二話不說將溫酒置于逸景掌心之中,讓逸景雙手捧好酒碗。“你在擔心酒水不足?就算要火燒迷城,也不差這一碗?!遍L銘不以為意地說道。沒想到逸景卻故作一本正經地板著臉:“本官擔憂柴火不足,何況你這是假公濟私,傳出去有損威名……”長銘用一種關心傻子的眼神看著他,那邊原本不便打擾的陸一川假意咳嗽一聲,長銘連忙收手四下張望,逸景也只得訕訕不說話,好一會兒才找出自己公事公辦的表情,同陸一川柴瑾禮問候一番。“大軍長往來迷城桓城之間,多有辛苦,不知有何收獲?”“疫病并非朝夕痊愈,幸而有參將宋群聞親往鎮壓,同甘共苦,勉強可阻攔,奈何參將病重,并非朝夕痊愈,眼下仍然有人意圖逃離隔絕城區,為本官或曲大人擒獲后將之關押看守?!?/br>柴瑾禮不無憂慮道:“可民心動搖,若只是強力鎮壓,只怕永無寧日……”陸一川眼珠一動,忙附和道:“正是如此,若是不得進入迷城,詳查其中根源,還真相于天下,遲則生變……”逸景飲盡碗中酒水,面上回復了絲毫血色,側頭越過陸一川,望向遠方早已被皚皚白雪覆蓋的迷城。“北疆苦寒,二位盡可看看那迷城……冰雪封天,城墻更是堅硬不可摧,寧武此番并未傾巢而出,而還需搬運糧草,攻城亦是難于守城,本官除去這圍城之法,也是束手無策?!?/br>陸一川聞言回望,果真如逸景所言,迷城早已沒了城郭的輪廓,卻像是巍巍雪山,可遇不可攀,這等城池,如何攻陷?長銘看了看眼前三人,終是什么都不曾說,直到陸一川問道:“這樣下去該是何年月?”“城中自有水盡糧絕之時,大人稍安勿躁?!毖员M于此,逸景尚且需要前往黃泉森林再尋烏草之地,只吩咐了兩句便告別而去。送別了陸一川,隨后又有赫連輕弦趕來,眼下大雪紛飛,他在雪地中也行動遲緩,卻還是一腳深一腳淺地匆忙。“大軍長可是來過了?”赫連輕弦環視一周,只見到了雪地上雜亂的腳印。“是來過了,又走了?!遍L銘領著他慢慢往營帳返回,“不必擔憂,閭丘先生雖然勞累,卻并無疫病之憂,倒是你自小長于西南茂城,莫要因水土氣候病倒才好?!?/br>赫連輕弦先是略顯窘迫地別過臉,后作漫不經心地糊弄兩聲,長銘心中清楚他記掛誰,也不出言戳破,令他繼續巡查迷城動靜。逸景伸手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