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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出門去寫好書信,令人快馬加鞭送往崔城和江城,又匆忙趕回,對甘儀道:“我已經命人騎上千里良駒,將信件送出?!?/br>甘儀聽聞好似松了一口氣,滿意地點點頭。“但是這真的能攔截到他們嗎?他們分開行動了?”“李長銘以攻為守,并未躲避我們派出的殺手反而全數殺盡,這是他在以七營為誘餌,招搖過市,聲東擊西,所以為了保護顧小舞,必然兩人分頭行動,他另外譴人隨行守護顧小舞。顧小舞此行為平寇南下,就算寇匪之禍令人望風而逃,她也一定會走那條路,打探消息,況且由夏城往山寨的路上,必定人煙稀少,實乃地利?!?/br>“那李長銘呢?陵城那個古戰場我素有耳聞,說是不祥之地,寸草不生,他為何會走那里?和百姓一同大道而行不是更好嗎?”甘儀胸有成竹地笑道:“沒錯,和百姓同行,我們可能有所顧慮,不敢動手,但是李長銘也會想到,萬一我們無所顧忌,就要連累無辜之人,逸景扶持的營長,必然不會這么做的?!?/br>甘標似懂非懂地點頭,后猶豫地問道:“我見大哥很是喜歡那個叫李長銘的絳元,真的要殺了嗎?抓回來獻給大哥不是更好?”甘儀橫了他一眼,冷笑道:“本相在那天相府晚宴之后,再也沒給他送過禮物,只因為那天一場小打小鬧的武斗,我便知道,這人不可收服,既然如此,只能殺了?!?/br>藍莫前往宣武閣見逸景有事相商量,正要告辭離去,卻聽聞七營長的書信到了。“大軍長怎么了?七營有人傷損嗎?”“沒有”,逸景將文書收起,道:“反而李長銘處理的很漂亮,兩次剿滅殺手而不傷己一人?!?/br>“那為何不見軍長開懷呢?”“甘儀是何等人,即便一開始甘標干了件傻事,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甘儀無論如何都要除掉他們,否則圣人知曉,恐怕就更難了?!?/br>藍莫沉吟道:“軍長是說……他可能會派出更有力的心腹……”逸景點點頭,轉身去取來一份地圖,細細查看,隨后拿起紙墨毛筆,奮筆疾書,同時對藍秀說道:“本官可能這幾天會突然離開澗河谷南行而去,若是有人來報,說尋不著本官,你便代理寧武事務,再為本官上奏圣人,就說本官家中突發急事,母卿病重,本官實在牽掛,不及細說便離去,歸來之日自當請罪,請圣人寬宥?!?/br>言罷,也寫好了文書,拿起身邊的軍長印鑒按下,交與藍莫。藍莫雙手接過,問道:“須得大軍長親自前往?”“難說,且不動靜,以觀后來?!?/br>夏初之時,已經有了些暑氣,即便眼下夕陽將落,還是如火烤一般,行晟正百無聊賴地給池塘里的錦鯉撒些吃食,他身后另一個少年正在滿頭大汗地拿著折扇折騰。少年著一身深色常服,頭發高高束起,面容英武非常,卻又能看出幾分小孩子脾氣,眼下卻什么都沒說,就是瞪著池塘里的錦鯉。行晟終于無可奈何地嘆道:“行朝,你別扇了,心靜自然涼,你這般呼扇下去,就得汗流浹背了?!?/br>行朝“啪”的一聲收起扇子,又將他上下打量一番,見他將長發不松不緊地綁在背后,一派懶散悠然,不由得道:“你不熱嗎?”行晟笑而不語。“小的見過大少爺,二少爺?!蓖蝗挥行P上前來行禮,雙手將一個信封奉上,道:“寧武的大軍長給大少爺來信了,說是十萬火急?!?/br>行朝瞪大了眼睛,詫異道:“居然是逸景大人,大哥一認識他嗎?能讓我見見他嗎?”行晟一聽他喊自己“大哥”,莫名覺得頭疼,只得無奈白眼道:“父君壽宴之時,他不是也在嗎?”邊說邊快手拆開了信封。行朝咕噥道:“我這不是那天沒走動也不說話嘛……”他還欲開口同行晟說點什么,對方已經如疾風一般掠過他身邊,連衣角都撈不到,嚇得他連忙一路追去。而行晟已經簡單打理好行裝,牽了馬匹準備出門。“這是怎么了?”行晟翻身上馬,不及解釋,便道:“事態緊急,我必須南下一趟,為我回稟父君和母卿,旁人若是問起,你就說我去給你買夏城的云片糕了?!?/br>行朝目瞪口呆地看著行晟揚塵而去,后知后覺地喊道:“我什么時候喜歡吃那種東西了!”“往城郊古戰場而去?”郭修驚呼了一聲。長銘作于桌邊,桌上攤開這一份地圖,淡然回答道:“不錯。我們殺傷之人已經超出了之前那殺手說的數量,恐怕對方已經將老底都翻出來了,如果還有剩余殺手,在我們夏城之前,就算拼個魚死網破想必也不會罷手,如果對方打算罷手,我們也可順利抵達夏城?!?/br>“可是如果他們追上來,在城郊古戰場人煙稀少,我們更容易被偷襲?!?/br>洛江紅沉聲反駁道:“但是如果不走這里,他們動手之時便傷及良民。況且我們行軍不慢,對方要想一隊人追上來還在古戰場和我們交鋒,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時間緊迫,人馬勞頓?!?/br>此言一出,大家皆沉默地看著洛江紅,這讓洛江紅尷尬不已,正欲行禮賠罪,卻聽長銘道:“此言得之,本官也正是此意?!?/br>眾人彼此看了一眼,也齊齊點頭答應了。眼見眾人離去,長銘正要收拾地圖,卻見洛江紅頗有興趣地研究,便出聲提醒:“洛主事?”“呃……”洛江紅慌忙起身行禮,道:“下官唐突,,只是想斗膽借營長的地圖一用?!?/br>長銘瞄了一眼地圖,再看看他,揮手道:“拿去吧,明日還來?!?/br>洛江紅千恩萬謝地卷起地圖,感慨道:“我見營長身上似有好些地圖,想來都是為了從王城往夏城做準備的,當真縝密,下官佩服,只是不知道這些地圖從何而來?”“大軍長處留有這些地圖,我請人連夜依照畫好帶來的?!遍L銘面色平淡地飲茶。陵城城郊幾十里處,有一處古戰場,人煙稀少,只有日暮時分能聽到烏鴉歸巢的叫喚。傳聞此處在數百年之前,曾經有過一場大戰,已經不再有人記得這究竟是誰和誰的戰場,只能想起此處白骨森森,鬼氣凝重,人入之則一病不起,故而許多來往于陵城與夏城之人,不愿涉足此地。長銘勒馬于前,舉目看著人煙荒蕪之地。這看似一馬平川的地方,其實倒下了無數的斷壁殘垣,一望無際,其上似乎可見血跡斑斑,百年來的風吹雨打都洗不去明日的哀鴻遍野,連土地都斑駁不堪,好似多年的沉浮讓往昔的傷痛逐一浮現,長銘難以確定土里那些若有似無的白點究竟是不是森森白骨。戰旗交錯斜插于地面,好似三軍迎風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