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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出鐲子。 看到他手中的鐲子,剛被松開的耦合捂著嘴,一臉驚訝,“你是誰?夫人送給郡主的鐲子怎么會在你這?” “耦合,退下,將門關上?!笨吹借C子,杜曉嫣面色一變,讓耦合關門,來者不善。 沒想到,鐲子不是在墨天痕手上,怪不得一晚上,一點動靜都沒有。 “夫人認這鐲子就好?!卑谉盥曇艉茌p。 “閣下是哪路高手,敢闖墨王府,敬你三分,望閣下也掂量行事,閣下喜歡鐲子,好說,何必驚擾一個待嫁女子?” 杜曉嫣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輕松,實則緊張非常,從看到鐲子就開始驚魂不定。 “相比鐲子,我更喜歡鐲子上的微雕?!卑谉钗罩C子,面上盡量平靜。 微雕!聽到這兩個字,杜曉嫣整個人身子晃動了一下,頭暈目眩,微雕!他是誰,他怎么會知道微雕? “你是誰?”滿眼的疑惑和戒備。 白燁哈哈一笑,這個問題,他也想知道答案,他是誰?“據說,微雕是巫族的不傳之秘,夫人出身炎火皇室,我很好奇,夫人如何會微雕?!?/br> 問話時,白燁雙眼緊緊盯著杜曉嫣,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借著燭火之光,他第一次看清楚對方的臉,這個女人,是他的生身之母,卻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他是出生就被抱到九黎的,身為親娘,不知當時她是什么感受?如果他不是墨天痕的兒子,那他的生父又是誰? 墨夫人,哈哈,炎火最有權勢的女人?竟然背著自己的丈夫與別人有了孩子,而這位夫人對一時之歡懷上的孩子,便也不珍惜不介意嗎?任由墨天痕將他帶走。 這么多年,她可曾偶爾想起?可還記得他這個素未謀面的兒子? 其實,他不缺母愛,他母妃雖不是他親生母親,可是視他如珍似寶,她沒有多大的能耐,卻盡己所能的護著自己。 可是,他卻是她親生兒子的催命符,因為自己的出現,她的兒子,生下來不過十多天就被捂死在襁褓中... 他如何對得起母妃? “不知道閣下說的是什么,閣下若是沒事,最好還是走吧,這里是墨王府,免得丟了性命?!睆娧b鎮定矢口否認,手卻不受控制的發抖。 白燁笑著抬手摸掉臉上的藥妝,拿著鐲子,收回目光,悠聲道:“夫人放心,我本無意打擾,只是有些問題,困惑我許久,今天想要一個答案,夫人問我是誰,這個答案,夫人應該能給我?!?/br> 杜曉嫣看到白燁去掉藥妝的臉,終于繃不住了,瘋一般的沖到白燁面前,張口,卻沒有聲音,眼淚如決堤的洪水,順著臉頰就流了出來,腳下像生了根,一動不動站在原地,進退不得。 因為她動彈不了,她動不了....她想靠近,她想開口,越是如此,越是沒有聲音,這張臉....快三十年了,這張臉依然清晰的在她腦海中、心坎上,午夜夢回,她一直追逐著,她以為,時過境遷,她已經模糊了記憶,可是,當看到這張臉,回憶如潮涌。 白燁低著頭,沒有注意到對方的神情,耦合嚇得魂不守舍,沖過去扶著搖搖欲墜的杜曉嫣,“夫人!” 杜曉嫣依舊沒有出聲,她發不出聲...一雙眼睛死死盯著白燁,似有千言萬語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從前,我是九黎皇室的圣子,生而尊貴,后來,有個人告訴我,我應該姓墨,是炎火墨家的少主,就在剛才,又有人告訴我,我不可能是墨家人,我是巫族的后人,夫人,你說,我究竟是誰?”二十六年,他活了二十六年,竟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從出生就被人安排了一切.... 緩慢抬頭,正好看到淚流滿面渾身顫抖望著自己的杜曉嫣,不期然的觸動了一下,那一雙淚眼中承載的東西,讓他胸口像是被人扎了一刀。 從內心深處涌出一股悲愴,眼淚順著眼角,無意識的低落。 耦合看著白燁,再看向杜曉嫣,一手扶著杜曉嫣,一手拼命的捂著嘴,生怕自己控制不住發出聲來,已經哭得一塌糊涂。天??!小主子!是小主子,活著,小主子還活著。 “公主,公主,是...”客氣壓低的聲音沙啞的讓人窒息。 白燁不明所以,可是看到杜曉嫣如此深情時,悲從心來,一時僵在原地,突然,一股巨大的沖力沖向自己。 身體被人緊緊抱住,胸前已經濕了一片,他知道,是對方的淚水,一切發生的太快,他一時竟沒反應過來,待反應過來身手要去推開的時候,卻在看到對方的目光時生生停住。 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感情,才能讓她悲傷至此,悲傷到發不出聲音,而他能感受到一般,她張著嘴想說話,卻呀呀的找不到聲音。 “公主,公主!別嚇到小主子...你別這樣...別這樣...” 耦合心疼的低聲哭泣,想要將主子拉開,奈何,杜曉嫣一具病軀,卻生出一股蠻力,這個擁抱,仿佛用盡了一生的力氣。 二十六年了,二十六年了,杜曉嫣心里一遍遍吶喊著,無聲的吶喊者。 兒!看到這張臉,不用他再說那些話,她就知道,這是她失去了二十六年的兒子,是母子本能反應。 這張臉,和淳一模一樣,她怎么會認錯,這是她的兒子??! “兒....”終于找到了一點聲音,盡管沙啞。 白燁整個人一震,身體僵硬,一個字,將他所有的偽裝都擊潰了。 “兒...我的兒..我的兒啊...”她的兒子啊,二十六年前被搶走的兒子,還活著!還活著,她現在正抱著,還活著.... “還活著,還活著,我的兒...”她不是在做夢,想到這,目光一變,松開手,反手猛抽了自己一耳光,臉上立刻顯出五個指印,疼的,流眼淚笑著,“耦合,疼的,我不是做夢對不對,不是做夢?!?/br> “公主!別這樣,你會嚇壞小主子的!”耦合難過不已,抱住對方,生怕她在傷到自己。 “你...”看到對方一巴掌落在自己臉上時,聽著她喃喃自語時,看著她嘴角帶笑卻淚眼婆娑時,白燁沒了言語。 所有的委屈瞬間被擊垮,心跟著糾疼。 都說,母子連心,明明第一次見,明明來時滿腹的委屈和不甘,現在都化為烏有。 “小主子,公主找了你二十來年,好不容易找到你,還沒見上,就聽聞你...公主這輩子,太苦了!小主子,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瘪詈掀怀陕?。 找了他二十多年?她一直在找他?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苦,不苦,孩子,我的孩子?!倍艜枣掏崎_耦合,胡亂的伸手抹去眼淚,越抹越多,她不能哭,她不能嚇著孩子,她該高興,該高興才對,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