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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秦風也不知道,對方到底因何而來,只是覺得,今天這里發生的一切,都已脫離了他的掌控,他也知道,自己大勢已去,只是不甘心的在做垂死掙扎。 “老國公久不登朝,雨夜路滑,不知老國公可是有要緊事?”納蘭胤燁看向慕容雪村,瞥了他手中的責天杖一眼,不知他是否是父帝的底牌。 慕容雪村面容嚴肅,“老臣雖不問朝政多年,可老臣仍是九黎臣子,聽聞朝中變故,老臣豈有坐視不理的道理,街上甲兵穿梭,百姓人心惶惶,宮中夜敲朝鼓,百官冒雨入朝,老臣特來問問,可是九黎發生了什么事?” “老國公,是他,是圣子要造反,他想逼父帝退位,自己登位,剛才大家也聽到了,他喚父帝太圣,老國公,你可的為九黎主持公道啊,圣子他生父不詳,他根本不是父帝的骨血,沒資格執掌九黎?!?/br> 齊王靈機一動,哭天搶地的跪下,一副備受欺辱的忠心模樣,說的也是頗像那么回事。 納蘭秦風見狀,一副凄然之態看向慕容雪村,更是此時無聲勝有聲。 “哦?敢問圣子,此事當真?”慕容雪村轉而看向納蘭胤燁。 納蘭胤燁正待開口,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 玄凌披著白色的斗篷,里面也是白色一身,與大殿上一身孝衣的人,那般交相輝映。 “圣子當家,名正言順,玄凌可能來的的晚了一些,但也無妨,古相,就有勞了?!毙璨讲饺氲?,發絲上還沾著雨霧,蒼白的臉頰略顯清冷,一身素白下,高瘦的身姿,讓看了,有些莫名的觸動。 給清歌那份遺詔,是帝色偽造的,情急之下,納蘭秦風哪會細看。 真的遺詔,此刻正在玄凌手中,乘放遺詔的盒子,便是當初讓燕飄零從宮中盜走的那一個。 “古相,這里面有兩份遺詔,一份是先帝的,一份是當朝圣帝的,古相,您念與大家聽聽?!彼麄兙爬璧募覄帐?,他們自己說。 納蘭胤燁看著玄凌,遺詔…。他記起來了,原來,她讓神偷入宮偷的,便是遺詔,也是,有光旭在父帝身邊,她要知道這事,也沒什么困難。 “遺詔?”這下,拿著盒子的古恒之也淡定不了了,還有遺詔? 在一片注目中,抖著手打開盒子,入眼,是兩份黃娟,一份略顯陳舊。 “至于真假,玄凌不予分辨,古相與群臣自鑒吧?!闭f完,走向納蘭胤燁,“圣子,節哀?!?/br> 一直冷眼面無表情的納蘭胤燁,早已滿心蒼涼,慶妃的死、身世的真相,這九黎的江山,都讓他透不過氣,他第一次,想要掙脫,掙脫這詭異骯臟的皇宮,掙脫這滿是魑魅魍魎的大殿,掙脫江山社稷、掙脫所謂的天下大夢。 可是他沒有,他掙脫不了,人在樊籠里,便是俗世囚徒,他若今天不爭九黎大權,只要走出這大殿,以往追隨他的人,都的賠上身家性命,他辜負不起,他若不爭,這九黎就會陷入無休止的奪嫡之爭,各大家族就會瓜分權勢,朝不成朝,最后受苦的便是九黎百姓。 他若不爭,他答應她的,還帝家一個公道,便成了一句空話;他若不爭,她想要的三州六郡一片青天,誰給? 他知道,她所作所為,都有她的謀劃,可他也知道,她心里,有一片錦繡純良,在這骯臟不堪的世界里,顯得彌足珍貴。她雖藏的很深,卻還是被他發現了 “你來了!”外面再大的風雨,在見到她的這一刻,都寧靜了,她或許不知,她今夜的出現,對他來說,意味著什么。 就像黑暗的世界里,投射進來的一道光。 他…受傷了,玄凌不知為何,明明好端端的一個人站在她面前,她卻感受到一股無盡的悲涼,這悲涼…讓人…心疼。 先生有一句沒錯,出生,誰都無從選擇,他的人生,從出生便被安排,他,應該知道他是先帝的骨rou了,一日之間,發生這么多事,再強大的樹干,經歷狂風驟雨,怎會不留傷? “來了?!毙栉⑽⒁恍?,有些慶幸她來了。 惻隱之心、婦人之仁,此刻她都認。 第253章 帝后?(2更) 遺詔一出,名正言順,九黎新帝已無可爭議。 責天杖起,納蘭秦風無可奈可退位讓賢,朝臣朝拜新帝。 這一朝天子更替,竟是流血最少的。 新帝登基,朝堂自然要煥然一新,一場從上到下的清洗避免不了,幾家歡喜幾家愁,不過,這些都的一步步來,現在,有三件大事急需解決。 新帝登基儀式、慶妃追封和喪事置辦、迎接軒轅使團。三件事,禮部夠喝一壺的,怕是免不得要通宵達旦的忙活了。 那一夜,宮中燈火未滅,那一夜,城中甲兵卸甲,那一夜發生了太多太多…最讓人津津樂道的便是新帝留下滿朝臣子,親自撐傘送帝玄凌出宮,一路從大殿送到宮門。 這可不是子虛烏有了,所有宮人,臣子都看的真真的。 已經有人開始議論,新帝登基后,這帝玄凌的封后儀式也應該快了,沒想到,這帝家,就剩這么一個獨苗了,卻是好命,一夕之間,成了九黎最尊貴的女人。 當然,這一切,不過是吃瓜群眾的意想。 大局已定,這許多人的心也安了,氣氛便也不那么緊張了,只是慶妃病故,給這一場新帝登基的喜事蒙上了一層灰。 禮部滿城張榜,宣布慶妃死訊,并商議后請求追封慶妃為后,還擬了封號,這先帝(納蘭秦風)尚在世,這事多少都有些尷尬,尤其圣子的身世成謎。 不過,一朝天子一朝臣,誰會去觸霉頭?這圣子的身世,如今便是大忌,誰沒事自己找事?太后親自出來證明,新帝是天家骨rou,先帝更有遺詔在,新帝必是天家正統無疑,至于生父是誰… 其實,他們真不介意,不過,遺詔一出,心明眼亮的大約都有想頭了,那就更加不能說了。 帝府門前,也掛了白帆,如今的帝府,因新帝登基,水漲船高,這沒事尋著由頭來送禮的一波接一波,就是在置喪期間,不敢那么明目張膽罷了,都是下人來走動。 “這本來搬家就不知道如何搬了,這東西還一波波的來?!苯鹑绶蓬^一回嫌棄。 “不是原帝府的東西,值錢的都變賣了吧?!彼F,是個俗人,別人送上門,她就收著。 變賣…金如放蹙眉,大小姐,姑奶奶,這要傳出去,要不要面子了,好歹,這是要當‘國母’的人。 見玄凌不像開玩笑,金如放只好點頭,得了,這還不如直接告訴大家,要送禮的別送物件了,直接折算銀票吧,你好我也好。 “家主,今日使團入城,也是新帝登基的日子,宮里送來了禮服,你何時動身?”那家伙,那禮服和配飾他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