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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凌走動兩步,站了這許久有些累了,“我想著,不去送興許更合圣上心意?!?/br> 這話有幾分無禮了,琉璃抬頭看了玄凌一眼,松開手上前恭敬的朝玄凌行禮,“奴婢謝帝小姐大恩!”就沖著帝小姐不顧連累留主子在府,幫著打發千桐錚,她琉璃就認她這個主母,主子雖為圣子,可確實太苦了,能遇到個他喜歡的,也好! 這丫頭,到是和帝簡一樣,都是實心眼的,對主子一片赤誠,卻又不會恃寵而驕,是個懂事的。 “客氣!舉手之勞?!?/br> 都不是悲春傷秋的人,都明白日子該往前看,納蘭秦風笑容依舊,掩蓋所有的情緒,準備去迎接他的戰場了。 剛才他已經是與父帝之間挑破了,沒有轉圜的余地了,如此,也不用再演父慈子孝,各自為營,還是那句話,這江山他無法退讓,父帝也不行,這條路本就是一天無情人,哪有事事如意,是他自尋煩惱! “先行一步,今天年節,望你事事順遂!” “圣子慢走,雖然毒解了,可急毒之下身子還是虧損,好生調養!”玄凌坐著并未起身,只是覺得無需客套。 她的自然放松反到讓納蘭胤燁覺得心安許多。 心安便是歸處,他也有了他的歸處! “對了,門口可能有熱鬧看,同祝事事順遂,一盤爛棋,無需介懷?!笔サ鄣钠逅嚧_實不高明,不過,也是因為沒資格下更高明的局,比滇家更高一層的人家,可不一定能點這個頭。 大家族的嫡公子,當駙馬可不是什么好前程,那都是各家榮耀延續,是要出入朝堂挑擔子的,次子嘛,那清歌公主號稱是最得寵的,她都許了個次子,旁的公主婚事就不好越,難哦…… 熱鬧?爛棋?納蘭胤燁疑惑而望,見對方笑中帶了幾分不懷好意,來了興致一探究竟。 “天寒,仔細身子?!蹦旯澏Y,他會親自送來。 看著離去的背影,玄凌收了笑,瞇著眼若有所思,這人,骨子里是個倔的,剛才的確是沒必要挑破的,他生在天家,應該早就對親情不抱希望才是。 非要弄的一身傷才肯罷休,如她,從來都不抱希望,多好,只是,難免幾分意不平,為母后,為帝家…… “小姐,都走了?”金如放從偏門回來的,遠遠看著一路上浩浩蕩蕩的一群人朝府門方向去,想著過來讓人收拾收拾,卻見著玄凌一人獨坐,不知在想什么。 “回來了!”起身,這里烏煙瘴氣的,人走了,也不見舒服,“讓人收拾一下!除了那床,其他的東西都換了?!?/br> 額,銀子是她的,她說了算,“小姐去休息下吧,我吩咐人去準備年節膳食,晚點再喊你?!鼻扑荒樌?,金如放頗為體貼的提了句,其實過不過節,對他們走江湖的來說,并沒那么大概念。 “睡不著,想去看看書,不用管我,去忙吧?!逼鋵?,腦子里還是在盤旋老常說的話。 東離真的早有角逐天下之意?如果那么早就開始布局,開始在九黎安排暗子,剪除羽翼,那一定不只在九黎,炎火和軒轅肯定也有,連帝家都讓他們拔了,其他兩國為何沒有大動靜,而且這么多年過去了,四國至少目前為止面上仍是一派祥和,連爭端都沒有! 當年東離有這雄心大志的是誰?是東離先帝?還是她那如今已經癡傻一般的父皇?再或者是商瑩芯? 她知道,他們這些行大事爭天下的人心中,講究的是兵不厭詐,他們有手段有謀劃毀了帝家,站在天下之爭的角度家說她無話可說。 可他們既然有本事毀,也該有本事接住帝家后人的報復,他們若接的住,她帝玄凌毫無怨言,只恨技不如人,若接不住,那就只有被她反噬,她遵循他們的他們的規矩來,成王敗寇! 只是心底深處,她仍有些看不起,看不起為了達到目的的不折手段,看不起為了達到目的,竟連兒女之情都算計在內,她看不起,哪怕東離真的因此奪了天下,她仍看不起!哪怕她骨子里流著一半東離皇室的血! 金如放感覺到身邊的人情緒波動有些大,卻又不知該說什么,干脆不開口,做個沉默是金的陪客就好了。 這邊安靜的去往書閣,隔絕了一片喧囂,前頭的熱鬧好似都與她無關。 帝府門前,圣駕當前,一場事關滇家的熱鬧又上演了。 既然都喜歡在帝府門前演戲,不如就讓他們一次演夠看夠,從此帝府門前再不敢生事,最好,看著都繞道而行。 滇岳出動了府上護院都沒能攔住滇家的人,一個連祖上聲譽都認人詆毀的家主,讓滇家人這些天積攢的埋怨一股腦都撒出來了。 于是大年節的,一群滇家人氣勢洶洶要去找那散播謠言詆毀滇家先人的人算賬,既是謠言,誰能說的請是誰先挑的頭,誰先說的?你說他,他說你,誰也不認。 更有挑事的當場挑釁,說什么你祖上做的不光彩,還不讓說,火上澆油,這下好了,直接動手,一動手就難免失去輕重,氣性上來,順手打砸也是在所難免,于是酒樓就遭殃了,這大過節如此晦氣,誰高興? 打斗場面越來越大,不知是誰說的,滇家就是漲著家中有個相爺,以強壓弱無法無天! 越玩越烈,滇家人也被惹的口無遮攔,什么就是打了怎么的,酒樓被砸個稀巴爛,伙計傷了好些個,這能開大酒樓的,都不是沒根基的,誰能憑白大節里受這欺負,誓不罷休! 人活一口氣! 這時就有人說圣上就在帝府,滇家相爺也在,就要去要個說話,看看這帝府是不是就是滇家人說了算了! 這不,帝府門前又熱鬧起來了! ------題外話------ 累死!萬更的娃 第168章 府前刑杖(1更) 寒風里,大家像是都忘了冷,你一言,我一語,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誰也不慣著誰。 納蘭秦風的臉已經黑成炭了,手拽成拳松了緊,緊了松,這是他調節情緒的習慣動作。 滇宏跪在地上,身子抖的厲害!聽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話,心里寸寸成灰! 他知道,滇家毀了,徹底毀了,如果沒有今日賜婚,或許圣上自是不喜了滇家,滇家名聲掃地,關起門來,過個些年,滇家后人若出息,還能重振家門,可現在,是滇家打圣上的臉,毀了圣上不惜與圣子撕破臉皮布下的局,滇家焉能無恙? 雷霆之恩,雷霆之怒!一字之差,差之毫厘,繆以千里! 一頓狂風驟雨般的帝怒之后,人都散了,只是回去的時候,都是魂不守舍!不管是當事人還是旁觀者。 滇家啊,剛才還深受圣恩,瞬間就被打入泥潭,圣上雖然沒有說滇宏一個字,相爺依然是相爺,可說了滇家,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