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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他中箭過去多長時間了?五分鐘?十分鐘?還是因為,動地越多,藥效發揮地越快?四面八方圍堵他的人越來越多,他被箭射傷的那只手臂拿著小刀,似乎是在徒勞地揮動著,而另一條沒有受傷的胳膊,之前從一個武士那里搶過來了一柄大刀,現在也成為了他的武器。只不過……他好像有些撐不住了。腦子清醒,身體卻越來越沉重,身上穿著的武士的鎧甲就好像有千斤一樣。也是由于他的鎧甲,武士們沒有那么容易殺了他,但是看這樣子,貌似他們本來也沒想要殺了自己……一個身中麻痹神經的□□而體力不支的闖入者,生擒要比殺死他更有用一點。他一開始就知道這一點。所以,對于夜闖卡拉莫克王宮什么的,他一點都不害怕。又沒人想要你的命,怕什么?能順利地來去自如是運氣,無法順利地走出王宮而被抓,是命……吧。脖子上橫亙了幾把刀,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包括馬小瑞。周圍的卡拉莫克武士看著這個早就已經窮途末路的闖入者——他終于扔掉了本來就已經快拿不住了的武器,接著,似乎是毫不在意地看了他們一眼,之后就挑著眉毛,把目光轉向了別的地方。武士們繼續膽戰心驚。這人是誰?怎么回事?!他到底是怎么接受武士訓練的?一般身中有毒的箭矢的人,喝一杯水的功夫就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他是怎么堅持這么久的?!并且到現在了還在站著!連看都沒有看一眼自己身上和手臂上的傷口!武士們不敢掉以輕心,目光直直地盯著這個人。他眼睛里,看他們的神情是什么?……憐憫?蔑視?豈有此理!直到身后傳來了更多人的腳步聲,直到這人被前來支援的人縛住了雙手壓住了肩膀,武士們才把武器收了回來。馬小瑞渾身無力。其實他覺得這些人根本不需要費力氣壓著自己的肩膀,反正他現在也沒力氣跑……周圍的人讓出了一條路。路的那一頭,站著一個高高在上的人。“嗨,我們又見面了?!瘪R小瑞沖他笑道。許爾沒有回他,他現在整個臉都是緊繃著的。許爾快步走到了他跟前,嘴唇微動,眉峰凌厲,額角上的青筋都爆起來了,看得出來在忍著極大的怒火。馬小瑞被人押著肩膀,許爾挑起了他的下巴,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如同在看一只待宰的獵物。然而誰都知道,馬小瑞,根本不是一只被抓住的小白兔。“給我查!”許爾的怒火燃燒到了眼睛里:“王宮里面還有沒有別人進來!卡拉莫克里面,還有沒有蒂卡爾人進來??!”……馬小瑞身上只著單衣,被綁在了審訊室里。他目光冷峻,面無表情。許爾以王者的姿態聛睨著一切,而他,也如同一只蒼鷹一樣看著許爾。除了……這間審訊室里本來就終年不見陽光,陰冷地很,他手腳冰涼,連帶著整個身體都有些瑟瑟發抖。之前并沒有感覺到傷口有多么疼痛,然而現在閑下來了,胳膊上大大小小的傷痕如同從休眠中醒過來了一樣,一道道傷口大叫著想要汲取養分,不給養分就蠶食身體……神經末梢此時此刻出奇地敏感,敬業地把所有的感覺都傳入了大腦,大腦忠實地分析了之后,給出了一個結論——痛痛痛痛痛……也是因為疼痛,他甚至有點冒冷汗。如果現在面前有一面鏡子,馬小瑞還會觀察到自己臉色發白,嘴唇泛著一點青紫。其實,他此刻的心里出其地平靜,對于面前的這個人,什么情誼、朋友,早就在那一晚上煙消云散?,F在他們是敵人。許爾是卡拉莫克的王者,而他是闖入卡拉莫克盜取作戰計劃的蒂卡爾祭司。審訊室里還放著一只火盆,里面是燒紅了的木炭,旁邊還掛著各種各樣的刑具,不過……許爾好像對這些并不感興趣的樣子。事實上,許爾坐在他面前,看了他一會兒后,就開始翻閱他當初畫在紙上的資料。他當初在紙上草草地把他作戰計劃都畫了下來,為的就是有這種時候。而不是為了防止他自己忘記某一個細節而有備無患。許爾會認為他就是來偷取作戰計劃的,偷到手后,復制了一份,準備帶出去。——他甚至還會慶幸,幸虧馬小瑞被自己截了下來,否則他們的損失無法估量。耗費了整整一年制定出來的作戰計劃可能就會被廢棄。審訊室的門開了,跑進來了一個武士,低聲告訴許爾說,并沒有發現其他的蒂卡爾人。許爾瞇了瞇眼睛,冷著臉放下了手中的紙,站了起來。馬小瑞也看著他,過了一會兒,他開口:“我早就說了,真的只有我自己?!?/br>許爾冷笑了一聲。“單槍匹馬地闖進了我的王宮,害得整個王宮都雞飛狗跳。馬小瑞,你可真是夠能耐的?!?/br>馬小瑞沒說話。許爾繼續道:“我記得,霍欽好像今天早上還是昨天來著,向蒂卡爾王宮請假說你病了,”他皮笑rou不笑地勾起了一邊的嘴角:“你生病生到我的王宮里來了?!?/br>許爾的眼神里閃過了一絲譏諷:“怎么?霍欽竟然舍得?”馬小瑞繼續看著許爾,他與許爾目光相對,誰也不讓誰。眼神是會說話的,有的時候甚至比嘴巴說出來的話更有殺傷力。霍欽當然不舍得,是我自己要來的。許爾并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良久之后他收回了目光,轉過身。“有人想讓我殺了你,”許爾道:“不過,我還想用你來做一件更大的事情?!?/br>☆、第51章“作戰計劃,想必你看過一遍了,”許爾道:“那么就用你們的來作為補償吧?!?/br>“哦,我不知道?!瘪R小瑞回。許爾猛地回過了頭,眼神譏誚:“你還真把你自己當做是誰了?!?/br>“看看這里是什么地方,”他說著:“我沒對你用刑,不代表你比別人高了一等!”馬小瑞看上了他的眼睛:“事實上,我對你沒有拿鞭子抽我而心存感激?!?/br>“不過這是原則問題?!彼盅a充上了一句。“我主管的是農業,除此之外還有天文和藝術,四大方面里面,唯獨軍事我真的沒有半點涉及。并且,別說我不知道,就算是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不管你用什么樣的辦法?!?/br>許爾再次瞇起了眼睛:“不管,用什么樣的方法嗎?”他臉上再次劃過了一絲譏誚。不管用什么樣的辦法?別把自己說得跟天神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