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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癭瞬間炸毛:“誰將誰碎尸萬段,你打得過我么你!”邢玉笙淡淡道:“聽說認主的魔獸不能傷害主人,否則將會遭受反噬,你且試試?!?/br>蛇癭見誆不住他,一下低落起來,是了,它已認主,不能將這個小鬼怎么樣。自打魔君被打落魔界,原身在不久之后離異的消失不見,他們之間的血契忽然就斷開了。困于此處一百多年,它一下失控起來,竟然忘記了如今已是自由之身,大意的跟一個小道士完成了互換鮮血的儀式!結成血契,重新認主!邢玉笙見它反應如此,對心中的猜測愈加肯定,同時也掀起了驚濤駭浪。蛇癭懨懨道:“我又沒對你怎么樣,是你自己昏迷過去了?!?/br>邢玉笙靜默片刻,道:“我命你將我們之間的血契去掉?!?/br>蛇癭冷冷一笑:“血契一旦結下,就不可逆轉,有本事你自己斷開?!?/br>就這件事爭論一番后,邢玉笙正待逼問它關于穆長亭的事,蛇癭語調一轉,忽然戒備道:“有人闖入虛天之境!”穆長亭在密林里兜兜轉轉尋了許久,終于聞到了一股血腥之味,心中一凜,他辨認出方向,飛快跑過去。古樹環抱的中央空地里,昏迷不醒的少年臉色慘白,渾身是血的被巨蟒用蛇身一圈又一圈的牢牢盤住。穆長亭甫一靠近,尚未來得及藏匿行蹤,巨蟒蛇頭微抬,一雙巨大的淺色金瞳已將他死死鎖定!穆長亭緩緩吐出一口氣,拔出長生劍,白色的劍芒時長時短,圍繞在泛著冷光的劍身之上。蛇癭吐著蛇信子,曲起蛇身,擺出一副隨時準備進攻的姿態。正是劍拔弩張的時刻,被圍困在蛇身里,仿佛隨時可能會喪命的刑玉笙卻猛地睜開了眼睛!少年面色冰冷似雪,原本漆黑如墨的雙眸此時竟變成淺色金瞳,與盤旋在空中與他低頭凝視的蛇癭如出一轍!穆長亭愣在當場,喃喃叫了一聲:“師弟……”他懷疑自己看錯了,用力閉了閉眼,再睜開時,蛇癭居然在緩緩蠕動,松開刑玉笙的同時往密林深處爬行而去。它這幅樣子并非落荒而逃,更像是聽命行事一般……穆長亭還來不及細想,刑玉笙就再也撐不住,倒地暈了過去。穆長亭連忙跑過去,叫了他兩聲,見他沒反應,又翻看了下他身上的傷口,上半身被毒牙咬破的地方像戳了血窟窿一般,深可見骨。穆長亭倒吸一口冷氣,抿緊唇,抓緊時間搖響了破境鈴。下一刻,虛空中忽然旋轉出一道金色的傳送口,強大的吸力將兩人瞬間拉扯進去,空間扭曲了一下,又重新恢復平靜。邢玉笙雖然被安全地帶了出來,但接下來要迎接他的就是清心派嚴厲的懲罰。執戒長老叫穆長亭把他帶回去好生看著,等他醒了再行盤問,若是事出有因,可酌情處理,若是故意為之,則要按清心派門規處置,那就不是那么好受的了。穆長亭請醫師長老芩書仲過來看過他,倒是沒有傷及內里,就是外傷頗重。芩書仲說道:“不用太過擔心,只要好生看顧他熬過今夜即可??赡軙行┌l冷又發熱的情況反復出現,但這都是蛇毒入體,身體在排斥的正?,F象?!?/br>他又給了些丹藥,囑咐穆長亭按時給他服用就走了。穆長亭好幾次想開口詢問他,邢玉笙體內是否有不妥,他的眼睛為什么會變成那種顏色,可是猶豫了好半天,終究還是沒有提及這件事。期間,付息烽和周稚都過來看了看。付息烽臉上晦暗不明,稀松平常的關心了幾句就離開了,周稚留下來陪了大半夜,坐在桌邊打呵欠打得眼淚汪汪的。穆長亭忍不住笑,好說歹說的才把人勸回去乖乖睡覺。到了后半夜,邢玉笙果然哆嗦著嘴唇,一會兒喊熱一會兒喊冷。穆長亭塞了一顆丹藥給他,摸了摸他的額頭,覺得燙手得很,就趕忙出去裝了盆冷水進來,帕子擰得半干,敷在他的額頭降溫。過了一會兒,邢玉笙依舊渾身guntang,卻低喃著喊冷。穆長亭從自己房間抱了被子過來一同蓋在他身上,為了防止他喊熱的時候將被子掀開,他甚至半撲上去,將自己輕壓在邢玉笙身上。然而邢玉笙身上有傷,他又不敢太用力,這個姿勢維持得實在難受。就這么折騰到了大半宿,邢玉笙消停一些了,穆長亭伏在他床邊,撐著腦袋看著他,看著看著眼皮一耷,不知何時竟睡了過去。天光破開薄薄的云層,靜靜鋪照在房里。邢玉笙皺了皺眉,慢慢睜開眼睛,目光初時有些渙散,過了好一會兒,才重新看清房內的一切,包括靠在他床邊,睡得正沉的少年。那一剎那,邢玉笙看過去的目光格外溫柔,修長白皙的手指動了動,他嘴角微微彎起,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拂開穆長亭滑落在臉頰上的碎發。他的動作可以說是輕柔至極,然而穆長亭卻一下驚醒了。他猛地坐起來,半睜著眼睛,迷迷糊糊地說道:“你醒啦?”邢玉笙低聲“嗯”了一聲,穆長亭揉了揉眼睛,笑起來:“你真是多災多難的,這都第幾回發燒啦?來,把藥吃了?!?/br>他從白玉瓶里倒出一顆丹藥,遞給邢玉笙。邢玉笙問也不問,乖乖接過吃了,穆長亭盯著他的眼睛仔仔細細地看,有些發怔。他的眼睛依舊和以前一樣,黑亮耀眼,哪里有變色?……莫非,是我當時看錯了?邢玉笙疑惑地抬眸看他:“你怎么了?”穆長亭轉開視線,淺笑了一下:“沒什么,昨晚沒睡好,有些晃神?!?/br>第28章設局付息烽獨自一人坐在山中涼亭,一杯接一杯的喝悶酒。幾日之前,他還以為憑著滿腹算計定會置邢玉笙于死地,如今?呵,不過對影獨坐,借酒澆愁,空余恨。付息烽舉杯,對著面前空空的座位,迷茫地笑:“長亭!我們喝酒!不醉不歸!”那個往日始終陪伴在旁的人彎起眼睛,笑得格外燦爛。付息烽目露迷戀,伸手想要去碰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