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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抽了抽鼻子,低頭擦了擦眼睛,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 出租車司機沒料到是這種事,頓了一下,安慰她:“既然送到了醫院,肯定沒事的,你別急?!?/br> 沈容吸了吸鼻子,帶著哭腔說:“嗯,謝謝師傅,我也相信他會沒事?!?/br> 邊說話,她邊低下頭,看著手機屏幕上自己的倒影,里面她表情木然,沒有絲毫的悲傷。 這可不行,沈容抬起手背用力揉了揉眼睛,又捏了捏鼻子。 知道她有急事要去市醫院,出租車司機開得很快,不到半個小時就開到了醫院門口。沈容從車上跳了下來,付了錢就撐著傘急急忙忙地沖進醫院里。 大半夜寒氣逼人的醫院里人很少,到處都靜悄悄的,只有雪白的光芒從大門口和窗戶里飄了出來,增添了絲絲人氣。 沈容轉了一圈,找到紅色的“急診科”三個大字,匆匆跑了過去。 急診的護士聽到腳步聲,抬起頭,看向沈容。 沈容馬上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過去,紅著眼眶問護士:“董建安是在這里嗎?有警察打電話給我,說他出車禍被送到了你們醫院?!?/br> 小護士在醫院見慣了生死,冷靜地點頭:“在,正在搶救室里搶救,你是董建安的家屬吧,跟我來?!?/br> 小護士把沈容帶到了搶救室外。 搶救室的大門緊閉著,外面有兩個穿制服的警察,還有一個垂頭喪氣的中年男人站在那兒。聽到聲音,三人齊齊扭頭往走廊這邊看來。 小護士領著沈容過來,介紹道:“董建安的家屬來了?!?/br> 說完,她就去忙了,只剩下沈容迷茫地看著交警,又看了一眼那個男人,無措又傷心地問道:“我……我老公他怎么樣了?” 警察上前,跟她說明了情況:“今晚九點多的時候,董建安開車經過上林路那一段,發生了意外,跟滿載沙子的大貨車相撞,當場被甩出去十幾米,貨車司機發現后,馬上報了警,他被緊急送進了醫院,現在還在里面搶救?!?/br> 沈容擔憂地望著急救室的大門,咬住下唇問警察:“都進去多久了?” 警察說:“十點左右進去的,一個多小時了?!?/br> 說話間,一個護士匆匆出來,大聲說,要輸血,吩咐另外一個人去提血過來。沈容想上前詢問董建安的狀況,護士又已經匆匆跑進了急救室,關上了門。 沈容只好失魂落魄地退了回來,靠在墻壁上,眨也不眨地盯著急救室,晶瑩的眼眶里蓄滿了淚水。 見狀,那中年男人抬了抬頭,蠕動了一下唇,無措地看著沈容,弱弱地說:“大妹子,對不住,我……天太黑,我當時沒看見?!?/br> 沈容扭頭看了他一眼,這個人面相憨厚,大約有四五十歲,臉上滿是歲月洗滌過的痕跡,手指上也長滿了老繭。 一看就是憑體力吃飯,很辛苦的老實人,無端端連累到他,沈容心里很抱歉。不過這場車禍,究竟是誰的責任,調監控就一目了然了。即便出了車禍,死了人,只要他沒開車的時候沒違規,遵紀守法,那他就是無責任方,一切都賴不上他。 但作為一個丈夫還在搶救的妻子,沈容只能拉下臉,兇巴巴地斥道:“說對不起有用嗎?等監控調出來,該怎么著就怎么著吧!” 確實是這個理,警察也說:“既然董建安的妻子來了,小劉,你在這兒陪她等著,王大方,你跟我去走一趟,做筆錄!” 他們的同事已經封鎖了現場,調了監控,并嚴查涉事車輛,具體是誰的責任很快就會有結果。 警察和貨車司機走后,沈容抱著頭蹲下靠在急救室門口對面的墻壁上,通紅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幾步之遙急診室的門。 走廊上沒開空調,寒風沖破窗棱上的細縫鉆進來,撲到人的臉上,冷得人渾身都麻木了。 叫小劉的警官陪沈容等了一會兒,出言提醒她:“沈女士,你要不要通知一下家里的其他人?!?/br> 其他人?不外乎董建安的父母和大哥。 沈容扭頭看了一眼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搖頭道:“等天亮吧。我老公的父母和大哥都住在臨縣,過來開車也得兩三個小時。這大晚上的,又下著雨雪,開車不安全,建安已經出事了,我怕……” 余下的話,她沒說,小劉也聽明白了。 他理解地點頭:“還是沈女士你想得周道?!?/br> 聽說兒子出事,董家父母可不得心急如焚地連夜趕來。人一急就容易出事,尤其是這大晚上的,光線不好路面又滑。 等到半夜兩點多,急救室的門忽然被推開了,一個穿白大褂帶著口罩的醫生出來。 沈容馬上扶著墻站了起來,焦急地問道:“醫生,我老公他怎么樣了?” 醫生揭下口罩,看了一眼沈容:“病人的家屬?” 沈容猛點頭:“對,我是董建安的妻子?!?/br> 醫生平靜地說:“病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不過病人的雙腿在車禍時受到重軋,血管損傷,無法修復,必須得截肢,你們家屬做個準備!” “截肢?”沈容如遭雷擊,身體一晃,差點栽倒,幸虧后面的小劉警官扶住了她。 緩了好幾十秒,沈容才勉強穩住心神,扶著冰冷的墻壁站穩,然后期盼地望著醫生,激動地問道:“醫生,能不能不截肢,我老公才27歲啊,截了肢他怎么辦?求求你,能不能不截肢,只要能治好他,再多錢我們都治,我可以回去把房子賣了,只要能治好他的腿就行了!” 醫生憐憫地看了沈容一眼,打破了她的幻想:“病人的雙腿血液供應受到了不可修復的破壞。他的這雙腿已經廢了!” 沈容怔怔地往后一倒,靠在墻壁上,吸了吸鼻子,閉上眼,用力擠了擠,兩行清淚從她的眼角滑了下來。 對此,醫生已經見慣了,他嘆了口氣,對沈容說:“病人還需要觀察一夜,等上午才會送會普通病房。病人家屬去把住院手續辦了吧!” 住院手續意味著錢,沈容現在可拿不出來,但她還是點點頭:“謝謝醫生?!?/br> 凌晨兩點多,沈容又坐出租車回去了。她定了五點的鬧鐘,睡了兩個小時,等時間一到,就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