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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警了么?” 付鍇低頭,聳了聳肩膀:“一聽說是我爸,警察就把我打發了,說要不就叫我爸也來,做思想教育。思想教育個屁,他說不定能在警局再打我一回?!?/br> 阮之南其實也是知道某些派出所的和事佬態度,她表情嚴肅起來:“可你不能讓我們去打你爸,就算拿袋子套他頭上打一頓也不行。沒成年,但也算是有民事行為能力,如果最后打出個幾級輕傷來,我們幾個少說要蹲五天七天?!?/br> 付鍇:“我沒想打他。我要是真打算這么報復他,就早在幾年前給他飯里拌農藥了。我又不想被他毀了人生。今天早上的時候,我跟魯淡去了趟電子城,買了好幾個各種型號的隱蔽攝像頭,想要裝在家里。我一只手用不了,所以才想讓你們幫忙?!?/br> 他們邊走邊聊著。 付鍇:“他百分百出軌了,我這次學農,他肯定要帶那個女的回家。我要是拍下來,就能跟我媽爭取離婚財產分割的優勢。那房子本來就是我媽當年出首付買的,要是家暴和出軌證據都齊了,我就讓他身無分文滾蛋?!?/br> 付鍇說的很平靜,他眼下有點青,眼底都是血絲,話說的卻又輕又狠。 阮之南:“你多久沒睡了?” 付鍇笑:“我十一點去的醫院,我才知道原來醫院深夜急救那么繁忙。我排了一會兒才縫針的,又掛了個吊瓶?!?/br> 阮之南看向拎著工具箱的傅從夜:“你怎么會愿意來?” 魯淡說:“哎主要是我和鍇子琢磨半天,也沒搞懂怎么安裝這攝像頭,就想著你能把傅大神傅學霸拉出來,就去找你?!?/br> 阮之南笑起來:“找我就為了拽傅從夜出來。喲,我算是中間商呢?!?/br> 魯淡笑起來:“還是付鍇去跟傅從夜說的,他一聽,就拎著家里的工具箱來了?!?/br> 阮之南走過去用肩膀擠了擠他:“哎,人夠好的啊。還帶個帽子口罩,生怕被人發現了么?” 傅從夜最近有點不太能直視阮之南,他在口罩下說:“柳絮。煩人?!?/br> 四個人拐進一群老樓里,沒有小區物業,樓都是六七層沒電梯的,還建的挺密集的,外頭全是亂建的防盜窗,一樓還有人違建了個鴿子窩。 在樓下,阮之南還四處看:“就你們這老樓,攝像頭真的少,而且各種違建外加亂放東西,這到處都是攝像死角。就這情況,我都心動了——要不真套個麻袋把你爸打一頓吧?!?/br> 魯淡四處轉頭:“哪兒有攝像頭?我怎么沒看見?” 阮之南隨手指了幾個位置,傅從夜瞇著眼睛才能看清那些糾纏的老電線旁邊有攝像頭。 阮之南不愧是老刑警繼承人,這跟后腦勺長眼似的觀察力。 付鍇家在三樓,他單手拿著鑰匙開門:“他周末一般都要半夜才回來。我們搞完了,我就收拾東西去魯淡家?!?/br> 進屋之后,家里一片狼藉,沙發罩被扯在地上,餐椅都倒在地上,還有好幾個飯碗摔碎在地上。屋里還有股隱隱的血腥味,付鍇開了燈,沙發罩上幾塊帶血的瓷碗碎片,還有不小一片血跡。 魯淡罵了一聲,四個人擠進家里來。 傅從夜沒多說什么,他開始拆開魯淡背包里的攝像頭的包裝,仔細看上頭的說明,阮之南先跟魯淡一起收拾房間。付鍇一只手幫不上什么忙,他坐在沙發上,一會兒有點犯困,可他睡十幾分鐘就蹬腿醒來一回,也睡不踏實,還是洗了洗臉一起干活了。 請傅從夜來倒是真沒錯,他手太巧了。已經不是會照顧人會做飯那種,而是明顯連組裝和接電都很熟手,好像就沒有他處理不了的問題。因為付鍇學農期間不能隨時看手機,他們買的還是云端存儲的那種,主要是拍客廳和主臥,傅從夜站在凳子上調整位置續接線路,阮之南給他扶著凳子判斷攝像頭的角度是否可行。 中途阮之南餓的受不了,還出去買了兩個全家桶回來。 最后付鍇登一下存儲云端,幾個攝像頭都能正常運轉,而且幾乎沒什么死角,四個人才滿頭大汗的安心坐在沙發上吃炸雞。 付鍇一只手拿著雞翅,吃的艱難,還不忘夸贊傅從夜:“真的,傅大神多虧你了。我以為這都是充電型的,哪想得到要堅持一周多以上,都是要接電源的?!?/br> 魯淡也有點叛變,一邊夸還一邊拍傅從夜膝蓋:“就你這手藝,當電工都餓不死!” 傅從夜讓開膝蓋:“……你別拿油手拍我?!?/br> 阮之南拍了一下魯淡:“我也出了一份力的??!我還跑腿買了全家桶呢?!?/br> 魯淡還把手機架在茶幾上,四個人擠在一塊兒看土味視頻。 傅從夜本來不想擠的,可阮之南坐在他旁邊,把他在往里擠,他轉過頭看了阮之南一眼,阮之南喝著可樂,心虛似的瞪了他一眼:“怎么了?” 傅從夜嘴角勾了勾:“沒事?!?/br> 他們四個喝到一半,在笑聲里,付鍇忽然身子一繃緊:“有腳步聲!他回來了——他回來了!” 那腳步聲聽著就往門這邊來了,魯淡趕緊收起手機就要戰起來,阮之南看他:“你干嘛,我們吃我們的,不用慌。就是過來玩的同學?!?/br> 正說著,門打開了。 一個眼袋沉重的中年男人步履蹣跚的走進來,個子也就一米六幾,四肢細瘦卻挺著啤酒肚,看模樣還醉醺醺的,眼角和下巴上還有青腫的痕跡,應該是付鍇還手了。 中年男人看見四個人坐在沙發上,也一愣,眉眼立馬橫起來。 有些中年老狗逼,一臉窩囊卻只在跟家里人的時候立刻翻臉,翻臉之后每一塊肌rou的怨氣惡意和隨時要殺人的臉色,倒真的讓人害怕。 畢竟沒人不怕瘋狗。 他還沒開口,阮之南先笑道:“叔叔,我們是付鍇的同學,來找付鍇玩。他說要拿東西去朋友家住,我們等他呢?!?/br> 付鍇爸爸森著臉,仿佛隨時要上來四腳并用的咬人,他狠狠的瞪了付鍇一眼:“誰讓你帶人來家里了!” 付鍇盯著炸雞,繼續吃:“我有鑰匙?!?/br> 付鍇爸爸突然暴起一聲吼:“這不是你家!這跟你沒一點關系,你不是能走么?都走!我一個人住在這兒正開心呢!跟你媽一起滾!還有你們,誰讓你們來的,滾蛋!” 阮之南忽然轉頭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