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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個張燈結彩,燈火通明的宮殿。從今日起,這個皇宮中的主人又多了幾個。開元帝站在顧放的不遠處,他難得惆悵地嘆息道:“有多少人是自愿入宮的呢?”“師父?!鳖櫡乓汇?,察覺到了開元帝的話中有話。開元帝看了眼面露不解之色的顧放,然后又把視線投向皇宮:“徒弟,你要記住,在這個皇城之中,唯有真心才能換取真心?!?/br>說完這句話之后,開元帝突然輕松地一笑,他把手虛虛地搭在顧放的肩上:“徒弟,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吧?!?/br>然后,他才慢悠悠地離開了觀星臺。顧放定定地看著開元帝離開的方向,腦海里不停地回旋著開元帝剛才說的話。是啊,唯有真心才能換取真心。顧放終于釋然地勾起嘴角。近幾日來圍繞他的困惑也自然而然地消散了。他想,是該找個時候和連縱說清楚了。這不光是因為事關連縱的母后,更是因為顧放想和連縱做朋友。他不想等事情發展到無法挽回的時候,才后悔自己曾經沒有主動把握機會。就在顧放終于想通的時候,連縱突然出現在了觀星臺之上。就連落地的姿勢都和他第一次來到是一樣。“陪朕喝酒嗎?”連縱微笑著看向呆呆地看著他的顧放,晃了晃手里提著的兩壺酒。“好?!鳖櫡磐蝗粻N爛地一笑。連縱從來沒有見過顧放笑得如此肆意和灑脫。他回憶起剛入國師塔時那個對他充滿戒備的青年,再看看眼前這個疏離不在的年輕人,心里突然一陣激蕩。他忍不住對天朗聲大笑,然后撩起身上莊重禮服的衣角就席地而坐。顧放看他這一連串的流利動作,心里突然也升起一股豪情,他接過連縱手里的酒杯,拔開蓋子就對著嘴喝了一口。皇宮里的酒果然是好酒。夠辣,夠辛,喝下去之后顧放只覺得有一把火從喉嚨口一路燒到了他的身體里。過了一會兒這種灼燒感才慢慢褪去,緊接著就是一股漸漸升騰起來的暖意。秋日里的寒風呼嘯而過,顧放確實感覺不到一點的寒意了。“好酒?!鳖櫡诺袜?。“哈哈哈哈?!边B縱又是一聲仰天大笑,“確實好酒。自從我當這個皇帝以來,也就覺得這皇宮中的酒最和我的心意?!?/br>顧放轉頭看了眼笑得很開懷的連縱,心想多少人為了當皇帝而費盡周折,而這個已經當了皇帝的人卻不以為意。不過他轉而想到這段時間來連縱的遭遇,就對連縱的情緒感到理解了。“我有時候覺得……”連縱先是看看沉默不語的青年,然后又望向閃爍著璀璨星光的夜空,臉上掛上了懷念的笑容,“在邊關的那幾年,雖然艱苦,但是真的比現在要自在多了?!?/br>也不知道連縱想到了什么,他突然就對著顧放滔滔不絕地分享起了他在邊關的經歷,那里的風土人情,他的手下,以及和他交手不下百次的蠻人。說到興奮的地方,連縱還會像個孩子一樣拍自己的大腿,然后猛地灌一口酒。顧放聽得很認真。一是因為他對邊關的好奇,二則是因為他知道,這就是連縱的“真心”。既然是真心,他又怎么能敷衍的對待?聽到后來,顧放甚至覺得如果連縱不是大仇未報,如果京城里沒有讓他牽掛的沁陽王連橫,連縱說不定就待在邊關不會回來了。“陛下醉了?!鳖櫡乓娺B縱一口一口地灌著酒,到了最后都坐不直了,便心情復雜地提醒他。“沒有?!边B縱突然把頭埋在自己的臂彎里不肯出來,“我怎么會醉呢?國師定是看錯了?!?/br>幾次勸說都無用的情況下,顧放只好看著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在那里做出一系列醉酒之人才才會做出的事情,比如:連縱把整個人都靠在了他的身上。連縱靠到顧放身上的時候,顧放下意識地想要躲開,但是當他看到連縱眼角處隱隱的淚水之時,心就突然軟了。他只能板著臉,努力坐穩,不讓連縱把他撲到地上去。連縱其實還保持著一些理智,但是他就是舍不得懷里的溫暖,并且忍不住想要獲得更多。所以,他把頭蹭到了顧放的脖頸旁,就連手也慢慢地在顧放的腰間環緊。顧放面對這種情況,整個人也像一根木棍一樣僵直地坐在那里。他本來還想借這次的機會對連縱坦白自己的不同并且說明長孫皇后的事情,現在看來是不能夠的了。顧放努力地掙扎了一下,換來的卻是連縱越收越緊的懷抱。他只能忍受連縱在他脖子旁呼出的溫熱的氣息,然后不停地告誡自己:這個人是皇帝,他打不過,也打不起。“呼……”顧放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情卻在看到連縱竟然靠著他睡著了時,又是一個翻滾。他不禁想到,其他征戰沙場的將軍不都是酒量非凡的嗎?怎么到了他們這位陛下這里,才喝了一壺酒開始撒酒瘋?顧放用腳尖踢了踢被連縱扔在身旁的酒壺,里面“嘩嘩”的水聲讓他知道,很好,一壺酒都不用就可以灌倒他們的皇帝陛下了。到了后半夜里,實在困的不行的顧放只能用這樣別扭的姿勢睡著了。第二天,竟然是顧放先醒了。他一睜眼,就看到連橫和開元帝一臉哭笑不得地看著他。他現在也顧不得開元帝,對著連橫冷冷地說道:“王爺有空笑話,就快點把陛下帶走吧?!?/br>連橫卻是一點都不著急,他真是好久沒看到自家皇兄鬧出這樣的“笑話”了。所以他頂著顧放冷冰冰的眼神,笑嘻嘻地說:“不急不急,皇兄這不是還沒醒嗎?!?/br>“可是我很不舒服?!鳖櫡乓蛔忠痪涞囟⒅B橫的眼睛。“我不敢啊?!边B橫卻還是很無賴地攤攤手,不肯做什么。顧放氣極,卻又不知道說什么來讓連橫幫他一把。就在他和連橫對峙的時候,一直昏睡的連縱終于悠悠地醒了過來。他有些茫然地晃了晃頭,然后盯著顧放看了許久,這才回想起了來龍去脈。他倒是也沒有覺得尷尬,反而心情很好地對顧放溫和一笑:“真是麻煩國師了?!?/br>面對這樣的笑臉,顧放僵硬地說了一句不客氣,然后掙開連縱的手臂,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觀星臺。連縱看著顧放氣勢洶洶的背影好脾氣地笑笑。昨日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不愿見任何一個別有目的的人。所以在選擇哪位妃子侍寢的時候,他果斷拎著酒壺就來了國師塔。連縱想,他們的國師雖然看上去不好相處,內心里,卻是無比的柔軟。“走了?!被实郾菹铝嗥鹱约业艿?,“咻”地一下從觀星臺上躍下。另一邊,等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