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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榮如今單身,老婆數年前和他離婚。唯一的孩子在數年前溺水身亡。 …… 殷逢睜開眼,給陳楓打電話:“向榮兒子溺水案的資料,查得怎么樣?” 陳楓答:“只找到一些比較簡單的記錄,似乎這是警方不太愿意公布太多內情的案子。我會再努力?!?/br> 掛了電話,殷逢抬眸,一眼就看到那輛灰撲撲的警車,平平穩穩開在前頭。 也是心血來潮,殷逢問了句:“她的車技怎么樣?” 涂鴉答:“還可以。在女人里算比較猛的?!?/br> 殷逢冷哼一聲說:“她做什么事都猛,不肯服軟的?!?/br> 涂鴉不說話了。 殷逢靜默了一瞬,臉色淡漠,就像什么都沒說過。 就在這時,前頭那輛車打了右轉燈,緩緩在應急停車帶,停了下來。 涂鴉也跟著停下,兩人等了一兩分鐘,沒見尤明許下車,也沒見有動靜。 涂鴉疑惑道:“殷老師,我去看看?” 殷逢也望著那停止不動的警車,說:“她不會理你。我去?!?/br> 尤明許這幾天晚上都沒睡好,半夜醒來好幾次,這是以前從沒有過的。加上今天一大早就忙著看卷宗,查探向榮,開了一會兒車,竟感覺到困意陣陣襲來,眼前的高速公路都有點飄了。 她便把車停在應急區域,座椅往后一打,摸出個眼罩戴上,自然也不會跟后頭的車解釋什么,定了個鬧鐘,倒頭就睡,一睡就沉。 所以當殷逢豎著大衣領子,面沉如水走到警車旁時,看到的就是這幅畫面——女人躺在椅子里,外套的帽子套頭上,腦袋歪著,臉被擋住,還翹了個二郎腿,竟是不管不顧就這么睡了。 第144章 殷逢隔著車窗,盯了幾秒鐘,轉身回到車里。 涂鴉問:“怎么回事?” 殷逢往后一靠,闔目說:“等著?!?/br> 涂鴉也就不再問,趴在方向盤上休息。 結果剛過了一會兒,殷逢剛有了絲困意,就聽到涂鴉發動了車子,他睜眼一看,前頭的車已開走了。殷逢低頭看了眼表。 15分鐘。 她只允許自己休息了15分鐘,又繼續了長達五個多小時的駕駛。 等他們的車開到桃嶺村鎮上時,天已經全黑。許夢山定下的接頭地點,是在一間賓館,并不顯眼。 尤明許把車停在賓館門口,就看到許夢山已經等在那兒了。她走過去,殷逢和涂鴉隔著幾步遠跟隨。 許夢山一支煙剛抽完,看著他們一行人,目光在那冷峻熟悉的男人臉上一掃,又落在尤明許臉上。尤明許示意他回房間說話,兩人并肩走前頭,許夢山輕聲問:“他們怎么來了?” 尤明許答:“和他相關,他想查,非要跟。不用管?!?/br> 許夢山的目光又變得有些玩味。不過在之前陳昭辭的案子里,殷逢為抓兇手、尋找樊佳,出了很大的力。許夢山這人,別人對他的恩,向來記得很清楚。于是他還會回頭沖殷逢笑笑:“殷老師,來啦?” 殷逢頷首微笑。 許夢山又低聲對尤明許說:“還真不一樣,裝模做樣的,我靠,感覺好精分?!?/br> 這下尤明許笑了,手往他肩上一搭,說:“有眼光!” 許夢山和她向來親近,既記得殷逢的好,又氣殷逢恢復后翻臉不認人敢對不起我們尤姐,索性伸手將她肩膀一摟,故意氣人,小聲耳語:“那是,渣男人人得而誅之?!?/br> 只是這玩笑話一說出口,兩人竟不約而同沉默。 因為平常這樣插科打諢時,總會有另一個人,和許夢山唱雙簧。許夢山的臉色變得淡淡的,鼻子卻有點酸。他想自己原本不是個喜歡逗趣的人,偏偏有人喜歡賣萌,他起初看著有趣,不知為何也興起,一唱一和陪著。 現在,倒是只剩他一個人,說著笑話,抖著機靈。 兩人俱沒說話,許夢山臉色陰沉,而尤明許很清楚他想起了誰,心里也難受,便也任由他摟著。 涂鴉看著許夢山一直擱在尤明許肩上那只手,只覺得刺眼極了。他是個易怒不穩定的性子,陰沉沉地看了兩眼,又馬上看向殷逢。 然后就看到殷逢也盯著那個位置,臉上沒什么表情,不辨喜怒。 “殷老師?”他輕聲請示。需要他半夜神不知鬼不覺把那個狐貍一樣的男人拖出去揍一頓嗎?他很樂意。 殷逢卻遞給他一個不準輕舉妄動的眼神。 涂鴉便低下頭。但他到底是一路看著兩人好上的,看著以前殷老師是怎么圍著那女人打轉。如今看到她和別的人親近,涂鴉心里只覺憤恨和不甘,臉很快都憋紅了。 殷逢看到他的反應,竟是笑了笑,輕聲說:“犯不著。她現在又不是我的人。愛和誰好,和誰好去。那我和她配合查案,就更省事?!?/br> 涂鴉說了句:“等您想起來,只怕會氣得發瘋?!?/br> 殷逢看他一眼,沒說話。 想起,那段往事嗎? 殷逢腦海里驟然閃過個畫面,也是迄今為止想起的唯一畫面——他蜷縮在椅子里,朝尤明許伸出雙手。而她眸色嫌棄又溫柔。 涂鴉的話,令他意識到一個之前沒有考慮過的問題——他想要找回那段時日的記憶嗎?如果哪天想起了,該何去何從? 靜默片刻,殷逢笑笑,說:“涂鴉,我是否會想起,無關緊要。因為現在的我,必然不會做和失智時相同的選擇?!?/br> 尤明許和許夢山徑直進了他開的房間,許夢山回頭看了眼,笑笑,留了門。殷逢微微一笑,讓涂鴉再去開兩間房,自己跟了進去。 許夢山定的是個單間,尤明許的房間他早給開好了,就在隔壁。尤明許把行李袋往地上一甩,怎會拘謹,直接坐在許夢山的床上,開了一下午的車,腰有點痛,她舒展了一下筋骨,眼角余光就瞧見那雙精致埕亮的黑皮鞋,也走了進來,她扭頭不理。 殷逢走進這房間,眉頭微不可見的皺起。那有點脫落的墻皮,簡陋家具,床單看著還算干凈,地板都磨得快看不見木紋了。許夢山倒是客氣:“殷老師,坐?!?/br> 殷逢看了眼那灰撲撲的舊沙發,也是磨破了皮,心頭嘆了口氣,坐下,習慣性地往后一靠,手往扶手上搭著,長腿交疊,正好在尤明許對面。他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因脫了外套,只穿毛衣,她的身體曲線就格外明顯,他的目光下意識跟著描了一圈。尤明許卻側坐著,朝著許夢山,只給他一個側臉。 “說吧?!庇让髟S開口。 許夢山點頭,把手機遞給她,里面是今天剛拍的照片。他說道:“向榮家里的情形,下午視頻給你們看過了。我觀察了一下,村子里剩下的人口本來就不多,他家荒廢很久沒人住,周圍的兩戶鄰居都搬走了。所以我認為向榮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