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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尤明許身上打了個轉兒,難掩驚艷。 這目光挺令人討厭的,尤明許臉色一冷,下意識往后頭瞟了一眼,殷逢還在全心全意逗狗。幸好,不然某人又要生悶氣。 這邵沅生有嫌疑,不僅因為符合畫像的一些條件,在他的履歷上,還因為性sao擾過女鄰居,起過糾紛。不過后來雙方到了派出所后,就私下和解了?,F在一看,果然是個不老實的。 尤明許現在沒空和任何人擺龍門陣,而是采取單刀直入的方式,直接試探對方。她亮出警官證,就見邵沅生神色一變,那點子猥瑣的表情,也蕩然無存。 “有什么事?”他心懷警惕。 尤明許也只說是協助調查,問幾個問題。他勉勉強強點了頭。 “昨晚你人在哪里?” 邵沅生愣了愣:“昨晚……我在家?!?/br> “一直在家?” “一直在家?!?/br> “有沒有去別的地方?” “沒有!” “干了什么?” “那能干什么?睡覺?!?/br> “家里還有別人嗎?” “沒有!當然沒有!” 尤明許看一眼他嚴肅的神色,又問:“你有車嗎?” “有?!?/br> “什么車?” “別克凱越?!?/br> “什么顏色?” “黑色?!?/br> “什么時候買的?” “……兩年前?!?/br> 越問,邵沅生的臉色越難看。最后尤明許做好記錄,掏出取指紋的工具,邵沅生卻神色一變:“干什么?” 尤明許語氣淡淡:“錄個指紋,例行公事,沒什么?!?/br> 這時殷逢已和狗狗交流完畢,站在尤明許身側,看到邵沅生嚇成這樣,抿嘴一笑。 邵沅生卻不肯,把手插進口袋里,說:“警察同志,我犯了什么事,你們要錄我指紋?這不合適吧?你們有逮捕證嗎?有文件嗎?如果沒有,這是侵犯人權吧?我不錄?!?/br> 尤明許看他兩眼,收起東西,說:“行。但是我有權請公民回警局,協助調查24小時。收拾收拾,走吧?!?/br> 邵沅生臉色更難看,嘴里罵罵咧咧幾句。尤明許根本沒有閑工夫再跟他耗,打電話叫來韓烽手下的一個人,把邵沅生帶回去,詳細盤查,就和殷逢繼續去找第三人了。 此時夜色更深,臨近子夜。尤明許開車,帶殷逢穿行在窄逼臟亂的老城區內。 殷逢說:“阿許,邵沅生在撒謊。他昨晚不在家?!?/br> 尤明許點頭:“我也看出來了。你覺得他會是那個人嗎?” 殷逢思考了一下,答:“犯罪心理畫像,提供的只是可能性更大的一種推斷。但并不是絕對的。所以他身上個別細節不符合畫像,并不能作為將他完全排除在外的依據。從剛才的交談看,他有所隱瞞。本英俊的心理學和想象力,是負責大膽假設的;阿許的刑偵手段,是用來小心求證的。他有沒有罪,阿許說了算?!?/br> 尤明許原本心事沉沉,他的話令她笑了,心情也輕松不少。 “你的意思是……我們倆還挺配的?”她說。 他沒反應。 她轉頭看了眼,他居然臉紅了,也看著她。尤明許有點恨自己嘴欠,明知他現在陷進去了,還撩他! “阿許如果也覺得配,那就是配。阿許覺得不配,我是男人,我再努力?!彼f。 尤明許萬沒料到他能冒出這么句話,心竟跟著漏跳了一拍。她握緊方向盤,面上不露分毫。 菜市場早已空空蕩蕩、烏漆嘛黑。地上殘留著各種泥水、菜葉,空氣中是清冷夜風夾雜著的腥味爛菜味兒。 第三人叫符文秀,倒是個斯文名字,卻是個魚販子。就住在菜市場后的平房里。不少菜販都住在附近。 穿過菜市場,就到了那排平房。尤明許掃了幾眼,整個市場只有入口處有個攝像頭,看著還很舊。 符文秀家在一座矮房子里,門窗都關得很緊,里頭有燈光,還有隱約的聲響。 尤明許走到門前,耳朵貼上去。殷逢見狀,也貼上去。兩人目光悄無聲息碰到一起。 周圍又冷又靜,沒半點人煙,暫時也沒有援兵。只有他們兩個,屋里可能躲著罪犯。這樣的場景,兩人已經歷不知多少回了。尤明許心無旁騖,眼睛里全是警惕。殷逢望著她,卻忽然意識到,自己其實很喜歡這種感覺。盡管又苦又餓又累,甚至算得上顛沛流離歷經風險,可他和她,已經形影不離了。彼此依賴,彼此信任,默契十足。不管遇到什么樣的惡人還是危險,她都會牽著他的手,而他也能夠,在寂靜無人時,在她傷心難過時,從背后輕輕抱著她,她不會抗拒。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時時刻刻,日日夜夜。 殷逢腦子里冒出這幾句話,眼眶就變得有些濕漉漉的了。尤明許正凝神偷聽,忽然間看到眼前人的眼睛跟小鹿斑比似的,充滿傾慕望著自己,愣了愣,伸手無聲一拍他的腦袋,皺著眉,示意他專心。這家伙腦子又脫線了? 殷逢乖巧低下頭,只露出男人味十足的一段結實后頸。 尤明許沒工夫搭理他的纏綿心思,她霍然睜大眼睛。 因為她聽到的,“嚯嚯”的低悶聲響,很熟悉,像是磨刀聲。。 殷逢也聽見了,一下子恢復正常,眼睛清亮如水,輕聲說:“半夜磨刀,好刺激?!?/br> 第117章 尤明許站直了,定了定神,“咚咚”敲門。 那磨刀聲戛然而止,過了一會兒,才有腳步聲過來。 門開了道縫,符文秀把門上掛著防盜鏈條,冷眼看著他們。 他是光頭,個子不低,一晃眼就見身材高挑結實。盡管尤明許已在資料上看過他的照片,如今看到真人,還是凜了凜神。 符文秀長得很醒目。這醒目不是說帥或者丑,而是怪。他的眉骨很高,卻沒眉毛,留下兩道細小的毛碴。鼻梁細長,嘴唇卻厚。挺冷的深秋,半夜,他在家居然沒穿衣服,下身只一條短褲。但最令人不舒服的,是他的神態。即便門外站著的是兩個陌生人,符文秀也是微微瞇著眼,帶著點不知從何而來的笑意,有點冷,有點嘲諷的感覺。 尤明許朝他亮出警官證,說明來由。 他卻沒有開門,語氣頗為認真地說:“警察?警察找我干什么?要買魚嗎?可是我現在,已經沒有魚賣了啊。要不你們回去去睡一覺,明天早上再來?” 盡管他怪聲怪氣,尤明許眉都沒抬一下,剛要說話,殷逢先說道:“我們是找你聊聊的,快開門,難道你不想知道,我們要找你聊什么嗎?” 符文秀看了一眼殷逢,輕哼一聲,居然真的取下掛鎖,開了門。 尤明許也看了看殷逢,這時符文秀已轉身走進屋內,殷逢微微一笑,指了一下自己腦袋。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