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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消停了。畢竟是個女孩子,不能總在男生宿舍樓下丟臉??啥绦烹娫拝s從來不斷。 早晨發:“昭辭,今天又有高數課,我真不想去上。聽不懂?!?/br> 中午發:“我中飯只吃了一兩飯,我要減肥。腰胖了半寸?!?/br> 晚上發:“昭辭,要想我哦。但是不準想黃色鏡頭!”附帶一張自拍照。 次日一早,陳昭辭黑著臉洗床單。 兩個人是從什么時候真正開始的呢?應該是三個月后的那個早晨,祝芯雅重感冒,幾天沒去上課,連給陳昭辭發短信sao擾的力氣都沒有了。所以當陳昭辭提著一個熱水瓶,出現在她們宿舍時,幾乎驚掉了所有人的下巴。 祝芯雅有氣無力指著他:“你……你……” 陳昭辭紅著臉,語氣卻僵硬:“多喝熱水,喝粥,別吃辣的。好好休息?!?/br> …… 再后來,在外人眼里,這兩人的關系,像是掉了個個兒。 每天早晨,財專女生宿舍樓下,多了一道不起眼的安靜身影。他開始給她送早飯,接送她上下課,一起去食堂吃飯,兩人形影不離。大多數看到的,都是祝芯雅如同得逞的小狐貍,翹起高高的尾巴,每天挽著陳昭辭的手,招搖過市。 對此,大多數人認為,兩人性格差異太大。且祝芯雅盡管這一次戀愛搞得轟轟烈烈的,但之前換男友如同換衣裳,非富即貴。吃慣了大魚大rou的人,能天天吃小白菜? 可他們沒看到的是,花前月下,深夜寂靜,男孩抱著女孩,耳鬢廝磨,喃喃低語,兩個人都難以自持。 第110章 后來,他真的成為祝芯雅生前好過最長時間的男孩,足足有一年。即使她跳樓死了,他們也都說,他是她的真愛。他對她,也是一往情深,無人可比。 …… 大概好了兩個月后,熱戀的感覺也逐漸消退。雖然祝芯雅依然對這個內斂俊秀的男孩,喜歡得很。但她確實開始隱隱厭倦清水白菜了。這厭倦,從物質需求開始。 陳昭辭窮,哪怕他父親在市機關上班,但他手里幾乎摳不出幾個錢。他又要強,兩個人在一塊,每每都要自己付錢。所以只能經常領她去那些便宜的小館子,電影都是窩在宿舍看盜版。祝芯雅以前的衣服、化妝品、新手機,都是男友們負責的。這時她也不愿意離開陳昭辭,這日子就越過越煩惱了。 祝芯雅開始跟同學借錢。但都是學生,頂多借個五百八百。每回家里打來生活費,她勉強也能還上,然后再借。 但很快就沒人借錢給她了??伤⑿庞每▌傎I的一個包包,還欠一千多。 其實也就是一時鬼迷心竅,她去跟一個前男友借錢。前男友對她還是挺懷念的,語氣頗為關懷備至,甚至有些彼此心知肚明的曖昧。祝芯雅敷衍著他,既不愿意背叛陳昭辭,可又不能干脆翻臉失了財路。 “我最近手頭也緊?!鼻澳杏颜f,“不過,我有個朋友在開公司,可以借錢給你。要點利息,但是每個星期只需要還很少。而且特別容易審批,拿學生證就行?!?/br> 在祝芯雅面前,仿佛閃開了一條金光大道。 當時她不知道,一條黑色毒蛇,已吐著信子,在她后背慢慢攀爬。 …… 起初陳昭辭是遲鈍的,只感覺祝芯雅比前段時間更開懷了,笑聲更大,與他并肩在街上走時,顯得更得意。漸漸地,他才感覺出,那得意背后,似乎藏著某種落寞。她原本是個沒心沒肺的姑娘,熱辣得像一團火?,F在卻時而發呆,走神。她心里總像藏著什么,令陳昭辭感到隔閡。 但那段時間,他忙于畢業找工作,無暇多顧。但男孩的心是堅定的,畢業,找好工作,租好房子,為這風風火火總是一頭亂撞的姑娘,筑好一個簡陋卻安全的小窩。 漸漸地,她開始打電話不接,短信也總是不回。事后哪怕他電話打通了,她的聲音也顯得很疲憊,說之前在睡覺或是看劇,沒幾句就匆匆掛了。 隱隱覺出不安,但又不愿相信。在某個飄著小雨的周末下午,他跑到她的宿舍,卻被舍友告知,她不在宿舍。 “不在?”陳昭辭問,“那你知道她去哪兒了嗎?” 舍友臉上閃過復雜神色:同情、不屑、欲言又止。 舍友答:“我也……不太清楚。她昨天晚上就沒回來,好像……好像有人開車來接了?!?/br> 陳昭辭走進雨里,傘都忘了打,拿在手里。等全身都淋濕了,他回過頭,才發現樓上有好幾個人在看自己。他忽然彎起嘴角,笑了。是在看笑話嗎?其實大家都知道。 就如同當年在那個所謂的“家”里,他很努力,很小心地減少存在感,想要好好生活??墒歉赣H知道,那個女人也知道,全世界都知道。他是多余的。不會有人要他。 如同親手小心修好的一座草屋,在風雨里突然崩塌。陳昭辭沒有回剛租好的房子,而是徑直去了郊區,走到無人的野地,鉆進一條地道。他買了包煙,坐在滿地潮霉灰塵味兒里,坐了很久。 他其實從來都是個心思縝密,思維敏捷的人。如今刻意去打探,沒多久,就把前因后果打探得一清二楚。 “她過慣了舒服日子,跟你沒多長時間,又忍不住了唄?!?/br> “她借了校園貸,聽說欠了很多錢,好像利滾利有幾十萬了?!?/br> “我和她已經不是朋友了,你最好讓她早點還錢。她把我身份證借去,說是借書,哪里曉得她貸了兩萬多!現在催債公司天天給我打電話,我爸媽要打死我了!” “還有我!她是院文藝委員,說是搞活動,把我身份證也借去了,貸了8000!這事老師已經知道了,學校會處理她的!只要她回來,肯定退學!已經通知她父母了。害人終害己!” “你怎么和這么個女人好了?呵……她居然看得上你?以前好的都是高富帥好嗎?得了,給你指條路吧,這種女人,你看清了就別管了。前天晚上,我兄弟看到她跟人去了夜總會。聽說……很浪?!?/br> …… 就是在那家夜總會樓上的酒店里,陳昭辭與祝芯雅,見了最后一面。 明明三個月前,她還依偎在他懷里,黏糊著不肯讓他去看書。 陳昭辭做事極有計劃性,得到確切消息后,拿身份也去開了間房,和他們開在同一樓層,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為防爭執意外,他還拿了支棒球棍。然后他在房間里抽了一包煙,直至天足夠晚了,該發生的都應該在發生。他出了房間,去敲他們的門。 是個男人給開的,裸著上身,下身只系了條浴巾。陳昭辭沒理他,徑直走過去。男人在背后抓他:“喂喂,你什么人?”陳昭辭有備而來,跑得飛快,進了里面。 床上一片凌亂,祝芯雅就在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