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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氣都沒有。一個人的一生, 的確不該有百八十個戒指換著戴。一個就夠了。她從前不懂,現在懂了。 她抓起手機, 打給容淵。 正在通話中。 一遍又一遍, 第三十八遍,對面傳來個懶洋洋的聲音:“這么晚了, 白小姐有事?” 白九川笑:“我愛你?!?/br> 以為白九川是來求饒的容淵順理成章的譏諷卡在喉嚨里。他靠在床頭, 感覺左心口顫了顫,手幾乎要拿不穩手機。 白九川又添了句:“只愛你?!?/br> 那邊沒聲,白九川愣了愣, 一望屏幕,掛了。她再要打過去,一條信息發過來“竟不知白小姐為了利益什么都可以出賣?!?/br> “不是為了白家。只是真正想通了一些事, 也解開一些誤會。從前是我不好。我答應過一輩子對你好,現在我再答應你,從今以后只對你好,容淵,我們和好吧?!焙托纳先肆奶斓淖涛妒遣煌?,尤其白九川才懂了些道理,更是濃情蜜意全都涌上心頭的時候,遣詞造句的時候恨不能將自己的全部情意都揉碎了捏在里頭,等回復時簡直度日如年?!皩α?,你若愿意,我將當年的誤會一點一點講給你聽——容淵,除了你,我從未有過別人?!?/br> 容淵捂住眼睛:“以為我會相信么?!比舨皇撬F在握著白家的命脈,她哪里會說這樣的話。還誤會,難不成當初的冷落與那些個擁吻照都是假的。 “白小姐,你莫非忘了,現在我是柳薇的未婚夫?!?/br> 打完這幾個字,容淵心中升起一絲報復似的快意。 “什么誤會?!?/br> 白九川一喜:“柳野與我坦白,當年母親與他聯手要拆散我們,你那邊兒的說法我不必說,我這邊兒她說的是你只當我是她的替代品?!?/br> “空口白牙,可有證據?!?/br> 白九川想起那支被拿去鑒定的錄音筆?!坝?!只是被我鎖在辦公室了。你等著,我去拿?!?/br> 白九川匆匆抓了外套,急奔出去。對面陽臺,容淵拿著望遠鏡看著絕塵而去的轎車發愣。他給柳薇去了個電話:“明兒那樣東西先在手里壓一壓?!?/br> 柳薇一怔:“老師!為什么!” “情況有變。你明天將東西帶回來給我?!?/br> 柳薇知道這定是心軟了,狠狠踢一腳床邊,柔順道:“好的?!?/br> 容淵放下電話,佇立在夜色中,眸色不明。 晨光熹微,小洋樓一如既往地平靜。風卷起地上的沙礫,容淵終于收回目光,僵硬地笑了笑:“真是,可笑啊?!?/br> 與此同時,急診室內,白九川才醒來,她車速過快,回來時與另一位酒駕的迎面相撞,兩輛車報廢,那位被玻璃劃傷大動脈沒救回來,她命大,除了皮外傷只有輕微的腦震蕩。她望著從褲兜里掏出來的,斷成幾截的錄音筆苦笑,不顧醫生挽留,拔了吸氧管,繳費后一瘸一拐下到一樓,給容淵去了個電話。沒人接。手機快沒電了,猶豫一下,她打給方曉:“我在b市一院4號樓a座一樓,派車來接我?!?/br> “您怎么了?” “沒事?!?/br> 十分鐘不到,方曉就近調的小轎車載著狼狽不堪的白九川回了小區。充上電,白九川迫不及待聯系容淵,卻發現已關機。她按了按太陽xue,將車禍的事輕描淡寫編輯上去發送,才去將就著洗了個澡。其間有傷口崩裂,她彎腰擦拭,一陣眩暈,差不點摔在地上,扶著墻一點點回到床邊,撲在床上,她抓起床上的手機?!盀l死感向我襲來?!彼皇菦]死過的人,也并不怕死,卻不甘心在這個時候,在話還沒說清楚的時候離去?!澳阋弧彼ヒ庾R,手指碰到發送鍵。 第110章 第一百一十章老男人(18) 容淵捏緊了手機。他一邊想著這肯定又是白九川的把戲,一邊又忍不住惴惴不安。尤其是最后那半條短信, 他眉心皺了皺, 還是給白九川去了個電話。沒人接,從他的心底突然漫上來一股巨大的恐慌。他只想著要報復, 要打擊,要讓沒心肝的人徹底失去她所重視的一切,讓她不得不仰賴他才能好好地活下去, 卻從沒想過,要是有一天,她不在了怎么辦。他沖出臥室, 白九川的車還沒回來。他抖著手撥出電話:“老侯, 幫我查這個電話具體所在位置?!?/br> “哎呦, 你容淵也會求我?!?/br> “別廢話!” 那邊聲音變得正經:“已經吩咐下去了,你怎么了?” 沒有回答, 候稼國挑了挑眉毛, 將屬下報上來的結果念出來:“b市水龍庭第十三家。哎,那不是你那對面么?!?/br> “謝謝?!比轀Y拿著手機, 穿著睡衣奔出去, 有晨練的老爺子詫異望向他,繼而擺出一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的模樣,沖旁邊的老太婆感嘆:“這群小年輕的真是!” “你管那么多干嘛!管好你自己的事兒吧!”老太婆替他擦了擦鬢角的汗:“還有兩圈, 趕緊走!老了老了,腿腳真不利索?!?/br> “老太婆等等我!哎!那老了腿腳還利索更不對了!” 容淵著急按著門鈴。沒人應,他心急如焚, 大力拍門,引來巡邏的保安:“你干什么呢!” 容淵一愣,指著門:“里頭應該是有人暈倒了!有生命危險!” 新來的保安是個小年輕,正是別人說什么信什么也不怕惹麻煩的好年紀,聞言也是一愣,隨即喊道:“那還在這兒按門鈴干什么!找物業??!” 待與物業溝通好,他們緊急送來門卡和容淵他們一起進去時,已是十分鐘之后。 救護車嗚哇嗚哇駛來,白九川被容淵抱上車,醫生護士涌過來,查呼吸脈搏血壓體溫,緊急輸氧輸液,容淵在角落里憂心地看著。 白九川被送進急救室,主治醫生一愣:“怎么又是她?” 搶救回人,主治醫生誤以為她與容淵是兩口子,總算能歇一歇的老大夫一臉不贊同地教訓道:“胡鬧!就說出了車禍不能那么快出院!之前得留院觀察二十四小時,尤其她還有輕微腦震蕩!這回要不是送來及時,說不定留下什么后遺癥?!彼轀Y一嘆:“她之前走的時候說有急事,有什么急事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容淵已經很多年沒被人這樣教訓過,此刻心底五味雜陳,仔細辨別,卻是感激多于其他。他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