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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證人畫的押,基本不必懷疑這卷宗的真實性。還有一封容嫻的親筆書信。她內心憤怒著,顫抖著手將卷宗摔到床下:“豎女!” 后來容淵收到消息,女帝暗地里派人去找了那些證人,雖然她的人走后這些污點證人們幾乎不留全尸,女帝卻終究在暗地里動手了。 她將親自,一點一點,收回交給了太女的,已經坐大了的權力。 白九川知道這最重要的一步辦妥了,便放下心來,只顧在皇城真心做個尋歡客。 尋歡客有尋歡客的好處。比如酒rou桌上,一向消息最是靈通真實。 她近來同失意的郭裴混得很好。 芳陽閣。 郭裴一手一個美人兒,醉陶陶飲酒道:“白姐,你不知道,小妹我心里憋屈??!” 白九川配合她含糊道:“知道!” “你知道什么!”郭裴又灌下滿滿一杯子酒,控訴道:“你知道我最近受了多少委屈?!彼鲇挚煲獾溃骸斑^了今日,一切就結束了!” 白九川揚眉,沒再問下去。 郭裴醉得迷迷糊糊的,也自知失言,尬笑一聲道:“來,喝酒,喝酒!” 當日是錢家小姐回梓蘇的日子。 剛出皇城就被人砍了。鮮血淋漓地送回來,聽說驚了一街的人! 這事容茂知道了,女帝震怒! 她剛表揚了錢玖,錢玖卻一個月遇刺兩回,刑部干查一點線索也無,這事明擺著不簡單! 她下令徹查此案,并親自/慰問了容淵。 容嫻坐不住了! 她在東宮,歇斯底里地咆哮著:“他怎么還沒死!還沒死!母皇要徹查了!我們都完蛋了!完蛋了!” 柳紹在一旁立著:“殿下不要著急?!?/br> “啪!”一個耳光扇過,柳紹的臉被打得偏到一邊迅速腫了起來。 容嫻罵道:“孤怎么能不著急!” 案子到底還是被查出來了。 被查出來的不只這點兒事情。 連同太女暗中給女皇下無解的毒/藥,太女根本不是女皇親生女一起,容嫻的被查了個底朝天,下到大牢。 而容淵也將錢家的事情全權交給了古武,恢復了本來身份,成為頭一個以男子之身住到東宮的皇家后裔。 至此,郭家倒臺,錢家徹底取而代之,與一直相扶相助的王家成為天下第一第二的皇商。 容淵,成為天下人的口耳相傳的英雄人物。 福來客棧天字二號房。 房門被敲了三聲。 正收拾行李的白九川愣了愣。 “誰?” “是我?!?/br> 柳紹?如今容嫻倒臺,白九川是不必與柳紹再虛與委蛇,只是若能再幫容淵一點也是好的。這樣想著,她便一如既往熱切道:“來了!” 她開門,柳紹正形容憔悴地站在外頭。 他手里提著兩壇子酒,遞一壇給白九川,搖搖擺擺走進屋子,帶進來一股濃郁酒氣,白九川不悅地皺皺眉。 “來!喝酒!” 白九川向外左右瞅了瞅,沒人,她將房門關上。 已經將這客棧買下來的容淵在隔壁看著這一幕臉色越來越沉。 柳紹一屁股坐下,醉眼朦朧的樣子。他這種硬漢就是這樣,即便傷心也不能外露,只有幾分紅在眼角,似醉似悲,別有一番韻味。 白九川眉一挑。 這是來勾引她的。 為了救容嫻? 她打量著柳紹。棱角分明的臉,鬢若裁成,眉如刀削,說實話,俊美極了。 容淵此刻的臉已經沉得似乎能滴下水來。 “喝酒!” 柳紹自己灌下一大口水,酒水順著他硬朗的下頜留到寬闊胸膛上,浸濕了深秋里不算單薄的衣衫。白九川提著剛接過的酒壇也坐下,還是兢兢業業套話道:“為什么要喝酒?” 柳紹愣愣看著她。顯然有些喝傻了:“來!喝酒!” 他見白九川不喝,怒氣沖沖地將手里的酒壇子一放,將她手里的酒搶過來,就要往白九川嘴里倒。 沒想到柳紹撒起酒瘋是這樣的。 還是,在演戲。 白九川無奈道:“你先放手。我自己喝?!?/br> 柳紹似乎聽懂了。他癡癡一笑:“喝酒好啊?!?/br> 一雙星眸亮亮地凝注著白九川。 白九川輕而易舉拿過酒壇,舉起酒壇的時候不動聲色嗅了嗅,沒有什么特別的味道,再一想斐香她們還在隔壁,不入虎xue焉得虎子,一咬牙,她便笑著喝下一大口。 “好酒!” 柳紹還在癡癡笑。 白九川“磅!”倒在桌上。 左邊的墻壁移開,露出與這間屋子相通的隔壁。容淵走進來,將人一把抱起來。 柳紹表情一收,儼然還是那個無比清醒的柳將軍。 他望著容淵道:“事情已完全辦妥了?!?/br> 容淵笑道:“放心罷,我說話算話?!彼麤_柳紹揚揚下頜,身后的婢女從懷里掏出一瓷瓶遞給柳紹:“這是最后一顆解藥?!?/br> 柳紹收下,道:“那容嫻” 容淵彎了彎眼角:“人已經在渡口等著你了。答應你的事我也辦妥了,只你不要忘了,這次走,就不要再回來!否則——” “我和她都不會再回來?!?/br> “那就好。去吧?!?/br> “多謝!告辭!” 柳紹抱拳,急急奔向屬于他的渡口,卻不知道,有一個天大的,足以毀滅他的惡耗正在等待著他。 當年救小柳公子的人一襲白衣。 胸前有一紅葉胎記。 這是容嫻在他人口里聽到的。 她為了拉攏柳紹,便在胸前畫了一個,又演了出戲,讓柳紹發現自己便是那幼年恩人。 只是畫的么,顏料再怎么好。也會掉。 白九川很期待,柳紹親手將人掐死,再毀了諾言,回來找他的模樣。 他癡迷的撫摸著白九川的臉頰。 容嫻,她容不得。 柳紹,更容不得。 誰叫那是白九川一聲都在心心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