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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他機會說正好!賈尋歡的銀子他是想要, 可也得有命花才行!拍拍狂跳著的心口,他想著,還是命要緊! 白九川沖進院中, 一片狼藉。珍果糕點鋪了一地,間歇雜著瓷碟碎片。 容淵立在一片狼藉之上,站得四平八穩, 風姿綽約。見她回來,沖她一笑道:“阿彌陀佛?!?/br> 這人,真是不論在什么境況下都漂亮得令人發指。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他旁邊的黛岫兒。小廝口中被劃花的臉其實只額頭破了個無傷大雅的小口,粗不過發絲,長不過半指。他將手帕捂在眼底,哭得梨花帶雨。 閑雜人等皆跪伏在最后方,大氣兒不敢出一口。前頭兩位都是近來得寵的主兒,這時候不論多幫誰說上一句話,待到以后都是大事! “教主!您可得為奴家做主!”黛岫兒悲泣道:“奴家好心意給圣僧哥哥送來吃食,卻招來這樣糟?!?/br> “這是怎么了!”一雌雄莫辯的聲音打斷黛岫兒訴苦,賈尋歡搖著折扇推開院門,緩緩走進來,環視一周,沖白九川擠擠眼睛,自問自答道:“原是最難消受美人恩!” 白九川沉著臉。 賈尋歡湊到她跟前,張開胳膊要攬她的肩膀,被她閃開,不在意地聳聳肩,折扇在手里一打合上,繼而樂呵呵道:“九川,我就說這美人兒嘛,最不可齊聚一處。爭奇斗艷,早晚是要鬧出事情的!” 黛岫兒啜泣得越發悲切。 白九川瞥他一眼,就聽賈尋歡似靈光一閃道:“不如便送一個給meimei?!?/br> 上鉤了。 白九川不語,看神情似乎有些意動。 賈尋歡感覺有門兒,盤算著定要將容淵這個攔路虎要過來,勸說得愈發起勁:“meimei為您分憂這不是應該的!何況在皇城那兒,也確實是meimei沒有……” 這也應當是順應白九川的心思的。這些日子雖說黛岫兒與容淵風頭相差不大,照她來瞧,白九川卻是更加偏心黛岫兒!這從白九川夜夜留宿南樓就可看出來! “也好?!?/br> 賈尋歡喜上眉梢,走向容淵:“既如此” 卻見有一人影比他更快將容淵拉走。白九川輕輕扣著容淵的腕子以彰顯他人心中的所有權?!凹热绱?,就快些將黛公子迎走罷?!彼训溃骸镑旃颖疽苍撌悄愕娜?,在我這借宿許久,也該到時候回去了?!?/br> 賈尋歡與正黛岫兒均是一愣。 下一刻,白九川已帶著容淵閃身到容淵屋內。 “磅!” 門合上,徹底隔絕外頭視線。白九川看著容淵透著一股憨氣的笑模樣與他衣領上沾染的糕點碎屑沉默。她為達目的從不吝惜于對任何人事的利用,這次卻難得對眼前這人生出幾分愧疚。 院中,賈尋歡一愣之后反應過來,疾步到屋門外拍打著門:“九川!”她的腦袋飛速旋轉著,想要找個合適說辭扭轉乾坤??偛荒苷鎺灬秲夯厝チT! 黛岫兒也顧不得哭泣,快步走上前:“教主……” 里頭忽地一聲冷喝:“趕緊帶人走罷!莫要再惹我!斐香,送客!” 被話中的殺氣唬得一抖!賈尋歡看看屋門,再看看眼前縮頭縮腦明顯也怕極了的黛岫兒,未等不得不出列過來的斐香發話,已向她使了個眼色,拂袖離去! 賈尋歡走在小路上,霜打了的茄子一樣蔫,她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難不成是黛岫兒是她的人這件事被發現了不成!不過哪里出了差錯已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沒給事情辦成,不知道回去要面對什么樣的酷刑! 一步步艱難挪動,正想著怎么給自己減輕刑罰,就聽后頭遠遠傳來一聲呼喚。 回頭,是攜著黛岫兒的斐香。 賈尋歡下意識左右看了兩看。 “賈小姐?!膘诚愎Ь吹溃骸斑@是教主叫奴婢給您送去的人?!?/br> 賈尋歡皺眉,煩躁跺了兩下腳,揮揮手:“成成成!給我罷!” 斐香告辭回返,黛岫兒亦步亦趨隨賈尋歡回到住處。 賈元欣尚未回來。 賈尋歡松了口氣。她領黛岫兒回屋,整個人癱在椅子上嘆氣:“你說這白九川,怎么就不按套路出牌!” 黛岫兒心里笑蠢蛋,嘴上柔柔弱弱道:“奴家以為” 賈尋歡不悅:“在我這兒還裝什么裝!” “是!”黛岫兒干脆利落道:“屬下以為”他頓了頓,仿佛在斟酌語言:“大概是女人的好面子心理作祟?!?/br> 賈尋歡斜挑起一只眼睛看他:“何解?” “您今兒看了白九川的熱鬧。又積極主動表現出要帶走她其中一個寵兒的意愿。她一個女人,自然會覺著被人傷了面子,不想讓您如愿?!?/br> “哦?”賈尋歡拄起腦袋:“照你這么說,今兒這事責任全在我身上?” 黛岫兒趕忙搖頭:“屬下沒有這個意思!” “呵?!辟Z尋歡冷笑道:“下去罷。這事兒沒辦明白,我勸你還是趁天黑前多留幾封遺書?!?/br> 話音未落,眼前的人已被人扭斷了脖頸。癱軟的身子像破抹布一般丟在外頭,賈元欣出現在賈尋歡的視線里。 賈尋歡嚇得一個哆嗦,趕緊站起來:“母親?!?/br> 冷著臉的中年女人并沒有理自己女兒的溫情求饒,她伸出手,狠狠一個耳光打在賈尋歡臉上:“廢物!” 夜里,容淵等了很久,白九川竟沒再偷摸摸上他的床。他終于沒撐住睡去。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就覺有一人悄悄爬了上來。這人氣息容淵熟悉異常,微弱的警覺終究敵不過缺乏多日的睡眠,他頭一沉,再睡過去。 “這是累著了!” “沒什么大問題,喝這幅湯藥調理調理就好了?!?/br> “至于其他的,還是得順其自然?!?/br> 與她診斷不差分毫。 送走被綁來的藥王有一段時間,熬出來的苦郁黑汁溫了一遍又一遍,白九川坐在床邊,狐疑地看著容淵眼下明顯的一圈青黑。 他怎么會這么累。 “唔?!?/br> 突然在耳邊響起的聲音令白九川一個激靈睜開眼,第一眼就見到了再次亮起來的光線,而后是容淵迷蒙的眸子。他眼下的青黑倒是沒了。 “一天兩夜,總算是醒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