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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抑制還想再往上卻使不上力氣的右手。 “你幫他?!?/br> 白九川這回和容淵的速度慢了下來,還有空踢一踢土路上的石子:“對?!?/br> 容淵瞅著她,似乎在斟酌措辭,她笑:“想問我為什么幫他,卻不幫到底,也不幫其他人?” 容淵點點頭。 “順腳罷了?!卑拙糯哪X袋,“這世上哪有那么多為什么?!?/br> 她不知道她說這話是眼里的光。 可容淵見到了。 于是他被灼傷了一樣,快速別過頭,白九川見他這樣,重新轉回身帶著他往前走,她的左手牽著容淵的右手,容淵靜靜看了她一會兒,再看看他們交握的手,悄然抬起左手,想要摸一摸剛才自己身上,不正常蹦跳的地方。 是的,不正常。 他已經死了二百來年,心臟早腐爛成土,這幅軀殼是他幻化出來的,怎么會蹦跳。 可白九川不知為何,就在他快要碰觸到那個不正常的地方時,突然回頭,沖他一笑。 他愣了愣,剎那放下手,白嫩的耳朵尖兒泛起桃花的粉紅。 白九川指著前頭:“可算走出荒土了!” 剛剛有的路都是土塊石子,別說花樹,連根小草苗都見不著??汕邦^便不一樣了,花團錦簇,青草芳香,還帶著雨露之后的清甜,看著就讓人心曠神怡。 “嗯,啊?!?/br> 白九川笑了笑,拉著容淵踏上青蔥一片的草地。 草在腳底下踩著的感覺很難形容。涼兮兮的,此起彼伏偶爾的空落,自然趕不上宮廷,酒店里上好的羊毛紅毯包裹著的地板,比對起硬而刻板的土地還是很有優勢。 白九川拽著他繼續往前走著,時不時同他搭著話,眼睛左掃一下,右掃一下,期待著疑似任務里的鏡子的物體出現。 容淵在進入草叢中后格外沉默。白九川搭了幾句覺著有些不對,怕不是這草叢有什么不對勁罷!舉止間也更加小心起來! 又走幾步,白九川猛地轉回已經轉過去的頭!她盯著陽光下亮閃閃的物事。那是一面藏在玫瑰花瓣里的小鏡子!從她這個方向看,剛好能夠清晰而明確地見到鏡子的外形! 任務這么簡單么!白九川看了眼手機,不到十點,他們已經找到了第一枚鏡子!她留了個心眼,并未直接靠近,而是帶著容淵接近到大約兩米的距離,拿出兩道符。受傷的右手此刻已然結痂,她狠狠心,側過身,咬上去!流出的血滴在兩張符上畫了個簡單符號,那普通的黃紙便閃上金光!她將紙符離容淵遠一些,向他叮囑道:“你就站在這兒,不要走動?!?/br> 她沖鏡子努努嘴,“諾,看見沒,我要去那兒尋寶!” 容淵乖巧點頭。 她看了容淵一眼,提著心,走過去。 一步距離的時候,她左手持一張符紙,用右手將另一張試探著撇到鏡子上,正好蓋住鏡面。 一抹黑氣凝到鏡背,充滿怨毒地盯著白九川。 這鏡子不是凡鏡!從鏡面到鏡背含著一個小世界的距離!區區一個加持過的符紙在這樣浩遠的距離下根本難以發揮效用! 白九川沒看到。只以為沒有反應,便是這鏡子處沒有陷阱! 容淵卻見到了。他的手指動了動,終究什么也沒有做。 白九川的確是這場游戲里最有趣的人,他也很希望她能贏得游戲,當然,他可不會說不準會不會立即放她回去。勝利者得陪著他,直到他厭煩,或是找到下一個感興趣的替代品。 可這種有趣,并不足以讓他破壞自己擬定的規則。 在白九川看不見的背后,容淵瀲滟眸中興味盎然,觀察著她接下來的動作。 她拿起那鏡子,緩緩揭下符紙,尋思廢物再利用,不要浪費每一分資源,就是這種思想給了鏡中鏡妖機會!在她的臉照到鏡面的那一瞬,一抹黑色從鏡中逸出,可惜她仍無所覺察! 她上上下下,反復檢查著這塊民國時期,大家閨秀在外常帶著的圓鏡光潔如新的鏡面與刻著花好月圓意向的鏡背,最終確認這是一塊很普通的鏡子,便走回容淵身旁,將鏡子遞給他。 容淵這時已經恢復了原本怯怯生生的姿態,見鏡子被遞過來,吃驚地啊了聲,他抬起頭,想直視白九川,又羞澀地,只敢直視鏡子的側面,不確定道:“給我?” 白九川怕他不要,再與她爭執,平白浪費時間,強硬塞進他手里,“是啊。走罷,咱們去找下一面?!彼α诵?,“真沒想到,這任務竟這樣好做?!?/br> 容淵任她扯著往前走,低著頭,摩挲著手中,好像還帶著白九川體溫的鏡子,不知在想什么。 白九川話音未落,一陣妖風吹過來!強勁風力將二人握得不松不緊的手強勢打散,瞇個眼的功夫,妖風散盡,卻有兩個白九川站在容淵的面前! 白九川瞇了瞇眼睛。 對面那個人真是同她一模一樣。沒有半分不同之處! 這時,一道閃電符沖她丟來! 白九川連忙躲開,瞥過眼看容淵并沒有被殃及,笑了笑,倒也有不同。 她是右撇子,而那同她一模一樣的人卻是從左手丟出的符咒! 不過也只有這點不同了! 二者實力不相上下!可白九川畢竟是人,會累,而那個不知道什么東西卻不會累!二者的第二點不同漸漸顯露,白九川逐漸皺緊眉頭。 “砰!”一道符咒在她腿邊劃過,鮮血噴涌,染紅了白九川臟兮兮的休閑服。一瘸一拐地躲地越發艱難,帶著回旋的劍符,每次回到那東西手里再發出后,威力都會更上一層樓,而她兜里的那劍符早因上一次失誤掉在地上成了廢紙! 正在白九川掏出最后一張符咒時,再次發射出的劍符沖著白九川的喉嚨抹來!不知那東西用了什么法子,一張劍符,一生二二生四,短短距離,出來還是一張,到白九川這邊時已是千百張鋪天蓋地!避無可避! 白九川苦笑著往容淵那頭看一眼。 容淵面無表情,壓低的嘴角好像有一縷悲憫,又好像沒有。 她合上眼,想著這一世怕是要重來一次了,卻遲遲未感到預想中凌遲的劇痛! “啪擦” 一聲脆響。 白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