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
,下得是溫藥,得幾日之后才發作,再白陽精通醫理,夫君回去就聞他身上不對勁兒,一查,就查出來了??墒且惨呀浲砹?。這藥新則新,白陽見過,根本沒有解藥。只有等藥性發作,孩子是保不住了,大人,也是九死一生。白陽沒有告訴夫君。她少年失怙,靠著夫郎家的接濟長大,讀書以后,夫君家父家母也早逝,親手將這唯一的兒子交給他。她想著從前的事,紅著眼眶在床頭看著夫君坐著一夜。 她那夫君是個聰明人,次日一醒,笑著就把困獸一般的白陽的話套了出來。夫君摸了摸肚子,又摸了摸白陽俊美的臉,露出一個一如既往的柔笑。正巧休沐,用了半天的時間勸服白陽,二人兵行險著,剖腹取女。白陽永遠也忘不了夫君臨死前的模樣,與他對她說的那句話。 “不要為我報仇。九川之下,黃泉路上,我等你百年,只是你可得好好照顧吾女,待她成家立業,再來尋我?!?/br> 白陽流著淚答應了。次年,江湖好友遇追殺令,夜里翻墻,滿身血跡地將襁褓中幼女托付給她,她取名白郁濃,再沒見著那好友。三年一過,娶了傅戚。又兩年,謀朝篡位。她這一輩子沒負過誓言,答應了夫君不報仇的事兒,卻是做不到的。她的政治才華得以真正展露,可她一點兒也不歡喜。登基以后,她登上九十九重高臺,只覺天地蒼茫,很多次想要一躍而下,看著臺下蹣跚幼女,又不得不按下念頭。 謀朝篡位的第二月,傅戚在冷宮產下一女,當日抱走,賜名白過,由奶父撫養。傅戚也是個烈性子的人,當夜一把大火,冷宮蕩然覆滅,他也尸骨無存。 白過就此在重建的冷宮里尷尬地住下。沒人苛待她,只是在女皇故意的忽視下,她也像是個隱形人般,活在蕭索宮闈。 這一次得了機緣,像上一次力排眾議捧她父親上位一樣,蘇錦繡再次力排眾議,將她帶到眾人眼前,朝堂之上。只是白陽終究不同了,在意識到自己恩師的權勢過大之后,撐著比白九川更加病弱的身子重回朝堂,將蘇錦繡的如意算盤徹底打亂。 半日的光鮮,再次回歸沉寂冷宮,白九川躺在床上,不曉得白過心情如何,有些擔憂白陽的身體。奈何頭重腳輕,身子guntang,擔憂也沒用,她無奈合眼,想著還是多休息罷。 迷蒙著,有溫濕布巾搭在額上,令她舒坦許多,兼有許多人的喏喏語聲,她聽不清,只一聲尤為突出。 “本君來罷?!?/br> 紛擾雜亂聲散去,頭上變得與她一個熱度的布巾被拿下又重覆上,她感覺到有一冰冰涼涼的柔軟物事覆在她干燥唇上,清泉拂過,一觸即分。她的手指在被子里捉了一捉,只捉到一片虛空。 夜里倒下的,就從第二日夜里爬起來,白九川醒來,高熱褪去,身上清爽毫不黏膩。人還是有些飄飄然踩在云端的架勢,渾身無力的感覺已然好很多。往外頭看一眼,耳房燈亮著,她坐起,喚一聲,“進來,更衣?!?/br> 一婀娜人影進來,白九川受寵若驚!竟是容淵。雖說這些時日她一夜一夜地去公君府里,容淵在她面前表現地也十分溫和友好,但他那眸子里不經意流出的暗色令白九川總是一個激靈,驟然清醒。 他恨她,為了白郁濃。 白九川扯了一抹笑道:“真沒想到?!?/br> 容淵不解地看她,走近,欲解她的衣衫,她搖頭,道:“原本還想著去看一看你,如今不必了?!?/br> 容淵收回手,定在原地,輕輕解釋:“沒殿下,容淵睡不好?!?/br> 白九川挑眉,重新躺回去,上挑的鳳眸勾著他,從棉被里伸出手,拍了拍床側,自以為風流道:“要來么?今兒孤可守不了你了?!?/br> 容淵抿唇,頷首,坐在那處,眸中滿是笑意,“今兒容淵守著您?!?/br> 他靠在床柱上,倒比她這個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的先睡著。不知過了多久,白九川也昏昏欲睡,朦朧里,一股熟悉的清冷香氣繞上她的鼻端。 容淵望著身下睡得熟的人,該說她什么好,在廟堂之上心思縝密殺伐果斷,卻在他這里這樣沒心沒肺。沒心沒肺是好事,也是壞事。 總是溫溫潤潤的桃花眼黯淡下來,黑寂成沼澤顏色,他銜上她溫軟的嘴唇。 自小在教坊司那樣的環境長大,他不信任何人,也不信阜及??偸菍⒆约喊b成一副柔軟無害的模樣,是為了別人不要與他動不該動的心思,就算動了,他也能夠很好地利用這個性格去處理。哪里想到,裝著,裝著,他就以為自己真的是這個模樣了。還多虧了白九川,要不然,他怎么能發掘出真正的自己。想起來第一次對她產生陰暗想法時的慌亂無措,他心中嗤笑,那樣軟弱的自己,真是無能啊。 阜及其實不是阜及,而是冷宮皇君傅戚,他的小侍替他死在冷宮,他卻從狗洞逃了出來,改頭換面,利用琴師身份潛伏在京。他也是偶然得知她的秘密,遭到利誘,沒等威脅,他便應承下與他的合作。 與虎謀皮如何。能得到她,完完整整的得到她,就夠了。 他離開她的唇,將從市井偷偷淘弄來的藥粉同以前的每一次一樣,從懷中掏出,撕開牛皮黃的紙包,細碎的粉末被撒在白九川鼻下,她便陷入更深一層次的深眠。 將證據在油燈上小心燒滅,成了飛灰,容淵吹熄跳躍的燈火,重新來到床邊。 黑暗中也能很清楚地看見她深刻的輪廓,他的手指點在她的額頭,眉眼,鼻尖,嘴唇。按了按,彈性而柔軟,他眸子一暗,嘴角露出一絲諷笑。 真是yin。蕩啊。 又陰暗,又yin。蕩。 她若知道他的真面目,一定會像很久之前一樣,發泄完就不屑一顧地轉身就走。不,她大概連碰不會碰他一下。他知道,只有每當他露出那種無害的眼神時,她的眸子里才會冒出那樣的火。所以他裝得很乖巧,順從地像從前的那個容淵一樣,在沒有成功之前,他不想被她知道,不想再看她的背影,也不能功虧一簣。 他的手鉆進被子里,整個人也鉆進被子里,他一個扣子一個扣子解開她的中衣,從上吻下,光。裸的容淵緊緊擁抱住光。裸的白九川,好像這樣,兩人之間天塹一般的鴻溝就不再存在。 他不是除了自己一無所有的老男人,她也不是那個善于玩弄人心的天之驕女。 他在她的身上留下恰到好處的,明早就可以消失的紅痕,紅痕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