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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還是和你親啊?!?,他剛伸手要去摸一只白貓,那小貓便受驚跑了,他倒也不尷尬,笑了兩聲把手揣回口袋。李煜想他估計是吃飽喝足,無所事事來挑點事,定不讓他稱心如意,他打算什么話不說就回去,聽見一聲肚子叫?!昂俸?,我這一天還沒吃飯呢?!?,他無賴似地快要倚到李煜身上,沒想到他猛地站起來,楊廣一個晃悠,差點摔垃圾桶上。“那你就去找東西吃啊?!?,他剛要走,感覺褲腳被拽住了,楊廣可憐兮兮地看他,李煜只覺得毫無波動,他一個這么大,長相兇惡的人,裝可憐只叫人反胃,“你松開?!薄拔宜砷_,你給我點東西吃?!薄昂??!?,他答應地爽快,楊廣也不疑有他松開了手,結果他發力一蹬,一溜煙跑回去了。李煜覺得沒踹他一腳已算仁心,還想問他要東西吃,誰知道他肚子叫是真餓還是在消化,按常理判斷,他多半是耍自己。李煜走到窗口一看,卻見這個人開始翻他沒收拾的貓糧,該不是要吃那些剩飯。他急忙跑進廚房拿了一包泡面出來,直接從窗口往樓下楊廣位置一丟,反正剛剛也算答應他了,做人食言也不好。楊廣被眼前突如其來的一包面給嚇到了,他剛要看看這貓是不是只要他喂得東西都不吃,正打算試,不知道什么就在他背后砸下了。他拿著那包泡面,索性坐在垃圾桶邊,和二樓窗口那個略顯氣急敗壞的少年打招呼,“李煜,你家面怎么飛出來了,太頑皮啊?!薄澳没厝齺沓园??!?,他說話本就冷酷,此刻像個高高在上的施舍者?!翱晌也粣鄢苑褱??!?,楊廣存心逗他,更讓李煜覺得多此一舉,“你愛吃不吃?!?,說完關上窗戶,再不看這垃圾桶旁挑三揀四的乞兒一眼。第8章第8章李煜為這事懊惱,反省自己不夠仔細,再怎么樣楊廣也是個正常人,不會在垃圾桶旁去吃什么貓食。直到洗完澡后,他換上睡衣,躺在床上還有點暗恨,可以說是縱使沒有損失,還發了善心,終究意難平。更可惡的是,這之后他喂貓,楊廣總準時準點來,蹲在他旁邊看著,時不時說些廢話,如,“這貓怎么長得這么肥?”,“它們跟你走嗎?”,“它們晚上都住哪兒,不會凍得慌嗎?”李煜一概不回答,喂完就回去,托他的福,本來可以多和小貓玩一會,現在它們吃完他就得回去,以避開游手好閑,一肚子話的楊廣。“誒呀,這人不愿意和我做朋友,我只好和貓做朋友?!?,他似嘆息,滴滴叭叭說上一通人是多難相處,大半是暗諷李煜不和他講話的事?!柏堃膊粫敢??!?,終于激得他開口,楊廣連忙接著說,像是把火好不容易點起來,得不斷地煽,“憑什么?”“這該問你,你什么都不做,憑什么它們和你做朋友,還是你有什么吸引貓的天賦?”,他被問得啞口無言,卻又怕這生起的火滅了,嘴硬道,“我這不是天天來看它們了?!?/br>“它們只覺得你奇怪?!?,李煜不愿意和他講這沒意義的話,轉身離開,聽見他在背后喊,“太武斷了吧,你怎么知道它們看不慣我?!薄凹偃缫粋€人一直盯著你看,你覺不覺得他奇怪?!?,楊廣正想著,剛要回答,李煜早不見了。他心里暗罵,這人只會這一招,轉移你注意力,再溜之大吉,泥鰍一樣。年節前幾天,開始下小雪了,李煜想著要多喂一點,好讓貓們存儲點能量,又拆了家里不要的棉拖鞋,填在瓦楞紙箱里,拿膠帶在外面纏了好幾圈,省的滲水進去。他知道那些貓平常都躺在哪里,去斜對角樓邊灌木叢里,把他的紙盒塞進去了。傍晚喂飯時特意數了數,一只不少,深感欣慰。楊廣站一邊看著,今天他沒怎么出聲,李煜就當他是空氣,多留了會逗貓。他摸摸小花的腦袋,它身上有點被打濕了,現在雪剛停一陣,李煜拿了紙給它們一只只擦過。“這做什么?”,楊廣問他,“是因為身上臟了?”李煜也是摸了貓難得心情好,應他兩句,“怕它們感冒?!薄澳沁@也擦不太干,用吹風機吹吹才好?!庇质鞘裁创涝?,這哪來插頭給他用吹風機?!拔野阉鼈儽巧先ゴ?。你不是嫌我不干事嘛?!?,他伸出手去捉貓,李煜還沒來得及阻止,他手上就被剌了一道口子。這笨人,貓本來就不待見他,流浪貓戒心強,就算是自己拿籠子來,也不一定有愿意跟著回去的,他上手就抓,落得現在這下場。楊廣嘶了一聲,左右看手上長長一條傷口,李煜仍舊給貓擦身體,忽然開口說,“記得打破傷風針?!薄笆裁雌苽L,哪去打?”“社區醫院就能打?!?,他擦完剛剛撓楊廣那只小貓,它很不耐煩地在李煜手里扭來扭去,這人運氣也不好,還非抓最暴的一只。“不打怎樣,這傷口拿邦迪貼一下就好了?!崩铎险酒鹕?,瞄了眼他的傷口,“那你就等死?!彼f完回去,楊廣朝他背影喊,“有這么嚴重嗎?”他倒在大樓防盜門里轉回來,隔著綠色一條條欄桿,他的臉蒼白又嚴肅,“有?!痹捯魟偮?,樓道里聲控燈滅,他掩在黑暗里,好似恐怖片。寒風凜凜的,吹得楊廣一身雞皮疙瘩。第9章第9章到底是怕了他了,他從前和人打架,被人打得如同豬頭都只是在家躺了一個禮拜,拿消□□水往破皮地方一涂就好。他又看那傷口,雖然長了點,出了點血,疼痛感幾乎沒有。他不自覺地去摸右額角上那條疤,那才叫真的恐怖。他仰天長嘆一口氣,先去找邦迪把傷口貼上,又去翻了翻他媽的抽屜,他家放現金證件的地方,他倒不是完全的生活白癡,還知道要拿社??ㄈ焯柎蜥??!澳愀墒裁茨??”,他媽突然出聲,嚇了他一跳,她好幾天都沒回來過,楊廣也沒料想到。李知遙穿得不多,一條藍黑色的燈芯絨長裙,外面披了件大衣,畫著淡妝,可惜沒什么作用,看著還是精神不佳,熬了幾夜的感覺。她聲音沙沙的,多半是抽煙抽的,人好像立不住,靠在門板上,看著楊廣。他幾乎是看到她是立即皺起眉頭,又迅速低頭換臉,一副懶散無所謂樣子,露出手背,“啊,被樓下野貓劃了一道,拿社保去打針,說誰不打會死人?!?/br>她一聽不是來拿錢,也勉強變了嘴臉,只是剛剛神情語氣太過責難,所以此刻關心略顯尷尬,“那,那趕緊去吧,傷得嚴重嗎?”“不嚴重?!?,他忽視母親刻意的關懷,笑著問她,“媽,你過年回來嗎?”她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含糊著說,“不,不清楚,要不你回你爸那兒過吧?!薄安涣?。我就在家等你?!?,他拿出社???,匆匆走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