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f著又走到輪椅上白憐花的邊上，把她腦袋上的符死掉，自言自語到，“你到底是什么打算？”

    沈倦自知不是冥君的對手，問：“閣下所為何事？”

    冥君重新看向他，說：“我來給你做選擇，無論你選什么，我都尊重你的決定?！?/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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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9章 風流鬼主莫撩奴65

    沈倦聽了心中更是疑惑，問：“為什么要我做選擇？是什么選擇？”

    冥君揮手示意其他陰兵先退下，說：“我給你的第一個選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br>
    “哈?！鄙蚓肜湫Τ雎?，“我不懂你們的邏輯，如果真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說法，那么所有人都會先拿起屠刀?！?/br>
    “你這話不錯?！壁ぞf，“有些事情其實是命里注定的，只有注定的那些人放下了，才能立地成佛。而更多人即便是放下了，也是沒有區別的?！?/br>
    “為什么是我？”

    冥君眉眼之間有些惋惜愧疚，幽幽嘆了一聲，說：“你本是一生福祿壽喜的好命，注定是要在陰間有一番作為的?！鳖D了頓，冥君觀察著他的臉色，見他雙眼暗淡似乎已經都無所謂了。

    又說：“但是因為她?！闭f時看著輪椅上的白憐花，“是她害你到了這地步，你能堅守百余年才化作厲鬼已經很好了，怪我當時閉關，近些年才查清楚事情。你放心，等你回冥界后，她會得到相應的懲罰?！?/br>
    “什么懲罰?！鄙蚓朊摽诙?。

    冥界笑了笑，態度格外的客氣，說：“魂飛魄散？似乎不夠殘忍，興許是打入無間地獄吧?！?/br>
    無間地獄……他在那里待過很多年。

    他直視冥君，卻說：“讓我這樣一個惡貫滿盈的厲鬼得到如此的厚待，恐怕難以服眾吧?！?/br>
    冥界擺擺手，寬慰道：“這個你放心，風小憐的那些事情我會公開出來，還你一個公道，不會讓你在冥界繼續受到冤屈的?！?/br>
    公道？公正公平這種東西，他早就不需要了。就算洗刷了冤屈進冥界做官又能怎么樣，給他冤屈的那些人早就不知道輪回多少次了。

    “我跟你回冥界，她就打入無間地獄，是嗎？”

    “沒錯?！?/br>
    他應該拍手稱好。

    但是他不想這么做。

    他說：“如果我不介意那些事情呢?！?/br>
    冥君不解，問：“你知道她做了什么事嗎？”

    “我知道，她都和我說了?！?/br>
    “你這都能不計較？”冥君更是疑惑，風小憐會把事情坦白他已經很驚訝了，沈倦居然能不計較，這就更奇怪了。

    冥君搖搖頭，說：“不行。冥界有冥界的規矩，絕無例外?！?/br>
    沈倦沒有接話，驀地笑了起來，有幾分挑釁的看著冥君，說：“如果我想留在人間繼續作惡呢？你們也還是會把我抓回去的吧？說到底，沒有選擇，都是必須跟你們走?！?/br>
    梧桐樹發出嘩啦啦的聲響，地面的落葉停停走走的，是起風了。

    陰沉的天氣令人感到壓抑，空氣里散發出泥土的氣味，快要下雨了。

    冥君看著眼看這只厲鬼，為難的捋著胡子，說：“你要留在人間，那么我給你第二個選擇?！?/br>
    頓了頓，說：“陰陽兩界有它的平衡，我不可能縱容你在陽界繼續作惡，但作為我本職紕漏的補償，我準許你留在人間，可以為你保留一切記憶，但要散去你如今的修為，投轉世為人，純粹的一個，人?！?/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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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0章 風流鬼主莫撩奴66

    “是跟我回冥界入職，或者回冥界入獄，還是在陽界做一個普通的人?！壁そ缈粗蚓?，算了算，說，“別說沒有選擇，我給你三個選擇?！?/br>
    沈倦看了一眼坐在輪椅上的風小憐，他又露出了那種習以為常的笑容，有些不屑，又無奈，還有自嘲。

    他看向冥君，問：“如果我不去冥界入職，并且不追究那些事情呢?！?/br>
    “你……”冥君氣笑了，實在是難以理解，問，“為何？你是想要保她不受責罰？沈倦，既然她和你說了那些事情，你應該憎恨她才是?！?/br>
    “為何？”沈倦重復了一遍冥君的問題，說，“因為我這條路走到現在，只剩下她可以信任了?！?/br>
    那是一種多么深刻的無奈呢。

    他這樣卑鄙骯臟沾滿了罪惡的厲鬼，能夠相信的也只有卑鄙骯臟不擇手段的風小憐啊……還有那莫名其妙想向善的第二人格風大憐，總是惹怒他，總是想拉著他一起回頭是岸，他是真的厭惡真的想要弄死她，卻又覺得這樣也不錯。

    在這無盡的黑暗與罪惡之中，幫他找到了一絲真實存在的感覺。

    “呵呵?！壁ぞ蝗惠p笑了兩聲，聲音中有些無奈和失望，說，“如果你選擇留在陽界，我自然不可能處置她，也不能處置她了?！?/br>
    沈倦沒有聽懂話中的意思。

    說是給了他三個選擇，其實仍舊沒有選擇，因為他只能在這三條路里選一條。

    真正的選擇，應該是讓他自己來決定，可是……可是啊，他只是一只罪惡的厲鬼。

    天空之中雷聲隱隱，雨終究是落了下來，地面淋了薄薄的一層水。

    這一天，是七月十五，中元節。

    據說鬼魂是不走旱路的，所以幾乎每一個清明中元都是陰雨天氣。

    在散去修為之前，沈倦把三魂六魄還給了風小憐，不過可能受了些損傷，反正她是冥界的大人，有她自己的修復方法吧。

    白憐花感覺自己的意識一點點的在清醒過來，頭腦里的思維也活絡清晰起來，當她的視線聚焦在沈倦身上的時候，看見他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半蹲身軀看著她，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他說：“風小……風大憐，你說永遠是我的仆人是嗎？”

    “??？對，是啊，沒錯！”白憐花一時間還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他要把三魂六魄還她，但既然他這么問自然是要表忠心的，“雖然我們的主仆契約解除了，但我永遠效忠你！”

    沈倦又笑了起來，說：“那你一定要記得，找到我，效忠我?！?/br>
    要找到并且培養一個效忠自己的人，太花時間了，人的一生不長，所以他不想花那些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