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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蘇訴停頓了一下,語含譏諷,說:“你跟林清晨的事自己心里沒數么?” “蘇總?!庇刃∮拼舐暣驍嗨?,“先不說我們只是單純的上下屬關系,就算我們有關系,那也是男未婚女未嫁,我們有什么見不得人的?” 蘇訴嗤笑了一聲。 尤小悠知道他不信,沒人相信林清晨會看上她,大家只會覺得她使了某種手段爬上了林清晨的床,其實也不是沒人相信,而是不愿意相信,大部分的同事都不愿意相信自己身邊的、跟自己一樣普通的同事忽然攀上了高枝,好像用盡了手段十分骯臟才能做到一樣。 再加上上次陳不倫老婆一鬧,這盆子臟水扣頭上,怎么都洗不干凈。其實她們根本不在乎你究竟有沒有做過,而是覺得你肯定做過,不然你是走了什么狗屎運?貶低別人比接受別人比自己牛逼容易多了,也會讓自己得到一種畸、形的心理平衡。 其實尤小悠有點不明白,能在EMIL做到分部總經理這樣的職位,蘇訴不可能是這樣一個沒有腦子的人,他裝也應該裝的文雅有分度,甚至今天這個事兒,他都可以完全交給人事來談,沒有必要自降身價來和自己談。他卻偏偏這樣做了,語氣里的偏見和鄙夷滿的都要溢出來。 “我最討厭泄露公司機密的人?!碧K訴又說,“你不承認也無所謂,但是從現在開始,尤小悠,你被辭退了?!?/br> 尤小悠看著他,不說話。 “我還有些事情要辦,尤小姐你可以直接去人事辦手續了?!?/br> 這么草率這么倉促,就這樣的人,還能做領導?尤小悠嗤笑不已,站起身來,一言不發的離開了辦公室。 仿佛有團火在燃燒,卻又無處發泄。慕久的冷處理,蘇訴的不分青紅皂白,亂麻一樣的攪在一起。往常她沒這么不冷靜,也許跟慕久之間的這場分離并沒有她想象的那么不痛不癢,正趕上蘇訴的蠻不講理,兩廂一撞,壓抑許久的憤怒在心頭徹底炸開。 她沉著臉走向自己的座位,正好撞到了迎面走來的袁媛。 “沒長眼睛???”袁媛尖銳的喊道。 尤小悠不理她,想繼續往座位上走,袁媛卻不依不饒起來,她一把摁住她的肩膀,說:“尤小悠,你瞎?撞到人不知道說對不起???” 尤小悠抬眼看她,一句話沒說,袁媛卻嚇了一跳,手不由自主就松了,卻還是小聲說了句,“神經病?!?/br> 尤小悠走回座位,沒去辦手續,請個假出門了。剛出公司大門,尤小悠就撥通了手機。 “喂?!蹦腥苏Z氣輕佻。 “傅晴安,有事找你?!庇刃∮茟醒笱蟮膯?,“在哪瀟灑?” “MIN會所,來么,尤哥?” “大中午你跑那干什么……” “讀書啊,長知識啊?!备登绨残?,“在哪啊尤哥,我來接你?!?/br> “不用,我打車去,你太顯眼了?!庇刃∮葡訔?。 傅晴安在那頭笑的花枝亂顫。 尤小悠隨手攔了車,直奔MIN會所,白天的MIN會所沒有晚上那么引人遐想,倒真的清清幽幽的,有些文雅的樣子。 不過來MIN會所大都是為了擴展人脈,結交朋友,混入上層交際圈,誰會挑沒人的時候來??? 也就是傅晴安了。 尤小悠在侍者的帶領下很快在后院花園里找到了傅晴安,他倒真的坐在花亭里看書,溪聲潺潺,花藤纏滿了四角長亭,底下是拼接的藍灰方格紋布藝沙發,中間擱著一方木頭原色矮幾,矮幾上透明的玻璃茶壺,幾只晶瑩剔透的小碗,泡好的茶葉輕輕的漂浮著,茶香四溢,與遠處的浩瀚長空相得益彰。 尤小悠走的近了,看見他捧著馬爾克斯的,還是英文原版。 傅晴安聽見腳步聲,微微抬起了頭。 這感覺很微妙,平日里一個無法無天又肆意妄為的人忽然斂去了全身鋒芒,安靜的坐在這里看書,你甚至覺得從未認識他,他往常痞氣十足又粗魯異常,這會兒輕輕一笑,像是有什么在她心里漸次盛放。 “尤哥來啦,過來坐?!备登绨舶褧粊G,拍了拍身邊的沙發。 尤小悠一看他原形畢露,頓時搖了搖頭。 “尤哥?!备登绨矞愡^來,興奮的問,“剛才有沒有被我迷住???” 尤小悠無奈,把書拿過來,敲敲封面,問:“看的懂么?” “能不能看懂不重要?!备登绨惨崎_書,又巴巴來問,“重要的是我剛才帥么?” “帥啊?!庇刃∮聘C進沙發里,陽光落下來,照在肚皮上,她虛了虛眼睛,敷衍道。 “你有沒有心頭一個悸動?”傅晴安看她虛眼睛,抬手替她遮了陽光。 “悸動沒有,就是虎軀一震?!庇刃∮茟醒笱?。 “尤哥你真沒勁兒?!备登绨瞲iele氣,靠在沙發上,問,“找我有什么事兒???” “幫我查個人,最近吃了點兒虧?!庇刃∮坡朴频?,都不見火氣。 “誰欺負你了?”傅晴安眼睛一黯,坐直了身體,目光一斜,戾氣就往上冒。 “我們單位同事,叫袁媛,你幫我查查她有什么問題?!庇刃∮葡崎_眼皮看他一眼,笑了,抬手去按他,“別冒火,我沒事兒?!?/br> 傅晴安不說話,尤小悠只覺得手掌下,他的手臂肌rou硬邦邦的,繃的很緊。 “傅晴安?!庇刃∮品诺土艘袅?,又說一遍,“我沒事兒?!?/br> 傅晴安不說話,但身體終究放松了下來。 “我念書給你聽吧?!庇刃∮泼^百年孤獨,就著悠然的午后陽光,在裊裊上升的茶香里開始一句一句的念。 “Many years ter as he faced the firing squad……” “尤哥,大好的時光讀什么書啊,來一起睡吧?!?/br> “……” 居然真就特么睡著了。 黃昏的時候才被微薄的涼意喚醒。 風吹動亭角的輕紗,這個季節輕易拂去了燥熱。 尤小悠看見身旁的傅晴安,睡的特別安穩,那點積壓在心口的難受與暴躁忽然就散了,忍不住彎起嘴角。 忽然想起小時候,她怕黑,尤景臨又惡意拉了電閘,她特別害怕,縮在房間里不敢睡,扒著窗簾一直哭。傅晴安就跑她窗戶邊,一下一下敲窗戶。她顫抖的打開窗戶,傅晴安就隔著防盜網坐窗戶邊,頭枕著窗欞,叫她不要怕,他在這兒陪她。 她紅著眼睛問,你能陪多久??? 傅晴安想了想,說,陪你到睡著嘛。 她又哭,睡著了你走我害怕。 傅晴安就哭笑不得說,我不走我不走。 然后就真的沒走,陪了她整兩年。 再然后她長大了,知道電閘在哪里,也知道用備用電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