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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直叫,哭爹喊娘的,好不凄慘,畢竟他都這么大的人了,被按住狠抽了一頓皮帶,著實讓他沒面子,越想倒越覺得委屈,跟孩子似的,鼻涕眼淚一起往下流。即使這樣,白賀煒也沒饒了他,嫌皮帶礙手,抽了幾下就直接丟在一旁上了巴掌,皮rou交錯,每一下都結結實實的,這可和情趣完全搭不上邊,直把鄭亦的屁股扇得紫紅一片才算解了恨,可自己的手也紅了,火辣辣的疼。他把人拎起來,這家伙眼淚混著鼻涕淌了一臉,嘴癟著,那副樣子別提多委屈了,然后還不知悔改,直接撲到他懷里抱著他哭,嘴上念叨著:“學長,我錯了……你別生氣了?!?/br>白賀煒可沒打算原諒他,把他從自己懷里薅了出來,與他面對面,問:“你說說,錯哪兒了?”“我不該瞞著你這么大的事兒?!?/br>“那我問你,你是不是翅膀硬了?覺得反正我也到手了,不重要了,不說就不說了,對吧?”鄭亦趕緊搖頭,抽搭著,說:“不是的,你當然重要,我就是想著跟你說了,你肯定不想讓我留在常春鎮當什么破鎮長?!?/br>白賀煒捏著鄭亦的下巴,說:“那你問我了嗎?你就知道我怎么想?”鄭亦說:“沒有,我不敢問。我特擔心,我要真去了趙明宇身邊工作,一是怕他跟我媽沒成,到時候沒辦法自處;二是怕工作太忙見不著你?!甭犚姾竺孢@話,白賀煒的手勁松了一些,鄭亦感覺到了,又像個牛皮糖似的想往他懷里撲,白賀煒又給搪住了,沒讓他得逞。“學長……你揍都揍了,就別生氣了,你看我都三十歲的人了還被揍屁股,我也挺丟人的……”鄭亦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后面實在慘烈,紫紅一片,像熟透的大桃子。白賀煒巴掌又揚了起來,“還他媽跟我犟嘴,我說原諒你了嗎?”鄭亦縮了縮脖子,說:“沒有?!?/br>“知道就行?!?/br>白賀煒收回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快到和吳灼峰約好的時間了,戳著鄭亦的腦門兒,說:“我跟你說,今天這事兒還沒完,去收拾一下,出門?!?/br>鄭亦試探性地問他:“要不,我不去了吧?”他實在太狼狽了,屁股火辣辣地疼,也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到飯店。就是到那兒了,今天這心理障礙也算過不去,雖然打得是屁股,可他覺得沒臉見人。白賀煒一個眼神遞過去,鄭亦灰溜溜的夾著褲衩回屋換衣服,留給他一個明晃晃的紅屁股。胸口的邪火卸了一半,可這家伙記性還沒長全,晚上吃了飯再繼續跟他清算。鄭亦在車里實在是坐立不安的,屁股疼,內心也煎熬。白賀煒開車一句話都不跟他說,陰沉著臉,可怕得很。鄭亦也清楚這次的確是自己把他惹到了,可不總不至于發這么大的脾氣吧,鄭亦趁等紅燈的時候扯了扯白賀煒衣角,白賀煒面無表情地瞟了他一眼,鄭亦諂媚笑笑,說:“學長,別氣了?!?/br>白賀煒冷哼一聲,繼續沉默。鄭亦在心里謀劃了無數個方案,直到目的地也沒找到一個可行的,下車后,鄭亦走路都覺得難受,再加上天熱,從停車場到飯店幾步路已經出了一身汗。盡管室外溫度高,可靈泉市民對于熱辣的川菜竟然熱情不減,大堂里坐滿了人,還有人在等候區等位??上攵?,老板朱迪是忙得沒什么時間的,胖乎乎的身體利索地穿梭在人群中,只跟他們打了個招呼就不見人影。吳灼峰早就等在包間里,見他們到了就吩咐服務員起菜,寒暄過后,三人坐下,白賀煒卻跟會川劇變臉似的,轉眼就斂起了嚴肅的一面,換上一張隨和的臉孔。菜齊了,吳灼峰又要了酒,白賀煒推拒不喝,吳灼峰卻說:“你帶了鄭亦來,他開回去唄?!?/br>白賀煒瞥了一眼鄭亦,說:“算了,他今天不行?!?/br>“鄭啊,你怎么了?”吳灼峰關切地問道。鄭亦總不能說自己被白賀煒揍了一頓,苦笑撒謊道:“就,就走路扭了下腳,車現在開不順當?!?/br>吳灼峰有些失落,又把酒給撤了,換上了一大扎鮮榨的橙汁。交杯換盞的,喝著果汁也都挺樂呵。白賀煒外表看似無意,可鄭亦怕再惹了白賀煒,一直都在盡量避免把話題繞到他身上,可吳灼峰不知情,笑著倒了杯果汁慶賀他升遷。杯子都舉起來了,鄭亦心里就跟打翻了調料瓶似的,五味陳雜,他用眼睛偷瞄白賀煒,白賀煒卻不搭理他,悶頭夾菜,鄭亦膽戰心驚地喝了這杯果汁,吳灼峰絲毫不體諒他內心的糾結,問:“小鄭啊,怎么還留常春鎮啊,去領導身邊當秘書多好,眼界寬了,見識也長了,也能給你個好安置?!?/br>看來吳灼峰是非要搞個清楚才肯罷休,鄭亦心虛得很,卻也慶幸還好吳灼峰之前把這事兒告訴了白賀煒,要不然在這場合知道了,他可能都沒命見到明天的太陽了。再看白賀煒,他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翹著二郎腿,點了根煙,皮笑rou不笑地也看他,等他作答。鄭亦如芒在背,磕磕巴巴地回答:“就……就是……”他心里所想的小理由都拿不到臺面上,說想為常春鎮奉獻青春,自己都覺得又假又敷衍。白賀煒卻在這時候清了清嗓子,把煙灰撣在煙灰缸里,笑著說:“我是理解不了鄭亦怎么想的,跟我念叨的時候,非說要留下來,怎么勸都說不通,大概對常春鎮有感情吧……”鄭亦還以為白賀煒不再生氣幫他找借口,危機就能解除,喝了口水,聽見這話險些全噴了,白賀煒這說法和他自己剛想出來的那個不靠譜的借口沒什么兩樣啊,這時候吳灼峰已經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他了,意思是大概他沒治了。白賀煒又開口,鄭亦緊張地看著他,白賀煒笑著看回去,說:“你說我怎么就招了這么個傻子呢?”吳灼峰擺擺手,“老白,你可別這么說,副鎮長怎么說也是一領導,比給別人拎包強?!?/br>白賀煒點點頭,說:“估計他也是這么想的?!表樖趾鷩A藘上锣嵰嗟念^發,鄭亦感恩戴德的看著白賀煒,白賀煒回了個笑給他,這個笑卻讓鄭亦從脊背起了一陣涼意。那意思在明顯不過,他還在氣頭上呢。回去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常春鎮路旁的飯店早就支起了燒烤攤,焦香的味道伴隨著煙霧一起直沖沖的勾引著食客們的食欲,喝酒擼串的人們大刺刺地坐在戶外,不管不顧地大聲聊著天,消磨這個無聊的周五晚上。白賀煒的心情好些了,回頭看了眼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小心翼翼、連喘氣都不敢大聲的家伙也正盯著自己呢,誤以為是自己肯理他了,三步并作兩步就和他并排走,諂媚地問他:“學長,吃燒烤嗎?”白賀煒對著天空翻了個白眼,也不知道這家伙腦子怎么長的,沒好氣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