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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臟又累。徐知著本以為顧玄那一臉斯文的樣子,會頂不下來,沒想到那小子看著不顯,腳程卻好,不聲不響的跟著跑,把自己照顧得特別好。徐知著不想沾事,從來不管他干什么,隨他在那兒寫寫畫畫的,雙方心照不宣,合作倒是默契。就這樣,徐知著和左戰軍輪流盯場,不過兩個禮拜的工夫,起碼出動了上千人次,抓了好幾十人。徐知著干得累了,向何確吐槽說還好這事兒是我自己出錢,否則200萬絕對拿不下來。這抓逃犯就像圍獵,先是大張旗鼓驚動山野,打草驚蛇,逼得貓突狗奔,再然后嚴防死守把獵物逼入死角,最后逐個清剿一網成擒。此番兵精糧足架式拉得也大,到最后圍獵時段,中緬軍警聯合出動,徐知著帶人在外圍扎場。這場抓捕涉及面廣,參與人多,預案做得再好也還是有疏漏,好在多道防線,層層設阻,從內網漏出來那幾條魚,最后都讓徐知著給堵了回去。再蠢的人,見了棺材也還是要落淚,到這當口都知道后悔了,抱著徐知著的大腿求饒,許出重金大利。徐知著看著手下們把人綁起來,心里只覺得可笑。怎么想的,真是?!案子都通天了,還有誰能保得了?能站到這個地界上說話的,又有誰真會把幾百萬人民幣當回事?雖然中間出了點波折,但最后結果還是好的,一兜子抓了一大批人,蝦兵蟹將盡數落網,團伙的第一,第三號人物通通被扣。其實像這種亡命徒與亡命徒之間的較量,能不死人就已經是萬幸。徐知著忙著收攏人馬,清點物資,等著警方的消息,準備下一撥清掃殘部斬草除根……自然,也顧不上身后各種憤恨的眼神。像這種大張旗鼓的抓捕活動本來就帶著一點示威的性質,所以人犯剛一到手,媒體就上了新聞通稿,交接儀式時有央視的記者跟隨拍攝,完全是一付“敢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的架式。徐知著不方便跟警方搶功露臉,倒是藍田看到新聞給他打電話,說事情辦完了嗎?什么時候休假?徐知著郁悶地抱怨說還有幾個逃在老撾的呢,還得繼續抓去。藍田安撫了幾句,說袁肅最近忽然派了兩個警察給他,說是上次的案子還沒了結,警方有責任保護公民的安全。徐知著一聽就知道這是何確想法給自己還情呢,也不知道他怎么cao作的,還真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北京這邊的事居然也插得上手。當下笑了笑說道那多好,省錢了。有警方看著藍田,徐知著其實更安心,不是說警察們的專業水準有多高,而關鍵是,他們背后站的是國家。中國政府人治思維重,很多事不看程序看面子,所以在中國辦事,得罪誰都不能得罪官方,否則一不小心讓政府面子上不過不去,那就是天字大案,什么人沖進來都得扒層皮走。職業殺手講究個性價比,好好的,不會惹這么大的事。徐知著對此非常有信心,因為就在他眼前,正有一群不知死活的SB在大國的驚怒中走到窮途末路,徐知著沒法兒不對這個國家的武力感到滿意。第一撥工作做得好,自然要趁勝追擊,但漏網之魚一般都特別狡猾,徐知著手下全是緬甸人,進了老撾一樣抓瞎,而且畢竟已經是異國,過境手續不好辦,大規模兵團作戰無法復制,徐知著也只能抽調精兵強將協助警方辦事。這么一來,工作瞬間就不好做了。徐知著很郁悶,雖然出了錢,他畢竟是有些假公濟私的,緬甸那邊時不時還會有些押解庫銀,或者轉運翡翠原石的大單子要他親自督場,責任越大任務越多,他一門心思幫著中國警方,別的董事們表面不說什么,心里總會嘀咕。徐知著急,何確更急,從中國派出到異國查案的那幫警察自然急上加急,在國內雖然工作也忙,總好過像現在這樣走野山鉆林子,風餐露宿,還隨時擔心要挨槍子兒。在這一片愁云中,最悠然自得的就只有顧玄,閑來無事不是拍照,就是看地圖。尤其是公安那邊做出來的人情圖,附近有什么村子,村長叫什么名字,有幾個老婆幾個娃,都跟哪路武裝交好,有沒有勾結毒販的可能……公安能查到的,標得一個不落,顧玄看得兩眼放光。日子久了,徐知著漸漸對此人生出好感來,因為他那雙眼睛,那種面對工作兩眼放光由衷喜悅的樣子讓他感覺莫名的熟悉。徐知著是個有事業心的人,他喜歡這種執著努力的男人。自北往南,沿著湄公河一個村子一個村子的排查,與當地人斗智斗勇,分析每一段情報的真假,徐知著真心覺得打仗也沒比這個更累多少,難怪美帝那么多年都干不掉阿富汗的軍閥毒梟。然而前方如此苦悶,后方卻風云大起。袁肅的電話是打到公安的衛星電話上再轉給的徐知著,徐知著趕到公安的營地時,老牌緝毒警陳維寧一臉惶惑地看著他。徐知著心里一聲咯噔,連發根都立了起來。“怎么回事?”徐知著沒打招呼,沒說開場白。“藍田出了車禍……”袁肅也是條漢子,沒廢話。“什么?”徐知著大聲失色,眼前一片漆黑。“但是他人沒事?!痹C飛快的說出后半句:“你不要急,聽我說完?!?/br>徐知著長長呼出一口聲,眼前黑幕散開,他的視野回來了,心跳也終于回來了:“說吧?!?/br>時過境遷以后徐知著從警方的宗卷與監控中看到了車禍發生的全部細節,那飛馳的車輛,可怕的撞擊,藍田的車子飛快地旋轉著沖過街口,一路撞開了多輛汽車,最終越過人行道,撞到街邊的圍墻上。他會看到藍田驚恐萬狀從車里爬出來,然后驚慌失措地拉扯駕駛室的門,把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從車里抱出來,他可能從來沒有那么害怕過,以至于渾身發抖,六神無主,他執著地給這個人做心肺復蘇,直到對方咳出的鮮血涌進自己嘴里……而在他不遠處,一個人以極為扭曲的姿式倒在路上,他是從車窗里被甩出來的,當場斃命。袁肅并沒有哄徐知著,藍田的確沒有大事,他是那種難得的,坐在駕駛座后面都會系安全帶的人,這個好習慣救了他一命,除了被安全帶勒出的肋骨微裂和手腳擦傷,他幾乎是安然無恙的跨過了這次鬼門關,但奉命保護他的兩名特警一死一傷。他是沒怎么見過人血的人,但那天的街道上全是血……雖然此時袁肅盡可能簡省的說明了情況,對現場的血腥只字沒提,但徐知著還是不可抑止的暴怒了。畢竟那是藍田,切菜時指尖劃出一個小口子都讓他心疼不已的藍田。“袁隊,你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兄弟在前方流汗,你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