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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顧自洗杯倒茶:“不過,你幫我贏了一千塊,我得謝謝你?!?/br>“唔?”“我跟人打賭。我一哥們說你是被陷害的,我說這消息是你自己放的?!?/br>“為什么?”徐知著眸光一閃,他知道鄧峰是公安部的線人,卻不知道此人是緝毒警出身,生就一雙鈦合金條子眼,滿腦子犯罪行為心理,只是后來查案子受了重傷,身手不再靈活,才轉行干起這一路,但是金子怎么著都能發光,照樣干得風生水起。“怎么說呢,你看,就我們這種糙老爺們,要是有妞纏人,再怎么不好下手,心里是舒服的。但你嘛……早就被纏煩了吧?”鄧峰笑得意味深長。徐知著回過味來,知道這是變相在嘲自己招蜂引蝶,倒又不好反口說你猜得不對,我其實不是因為這個。他想了想,索性順著鄧峰的意思抱怨道:“沒辦法,是挺煩的?!?/br>“你小子?!编嚪宕笮Γ骸靶⌒奈易崮??!?/br>徐知著看著他笑,臉上也浮出輕松的笑意。三兩句就能打開局面,好像相識多年的密友,徐知著暗暗有些佩服,果然是跑江湖的人材,一等一的特工,不像他們這些軍人,再機靈也是有限。既然話都說開了,徐知著便開始向鄧峰討教辦法,他把緋色糾葛抹干凈,大略說了自己與溫盛之間的恩怨。鄧峰聽完嘆了一聲:“你查他,是你不對啊?!?/br>徐知著沒反駁。“但既然查了,也就只能查下去了?!?/br>“你說的是?!毙熘胶?,知道鄧峰樂意幫這個忙。鄧峰在緬甸混了十幾年,三教九流的人手比徐知著足,辦事的路數也比他清。徐知著說完細節,等著鄧峰開價,雖然大家都算黨國的人,但這無關黨國的私事還是要有來有往的好。這漢子一路爽朗,到這會兒居然扭捏了,躊躇了一會兒才說道:“我有幾個兄弟,要找工作?!?/br>徐知著瞬間會意。過了一些日子,有幾個人打著瘋子的名號過來投奔。徐知著不動聲色的把人收下,稍微試了試,反而有些疑惑,因為素質很高,徐知著當然什么都沒有多說。74藍田遠在千里之外,開始隱約感覺到徐知著有心事,那種暗藏著的,盤踞在眼角眉稍的疲憊,唯一直觀的表現在于徐知著開始變得有選擇,不再事無巨細的跟自己說他的工作與應酬,某些時候你會感覺到他跳過了一部分時間,在他的生命里出現了空白。本來,藍田是不可能發現這些的,畢竟誰在誰面前都不可能是透明的,但偏偏徐知著曾經對他徹底敞開過一段時間,兩相對比,就比出了差異。藍田安慰自己,大概是工作太累了,沒了新鮮感,自然不會像原來那樣事事報備。術業有專攻,瘋子辦起這種查線索的事兒來比徐知著牛B了太多,沒多久就給他送來一個大郵包,里面裝著一些名單,照片,對方的組織結構還一些證人錄音的證詞。這包東西拿到法院發起一場指控自然是不夠的,但交給媒體已足夠引起一場風暴,讓明眼人心里一驚,再若無其事的冷笑幾聲??紤]到德國佬們被這事兒耍得不輕,想必不會太過善罷干休。徐知著把大部分證據復制好,寄了一份回麒麟。夏明朗現在是總瓢巴子,寄給他的東西沒人敢截流,大隊部意思意思在他辦公室時拆一下就算了。而,一樣東西只要落進夏明朗手里,就絕對不可能有人能拿出來。徐知著做好這一切,打電話給逐浪山準備攤牌。逐大爺的反應很快,當天晚上就給他郵箱里送來一小段視頻。徐知著反復看了足有三遍,莫名的情動。藍田的皮膚白細,與他簡直不像一個人種。兩個人糾纏在一起,對比越發明顯,赤銅為骨,白玉作rou,十分的催情。會面的地點安排逐浪山在曼德勒的一處度假莊園里,徐知著不想驚動太多人,獨自驅車前往。跟在甘約身后被領進大廳,徐知著下意識的視線一掃,看到逐浪山翹著長腿坐在沙發上,身邊坐了兩個黝黑瘦削的男人,似乎正在聊什么,氣氛十分熱烈,就連逐浪山轉頭看來的那一眼都是歡快熱情的。“逐先生?!毙熘⑽Ⅻc了點頭,在來的路上他已經準備好了,他打算認這個慫,向逐浪山好好道個歉,以后再也不管這些大人物的閑事。逐浪山盯著他看了幾秒,一言不發的起身向他走來。?徐知著挑起眉。逐浪山嘴角帶笑,站在徐知著身前略停了一拍,抬手就要摸到他臉上。徐知著終于醒悟,心里暗罵了一句神經病,半身后仰著退開一步,背后有兩只手搭到他肩上,重重一握……徐知著大驚,下意識就要反抗,兩條黑影從逐浪山身后竄出,一左一右架住了徐知著飛踢的腿。徐知著雖然身手不錯,但畢竟也只是個人,經不起四個頂級泰拳手的聯合絞殺,不過一呼一吸的工夫,全身上下所有的大關節都被鎖死,雙腳拖離地面,連一點掙扎借力的余地都沒留下。逐浪山的手掌終于落到徐知著臉上,極為親昵的輕輕拍了兩下。“逐先生,你這是什么……”徐知著話說到一半,忽然感覺到后頸針刺般一痛,頓時驚駭之極:“什么東西?!”逐浪山微微笑了笑,一雙灰藍色的眼珠子在燈光下格外的空洞無情。徐知著用盡了全力掙扎,四肢卻越來越重,好像整個人陷入泥沼中,眼前迅速變黑,最后忽得一下,沉入透不過氣來的濃黑深海,再無意識。逐浪山湊近吻了吻徐知著的嘴唇,笑了。“先生,接下來要怎么辦?”甘約收起針管,抹掉額頭的冷汗。夠悍的,差點沒按住。“有兩個方案?!敝鹄松矫掳停骸耙?,我嫁給他當老婆;要么,我殺了他喂狗?!?/br>呃???甘約臉上一僵,饒是見慣了逐浪山不靠譜的行徑,也茫然了。徐知著從來都不是那種一覺睡醒時能毫無防備的睜開眼睛的人,后天的訓練更是強化了這一點。所以當知覺一點點回攏時,徐知著一直克制的保持著呼吸,平心靜氣地放出五感,去感知這個周遭的一切。空氣里有山野的味道,水汽濃重,應該是湖邊;耳邊沒有蟲鳴,卻有呼呼的風聲,遠處傳來飛鳥在林中撲翅的聲響,所以應該是白天。窗開著???徐知著心中一喜。他試著翻了個身,發現身體很重,但并沒有繩索之類的束縛,似乎只是殘留的藥力在控制他的發力。他便沒有再動,靜靜的等待著,等待藥力消褪。四下都很安靜,過了好一會兒,徐知著才聽到一聲輕響,一點點木片燒焦的干香味彌散開來,隨即送來了煙草濃厚的香氣。這屋里有人??!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