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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著膀子去接機吧?”徐知著目瞪口呆。“那你怎么光著膀子來接我了?”藍田把徐知著壓到床上。徐知著微微有些紅了臉:“那是吳老板說的,我問他穿什么最好,他說不穿最好。我心想不穿太夸張了,我還是得穿點……”徐知著還沒說完,藍田已經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那然后呢?那些花是誰的主意?!?/br>“哦,那個,那是我買的,他們那船都黑乎乎的,我覺得不是很好看,就想買點花遮一遮?!毙熘难劬υ诔抗饫镉智逵至?,認認真真的樣子像個回答考題的好學生。“那為什么是蓮花?”藍田一手撐著臉,躺在徐知著身邊,眼神專注又溫柔。“因為菜場只有三種花賣,菊花、玫瑰還有睡蓮,我覺得菊花有點奇怪,玫瑰太扎了,就只能買這個了?!?/br>“所以,你是想告訴我,會達到昨天那效果完全是機緣巧合?你只是很隨意的做了一些……”藍田戲謔地調侃著。“不是的?!毙熘R上坐直了身體:“我很認真在做的,我把方案全部寫出來拿給劉文和李愛之他們都看過,我準備了半個多月,要不是那幫倒霉的德國人剛好出了事,我本來可以……”藍田驚訝地揚起眉毛,很快又笑了,他湊過去吻住那張急于辯白的嘴,在一個纏綿的長吻后撫摸著徐知著的下顎,氣聲曖昧地囈語:“夠了,寶貝,夠了!昨天晚上是我這一生最美麗的時刻!”“噢?!毙熘徽f話了,心滿意足地紅了臉。“于是,那幫混蛋都給你出了什么好主意?”藍田好奇的。“他們……”徐知著不好意思地低咳了一聲:“他們所有人都說,我只要把自己洗干凈送給你,就成了?!?/br>藍田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會兒,笑了。這幫朋友沒交錯!“嗯,你還有什么要問嗎?”徐知著微笑著,眼中寫滿了躍躍欲試的得意與期待。“哦,我不打算再問了?!彼{田平躺到床上,認真地看著原木色的天花板,夢醒了,現實又回來了,但曾經經歷過的……都留在心里了。藍田與徐知著在屋里一直膩歪到中午才出門,在水上屋的酒店餐廳里吃過午飯,徐知著坐了快艇出去接人,順便把藍田送到著名的跳貓寺里。藍田躺在一堆懶洋洋的土貓身邊懶洋洋的消磨了整個下午。寺院木質的地板溫潤涼爽,有風從湖上吹來,藍田微瞇起眼睛,一楨一楨的回味昨天的經歷。回頭去看,就像在看一場電影,很多細節都變得清晰可辨,許多不解也能找到合理之處,可當時卻是真的懵了。“傻冒?!彼{田好笑又寬容地輕輕說了一句,給昨天那個手足無措智商不過百的男人。緬甸的路況極差,徐知著從機場來回就耗了一下午,回到酒店已經是黃昏,只能陪著德國佬們先去餐廳吃飯。情人近在咫尺,應酬起來自然格外的不在狀態,徐知著專注地聽副總大人痛陳革命家史,暗底里偷偷給藍田發短信。不一會兒,徐知著便看見藍田瀟瀟灑灑從木質的棧道上走過來,遠處的湖面寂靜無波,幾只白鷺從他身后飛起,又撲撲閃閃的落下。藍田穿了一身牙白色的府綢衣褲,樣子很文雅,看起來就像個三十年代的南洋華人。他身材高瘦,舉止瀟灑,寬松的布料在夜風中緩緩流動,仿佛從湖上走來的隱士,頗有幾分道骨仙風。徐知著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很快的,全桌人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桌上一個徐知著不太叫得出名字的老哥瞇起眼睛贊嘆道:“東亞的男人,尤其是中國男人,真是漂亮?!?/br>徐知著一時心情復雜,拿不準自己應該是得意還是郁怒。藍田挑了個臨湖的位置獨自坐下,點了一杯檸檬汁,一份烤魚和炒雞rou,還有一些蔬菜。在這個位置他可以看到整片的湖水,也可以換個方向,看到徐知著專注的側臉。徐知著有個很好的習慣,無論與任何人說話態度都很認真,即使他的心思早已飛到了九霄云外,也會讓你感覺他真的用心在聽。藍田悠閑地喝著酒,一邊挑剔地吐槽緬甸廚子糟糕的手藝,一邊用徐知著下飯。古有明訓:秀色可餐也!藍田填飽肚子,那邊的飯局還沒散,便加點了一杯紅酒,靠在欄邊乘涼。“一個人?”略帶生硬的英語,混合了德國北部的口音。藍田本想說不是,轉頭一看才發現居然有些面熟,就這么一愣之下,來人已經坐了下來,十分熱情的說道:“我叫施瓦茨,公司度假。你呢?你是從……香港來?”“不,北京?!彼{田笑了。他想起來這哥們是誰了,這小子剛剛就坐在徐知著右邊,他剛剛看“菜”的時候,總是免不了用余光掃上了幾眼。“噢,我喜歡北京?!笔┩叽呐d奮的:“你一個人?”“目前來說是的。你去過北京?”藍田開始盤算著怎么把話題引到徐知著身上去。“耶!耶耶!北京、上海、廣州,很美麗,我非常喜歡?!笔┩叽娘@然更想把話題引到藍田身上去:“你怎么會一個人到這里來?!?/br>“很美,不是嗎?”藍田揚起手,指尖滑過月下靜謐的湖光山色。“耶,不過……嗯,一小時以前,我坐在船上,我想,噢,就是這樣,高原湖泊,很漂亮,但也就這樣。但后來,我坐在桌邊吃飯,忽然我發現,噢!上帝啊,真美,就是這樣,東方,美麗的東方。所以,”施瓦茨晃了晃手指,湖藍色的眸子顯出某種輕挑的熱情:“你猜是什么讓我改變了想法?”藍田放下酒杯,認認真真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笑了。這不能怨他,現在這情況太好笑了,雖然艷遇是人生的常態,身為一個稱職的Gay,一只招搖的孔雀,個人社交活動的本質不過是勾搭與被勾搭。但,像現在這樣坐在自己男人眼皮子底下,遇上這么個嘴里抹了蜜的主,還真是從來沒有過的人生體驗。藍田偷偷看了徐知著一眼,發現他正心無旁騖地聽老頭兒吐槽,便緩緩的傾身倒向施瓦茨耳邊,用杯口指了指:“因為他?”施瓦茨明顯一愣,晃晃腦袋才從自己的美夢中蘇醒過來,順著藍田的視線看去,落到徐知著身上,又受驚似的彈開,低聲驚呼道:“哦,不!”“怎么?你不覺得他簡直……嗯,簡直無與倫比嗎?”“是,他很棒,但是,我勸你最好停止幻想他,他根本就是個魔鬼?!?/br>“為什么?”藍田抿了一口酒,艷紅的酒液恰到好處地沾濕了他的上唇,說話時嘴角勾起,眼神充滿好奇。這個眼神讓施瓦茨由衷地感覺到,如果他不能賣點八卦出來,簡直就沒有資格繼續搭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