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4
指間滲出一線血痕,鋼管咣當落地。這是徐知著專門托海默買回來的特種塑膠子彈,可以用普通槍械擊發,但動能小,射程也偏近,殺傷力輕,在一百米的射程內效果就跟被鋼錐扎一下差不多。然而,槍械所能帶來的威懾力與鋼錐不可同日而語,這一槍下去,四野寂靜,所有人都看傻了眼,探照燈晃來晃去,掠過一張張驚懼的臉。人們極度緊張的神經在沉默中繃到斷裂,一名大漢忽然暴喝,舉起緬刀往前沖,子彈應聲而來,一槍擊中他的肩頭。大漢晃了一晃,似乎對這一槍的威力有些困惑,隨即一發子彈擊中了他的小臂,長刀脫手落地。“束縛繩都帶著嗎?”徐知著在頻道里低吼:“準備沖,有一個銬一個,把人押了!”高樓之上,徐知著獨自站立,子彈在夜空中穿行,帶出尖利的嘯聲,仿佛上帝之鞭一點點擊碎糾纏的結點。他無所不在,所向披靡,有如戰神親臨。樓下團團圍聚的人群開始松動,保安們結著盾陣往前推進,把零星的暴徒放進來,后面人撲上制服,用束縛繩鎖住手腳提進一樓大堂。逐浪山站在越野車頭,沉默不語,遠方的火光映紅了他的臉,勾勒出陰鶩的輪廓。“Veni!Vidi!Vici!”逐浪山喃喃自語。我來了!我看見!我征服!一人一槍,可擋千軍萬馬!“您不是說,他會幫我們嗎?”甘約放下望遠鏡,心有不甘地看向逐浪山。“是的?!敝鹄松叫Φ溃骸暗撬_了我?!?/br>“那怎么辦?”一個黝黑高大的男人焦慮地搶過望遠鏡。“逃吧!”逐浪山把半支雪茄放回銅管,拉開車門穩穩當當地坐進去。他垂下雙眸,極輕柔地念了一聲:“Zorro!”那聲音低沉柔軟纏綿悱惻,像是在呼喚情人,與他眸中冰冷的肅殺格格不入。當徐知著最后一輪清場結束,警察姍姍來遲,或者說,他們已經等了很久,終于能安全的露面了。那天晚上,徐知著是在警察局和醫院里度過的,做筆錄,簽口供,一遍一遍的被問詢……然后匆忙奔赴醫院,簽支票單給所有人治傷看病,是的,所有人,包括頭腦發熱的礦工和別有用心的混混。此刻你搞不清誰是誰非,為了將來的名譽考慮,只能一個也不怠慢。第二天早上,公司最重要的緬甸合伙人丹莫派了人從仰光趕過來處理后繼,徐知著洗了把臉,陪著大家一起吃午飯。警方主管在席間一臉殷勤地稱贊他槍法如神,把徐知著囧得不行。一場血戰過后,所有人都呈現出疲態,尤其是之前鬧事的礦工們,TSH拿了德國投資方的錢猛攻政府關系,把罷工的骨干拘掉大半。趁著群龍無首,礦方馬上招開新一輪勞資談判。經此一役,德國佬們現在看徐知著的眼神都是兩樣的,只要他離開眼跟前半步,立馬六神無主惶恐不安。沒辦法,給錢的是大爺,徐知著被他們纏住脫不開身,只能抱槍守在會場門外,耳朵里別著藍牙耳機,神色極為肅穆地向藍田吐槽抱怨。藍田聽得直笑,說你現在就是一門神。徐知著縱然懊惱也沒什么辦法,只能讓翻譯帶著藍田先玩兒起來。曼德勒是緬甸第二大城市,多年的皇城故都,地位差不多相當于中國的南京。緬甸雖然現在被工業社會拋棄,但祖上還是闊過的,留下過不少好東西。翻譯奈奈大叔親眼看過徐知著怎么跪下來給藍田整鞋子,絲毫不敢怠慢,十分盡心盡力地帶著藍田游覽名勝:大清早先把人送上曼德勒山看日出,上午去看大皇宮,下午去因瓦,黃昏時拉到烏本橋看日落,標標準準的一條精品旅游路線。藍田就算是仔仔細細做好了攻略自己跑,也不會比這更完美一些。然而異國的風情雖美,卻總是少了點意思,藍田坐在船上,看著碩大的落日融化了柚木橋,對幾百公里以外的戀人說道:“明天能回來嗎?”徐知著沉默了一下,說道:“我盡量?!?/br>徐知著把當天所有的事務處理完已經是后半夜,他在孟江濤手里塞了100美金,說道:“送我回去一趟?!?/br>孟江濤驚訝地瞪圓了眼睛:“我怎么收送您的錢呢??”“私事,辛苦你了?!毙熘牧伺拿辖瓭暮蟊承Φ溃骸笆罩?,挺累的?!?/br>孟江濤臉上漲紅,十分扭捏地發動了車子。來時,他們開了五個小時,回去是夜路,車行更慢,到達曼德勒時已然破曉。培訓基地在霧靄中醒來,學員們喊著口號排隊晨跑。此時大家都已經聽到一些風聲,知道徐知著在那邊的風頭,看到這一輛車孤零零開回來,多少有些詫異。藍田靠在二樓的平臺上看著徐知著走近,輕輕吹了一聲口哨。徐知著仰起臉向他揮手,輕快地跑了兩步,一腳踢在墻面上借力躍起,輕盈地翻上了二樓。徐知著在車上睡了一覺,此刻神彩奕奕,看不到半點疲色,晨光落在那張英氣勃發的臉上,就連滿面的征塵都無法掩蓋他極致的英俊,反倒更增添了幾分陽剛與悍武。簡直就像從槍林彈雨里走出來似的,藍田不自覺的想。63徐知著在車上睡了一覺,此刻神彩奕奕,看不到半點疲色,晨光落在那張英氣勃發的臉上,就連滿面的征塵都無法掩蓋他極致的英俊,反倒更增添了幾分陽剛與悍武。簡直就像從槍林彈雨里走出來似的,藍田不自覺的想。“怎么起這么早?”徐知著背靠在扶攔上,眼中寫滿了溫柔的喜悅。“他們起得更早?!彼{田笑道。“噢……”徐知著頓時懊惱:“我應該送你去住酒店的?!?/br>“沒關系,我喜歡睡在你床上?!彼{田意味深長地笑著。徐知著這身衣服還是兩天前的,湊近時聞得到汗水和硝煙的味道,敞開的領口下面坦露著銅色的胸膛和鎖骨,看起來不是很干凈,卻有種野蠻的力量感,十分催情。藍田低垂著視線,手指按上徐知著鎖骨中間的凹陷處。徐知著驀然一驚,笑容停在臉上。藍田抬眸笑了笑,手指緩緩上滑。徐知著不自覺地順著這個力道仰起臉,感覺到柔軟的指腹在自己喉節上打轉。“你……”徐知著喉嚨干啞。雖然樓下跑過的學員們從背影上看不出什么,但這樣光天化日之下的調情還是讓徐知著的心跳破表。光滑修長的手指繼續往上走,仿佛有獨立生命的動物,爬過帶著青郁胡渣的下巴,停在干燥的嘴唇上。徐知著張口含住,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藍田馬上笑了,飛快地縮回手,仿佛他也會不好意思,好像剛才只是一場冒冒失失的惡作劇。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