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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之政府也會因為這次重大失誤失去相當的公信力與話語權,各個家族的勢力會以冠冕堂皇的理由被餓狼們蠶食而元氣大傷,甚至有可能被徹底踩落塵埃再難復起。“不是太棒了嗎?”一期一振的語調輕柔,宛如情人耳邊的喃喃低語。這一切只不過是被噩夢所折磨著不得解脫的他,所謀劃的一場挾私報復罷了。無謂的,徒勞的,又可笑的報復。他知曉自己的噩夢不會因此而結束,卻已然可以坦然湮沒于無盡的黑暗之中。第一百零七章“是不是很美?”一期一振從背后擁住審神者脫力癱軟的身體,透過十幾層高樓的落地窗看著窗外的景象,仿佛世界顛倒地獄之火自天際傾斜而下,昏昏然燒灼了大半天空,那些驚叫哀泣混雜成意味不明的噪音,即便是在如此高的地方也能模糊聽到這隨著風聲傳來的伴奏。“一期……”審神者面上姣好的妝容被淚水糊成一團,她瑟瑟發抖地看著窗外的場景,怎么也無法理解一切為什么會發展到現在的模樣。她什么都不知道,少女臉上是恐懼與混惑交雜的表情,她哭得干嘔打嗝無暇顧忌形象,淚水將眼線眼睛暈成黑漆漆一片。是的,她什么都不知道。那些讓“一期一振”永墜噩夢的事情她都還沒有來得及實現,那些曾經加諸刀劍身上的惡毒的詛咒與折磨也還沒來得及浮現在這被戀愛填滿的天真小腦袋里,她都說不上有什么罪行可言,甚至在入手了一期一振他們這些稀有刀之后她還愿意像險些碎刀戰場的燭臺切光忠他們道歉,除了將本丸當做一場大型乙女游戲夢想著左右逢源開開后宮之外,與那個原本幾年之后被嫉妒扭曲得不成樣子的女人截然不同。一期一振知道。所以他清楚這只是一場無謂而又愚蠢的報復,沒有任何意義也無法平息自己內心的空茫,罪魁禍首一無所知的話,他永遠也不可能得到任何懺悔與歉意。當他看到少女緋紅著臉頰以愛慕的目光注視他的時候他就知道。但他還是動手了,平靜地沒有半點愧疚地制定計劃,一步一步與暗墮的刀劍男士們接觸,聯手誘惑審神者獲得她的信任,從而得以跳過時之政府的檢查來到現世,將空間坐標發送給早已整裝待發的時間溯行軍。“一期一振”的存在大抵有哪里已經壞掉了也說不定,所以當他注視著審神者臉上的絕望之時竟是有說不出的喜悅涌上短暫填補了內心的空洞,所以當他聆聽著窗外的哀泣慘叫之時才會覺得那聲音說不出的悅耳,一如窗外那宛如地獄的場景帶給他的滿足與驚嘆。他輕輕地笑了起來,低低的極溫柔的那種笑聲,審神者不知哪里來的用力掙扎著推開他,他也只是后退幾步,看著審神者狼狽不堪地奔逃而出。“能夠這么順利,還要感謝您呢?!彼麄冗^身,微笑著向悄然出現在墻角的狐之助頷首,“宗……先生?”宗玨微微挑起眉梢,小小的狐之助皮囊霎時破開化為他平素示于人前的人形模樣,“怎么發現的?”“本來只是有所猜測的?!币黄谝徽翊鸬?,側身示意一下窗外,“不過看到那個就確定了?!?/br>——時間溯行軍最前列披著刺金凌云氅,一身鎖子黃金甲閃閃發亮的少年,豈不分明就是天天在宗玨本丸里上樹摘柿子下池摸錦鯉的金箍棒。單是時間溯行軍可能還扛不住整個里世界的反撲,但金箍棒一棍子就能直接清出大片空當根本無人可擋,頃刻間便可左右整個戰局,恰到好處地將時間溯行軍與里世界維持在了勢均力敵的局面。他還看到一些戰斗力遠超過時間溯行軍的存在混跡其中,平衡著整個戰局。“做戲總得做全套?!弊讷k握拳掩飾性地咳嗽兩聲,“不然有些事情可不好cao作?!?/br>他說得模糊,但足以讓一期一振從中提取出宗玨或者說宗玨背后的勢力想要趁機做些什么而自己成了□□和替罪羊的重點。也無所謂了。一期一振無意去追問更深刻的東西,扭頭將視線重新轉回窗外,彷如自言自語一般道:“其實時之政府都是知道的?!?/br>“嗯?!弊讷k點頭道,“再清楚不過?!?/br>“但是卻沒有人來救我們?!币黄谝徽裾f道,“如果不是藥研把事情鬧大,也許所有刀都碎光了也不會有任何人來救我們?!?/br>“的確?!弊讷k看著遠處,其實神明對于末法時代的到來早有預知也沒有什么不甘憤怨,本就是順應自然所誕生的神明也不會介意順應自然消亡,但是他們還是挺介意人類的不知收斂妄圖沾染不應該碰觸的領域的。對于趴在身上吸血還不知感恩的蚊子,這正好是個不錯的清洗時機。“有這么一個故事?!秉S泉的神明悠然道,“神明響應人類的祈求,化身為可以預知災禍的孩子賜予人類福祉,人類卻貪得無厭將這份仁慈肆意揮霍還怨恨著神明的吝嗇,將孩子祭祀給大海以求平息他們貪婪帶來的災厄?!?/br>“所以最后,”宗玨看著窗外,明亮的流星如雨墜落而下將天光正好的白日引入無邊無際的星月幻境,“人類被他們的貪婪所吞噬殆盡?!?/br>星月于窗前流轉,將無禮入侵的時間溯行軍們化為流星之下的灰燼殘焰消散,宗玨在不遠處的高樓之上看到了抱臂而立的神明,冰冷無機質的淺色眼眸淡淡地與宗玨對視,星月之間的神明周身之間帶著難以言喻的冰冷與孤寂,似是有些嘲諷地微微扯開唇角,身影消融于星月之間。“他是……”一期一振張張嘴,后半句話被宗玨的食指壓在唇間。“荒海之原主宰的名姓是不能隨意宣之于口的?!弊讷k說道。伊邪納岐清洗左眼時誕生天照大御神,清洗右眼時誕生月讀命,清洗鼻子時誕生須佐之男,此三者即為三貴子,天照大御神統治高天原,月讀命領封夜之食原,須佐之男則被劃到了滄海之原,只不過當須佐之男被伊邪納岐放逐之后無主的滄海之原日漸荒蕪蕭索巨浪滔天變為了荒海之原,直到被放逐的須佐之男神格轉世新生的神明重歸荒海,荒海才又恢復平靜富饒。繼承了須佐之男三貴子高位神格的荒海之神,名為“荒”。宗玨還依稀記得當他停留于人類的村落降下福祉時,是叫做“和”的。那可真是個溫柔又善良的孩子。須佐之男隕落之前借走了月讀命的榮光,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cao作的才會讓一半的榮光化為了新生的禍津神夜斗,另一半卻是的的確確跟隨著須佐之男的神格轉生,從此無盡荒海之上流淌著星河明月,這大抵是連當初出借了小半分靈的月讀命都未曾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