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6
察覺的溫軟。宗玨頓住腳步,他一貫自認為是個一碗水端平的審神者,此時卻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最近的確是把大部分的精力分給了小狐丸,難免多少忽略了鶴丸,雖說對方看起來也并不是特別在意自己的關注,但也絕非他可以心安理得地厚此薄彼的理由。鶴丸迷迷糊糊覺得有陰影投在臉上,半睜開眼就看見宗玨一臉嚴肅地坐在自己面前,“日安,主殿?!柄Q丸打了個呵欠,紅色的眸子瞬間就水汪汪起來,像是只可憐巴巴的兔子。見宗玨并沒有站一站就離開的意思,鶴丸裹著被子往邊上挪了挪,給宗玨騰出來個位置坐下。宗玨坐在鶴丸身邊,認真思考該從哪里開啟話題。鶴丸也沒有什么要主動開口的意思,反正他也習慣了長久的沉默和發呆,對于交流毫無興趣,只是自己裹著被子在那里坐著坐著就歪斜起來,今天又沒有什么工作,太陽又好,被子昨天剛剛抱出去好好曬過正是最舒服的時候,要是宗玨不來他一下午都可以團在被子里假裝自己是跟被子融為一體的鶴球,不一定會睡著,但是會堅定不移地守在自己的被子窩里直到吃飯才出去。在宗玨思考好怎么開口之前,就覺得膝蓋一重,低頭就看見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腦袋的鶴丸一點也不客氣地躺在他腿上,看眼神已經是困到失去意識的級別,宗玨猶豫了一下,輕聲問道:“在這里覺得開心嗎?”回應他的是一個翻身腦袋從他膝蓋砸到地上,又裹著被子翻滾到褥子上的大號鶴球。應該……是開心的吧?宗玨把打算晚上給鶴丸的御守放在枕頭旁邊,暗墮刀沒辦法佩戴普通刀劍男士的御守,這個是宗玨自己做的。他覺得比起鍛造,縫紉布料的難度絕對是地獄級別的。下午的空閑時間還是修理小狐丸,經過這些日子的修理他手上的刀已經和當初有了天壤之別,刀身上的銹跡燒痕不見蹤影,刀紋如水波漣漣刀刃如秋水明凈,澄澈的輝光籠罩似有環佩交鳴之聲,宗玨將刀搭在手上用打粉棒一點點敲擊過去,每一下靈力與靈力交匯碰撞間都會散發出rou眼無法窺見的光彩灼灼。就像是剛剛鍛造出來時那樣。刀身上有著銘刻,宗玨摩挲著刀身上凹陷下去的字跡,喃喃道:“小鍛冶宗近銘刀表……”“里側昭然小狐鐫?!睉鸬穆曇羟辶链判?,宗玨感覺身后顯現出獨屬于天津神的氣息,神明俯身半擁半抱著埋首于宗玨的脖頸之間,將手中繪著艷麗紅金紋路的狐貍面具輕輕覆在宗玨臉上,語調灼熱而又甜蜜地嘆息,“穿越無盡的時間長河,得以再次與您相會?!?/br>“正如,您所給予我的祝福那樣?!?/br>“這個居然在你這里,我還以為早就沒了呢?!弊讷k取下覆在臉上的面具扭頭笑道,“終于舍得出來了?”明明早就已經好了還天天在刀里待著做出一副委屈巴巴重傷垂危的樣子,每天都得仔仔細細地用靈力溫養一遍不然就鬧別扭,要是換個人修刀估計得氣得想把他打死。以小狐丸為名的神明面上浮現無辜的笑容,犬齒在唇間露出一點尖尖,“像現在這樣的話,會不好意思向您撒嬌呢?!?/br>他這么說著端正跪坐好微微歪了歪頭,琉璃樣的紅色眸子彎出漂亮的弧度。也許是因為宗玨的緣故,他看起來并不像是通常的天狐那樣優雅纖瘦,反而顯現出一種帶著幾分坦率野性的魅力。“你可不像是不好意思啊?!弊讷k這么說道,還是半跪起身把小狐丸攬進懷里,“像這樣子?”小狐丸回抱住宗玨的腰,手臂收攏用力,“摸一摸也沒關系哦,小狐的毛發非常柔軟呢?!?/br>他坦然而又直白地表達著自己的訴求,宗玨伸手摸了摸小狐丸白色的頭發,輕聲道:“我很高興……能夠再次與你相見?!?/br>畢竟他所鑄造的每一振刀劍,都像是他的孩子一樣。小狐丸抬起頭,笑得眉眼彎彎,“我也是?!?/br>他知道在宗玨的意識里,鍛造出他還只是不久以前的事情,他們對彼此思念的分量并不對等,但是那又有什么關系呢。在歲月流轉之中,拼命的努力著祈禱著期盼著再一次的相見的每一天,他都甘之如飴。“好了好了,藥研要過來了?!弊讷k拍拍懷里撒嬌的小狐丸,沒有任何留戀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有點凌亂的衣服,推門走了出去。小狐丸看著宗玨的背影嘆了口氣。好吧,這種反應其實也在預料之內。他拍拍臉頰振作精神,跟著宗玨走出門。這一天的晚餐宗玨的本丸總算是來齊了,雖然鬼燈催他接著工作的文件也隨之而來——都有時間去拍狐之助吃油豆腐,看來還是太閑。宗玨很有經驗地直接無視掉鬼燈的文件,構思起答應給藥郎鍛造的劍。選用哪種礦石,鑄造成哪種形制,銘刻什么樣子的陣法符文,他很喜歡這種在腦內反復計算模擬一遍遍將計劃打磨成型的過程,尤其這次的材料之一是他從未接觸到過的“蟲”,未知的挑戰讓他興奮不已。等到黑市的掃尾完成之后,他就能夠安心開始進行試驗了。這也是他在戰場上表現得出乎意料積極的原因之一。雖說對于敵方來說絕對稱不上什么好消息。掃尾一結束,宗玨就安安心心把自己往工作間里一關,七八天都不帶出門的。狐之助悄悄溜進審神者的工作間,輕巧地穿過地上到處散落著的礦材和團成團的草稿,在桌邊找到了埋首進行靈力演算的宗玨,藥郎在邊上勉強維持著清醒,倘若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慎重考慮拜托宗玨為自己鑄劍這個決定——宗玨這些天就差把自己拆了徹底研究分析一遍,紙上一串又一串讓人看得眼花繚亂的演算推導他在邊上看著都身心俱疲,更不要提宗玨工作起來根本就不帶休息時間的,往工作臺邊一坐就沒見停下來過,連帶著他也不知不覺跟著熬了好些日子,常常坐在那里都能睡到意識不清。“大人?”狐之助小聲呼喚道,宗玨筆下不停嘴里含糊應了一聲,大抵是根本就沒聽清楚是誰在說話。明明平時一副疲怠懶散的樣子,工作起來卻是異常的認真狂熱。認真到叫人擔心的地步。狐之助小心翼翼地扒拉著宗玨的褲腳試圖獲取到審神者的注意力,可惜宗玨連眼神都沒多給它一個,好幾分鐘后才停下筆捏了捏眉心,似乎遇到了什么為難的問題。“是……遇到什么難題了嗎?”狐之助斟酌著開啟話題。“蟲的構造太過復雜龐大,無論是什么材質都無法容納?!弊讷k在寫得滿滿的紙上又添了幾筆,“太過接近生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