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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喬非給楚柯弄早點,開車送他去公司,然后自己搭公車趕去畫廊工作,中午的時候,喬非會回去接楚柯出來吃午飯,至于吃什么,那要看楚柯的心情,有時候在外面吃,有的時候他會讓喬非做便當。晚上的時間,一般是屬于喬非自己,因為楚柯多半會有應酬。以前喬非總少不了去一個電話探問他什么時候回來,現在他卻反而不管了,楚柯是真的有應酬,還是找借口去會情人,跟他沒關系了,只在廚房里溫一鍋粥,楚柯回來要是覺得餓,自己盛了吃。自從那天以后,楚柯就沒有再碰過喬非,這不過是讓喬非再次確認了楚柯對自己沒有任何興趣,以前會覺得傷心,現在也無所謂了。喬非現在最重視的是自己的工作,李默然為他介紹了好幾個小有名氣的畫家,工作之余,有時也一起參加他們舉辦的藝術沙龍,對喬非來說,就像干燥的海綿遇上了水,怎么吸收都覺得不夠。這兩個月來,喬非的畫技進步得飛快,他已經漸漸觸摸到了當年執起畫筆時的那種感覺,像魚兒游入了水中,指尖的暢快感帶給他的歡悅,無法用言語來述說。喬非幾乎恨不得天天背著書板去寫生,然后泡在畫室里不出來。李默然有一次看了,都笑稱他是畫畫成癡了。喬非也不在意,只是有幾次因為耽誤了工作,漏了幾筆生意,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收斂了一下。那一日,李默然約喬非吃飯,吃到一半,突然問了一句:「楚柯現在對你……還好嗎?」喬非的手一僵,然后嘆了一口氣,說:「別提他了,到現在他也不肯和我好好談一談,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雖然住在一起,卻像生活在兩個不同的空間,我不知道,楚柯死拖著我到底是為什么?!?/br>他這么說的時候,語氣很平和。不過兩個月而已,楚柯卻硬生生地將他所有的憤怒和怨氣都磨平了,他生氣也好,發怒也好,哪怕是砸東西,對楚柯來說,也只是透明的空氣。楚柯不碰他,不和他吵,不打他,不罵他,偶爾說的幾句話也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廢話,但是只要他一提出要走的話,楚柯就會冷冷地瞪他,有時候會抓著他的手,緊緊地,像是要把他的腕骨捏碎一樣的用力。喬非能怎么辦?他只能認輸,十年的時間,他磨不到楚柯的愛,在放棄的時候,又無法拒絕楚柯強硬地挽留。如果人生就是一場賭博,喬非已經輸得徹底,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有什么東西可以償還對楚柯的虧欠,甚至他連自己還虧欠楚柯什么都不知道。「那么……你有沒有考慮過……」李默然點了一根煙,用力吸了一口,然后才慢慢吐出一句,「喬非,你考慮過重新開始嗎?」「嗯?」喬非咬著筷子,「我不是已經重新開始了嗎?」兩個月的時間,足夠他調整心態,就當是給楚柯當保姆了,沒有工資,但是伙食費和房租全免,只要無視楚柯對他的冷漠,其實這樣的日子,也還平靜,而且楚柯是個工作狂,一天到晚泡在公司里,這樣他就有大把的時間用來發展自己的生活空間,比如出外寫生,比如參加藝術沙龍。李默然看了看喬非,吐出一個煙圈,突然一笑,大大方方道:「我問的是感情上?!?/br>喬非怔了一下,失笑起來,拿起餐巾擦了擦嘴,道:「默然,我的感情剛剛結束,你的感情還沒有開始,不如咱們倆個湊合湊合?!?/br>「你確定楚柯不會把我打一頓?」李默然又吸了一口煙,語氣卻有些意味深長。「你怕了?」喬非微露笑意,開著玩笑,「我記得你打過他?!?/br>「我不怕他……但我怕他傷害你?!?/br>李默然的一句話,讓喬非臉上的笑容出現了一瞬間的僵硬,雖然很快他就恢復了正常的神色,但是并沒有瞞過李默然的眼睛。「從我已經決定不再愛他的時候起,他還能傷害我什么呢?」喬非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變得輕松一些,「默然,以前我會受到傷害,不過是因為我愛他而已,現在,我不愛了……是的,不愛了……」他的聲音越來越低,似乎連自己也知道,這樣的話聽上去,并沒有多少說服力。喬非低下了頭,感覺到了幾分尷尬。李默然嘆了一口氣,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轉而談起了畫廊新進的幾幅油畫。喬非感激地看了一眼,然后被勾起了興趣,忘了之前的尷尬,興致勃勃地跟李默然討論起來。這天喬非和李默然分手以后,覺得手癢,就去了湖邊的木屋畫畫,一直畫到了快到半夜的時候,才幡然醒悟,趕緊洗去手上的油彩,往家里趕。這個時間已經沒了公車,喬非走了很久,才搭到一輛開夜班的計程車,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到凌晨一點了。客廳里的燈開著,楚柯坐在沙發上,電視也開著,畫面一跳一跳,但是什么聲音也沒有,似乎是被按了靜音。「抱歉,我回來晚了,因為畫畫的時候太入神,忘了時間?!?/br>猶豫了一下,喬非還是為自己的晚歸做出了解釋。他不知道楚柯在不在意,只是看到楚柯到現在也沒有睡,讓他心里有點不安。楚柯……不會是在刻意等他回來吧。楚柯掃了他一眼,聞到了喬非身上的油彩味后,只是皺了皺眉,冷冷道:「你應該給我打個電話?!?/br>「???」喬非怔了怔,在身上摸來摸去,終于摸出自己的手機,然后松了一口氣,在楚柯面前晃了晃,「本來是想打的,不過沒電了……」這個理由可以搪塞過去吧,其實喬非根本就沒想過給楚柯打電話,他早把楚柯的電話給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