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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狀。 “哥哥,我、我殺人了……”她的淚水一層層浸潤過他的手掌,始終嚎啕不止,埋入他胸膛,縮成了一團,抖若篩糠,一直喃喃地重復著:“我……我殺了人……哥哥……我是殺人犯……” “別怕……別怕?!彼崧暤匕参恐?,出于害怕,他的聲音也微微顫抖著,但只得安慰她,“不會死的,不會的……放心,不會的……” 剛才那兩刀,都不足以傷及性命,但若是拖的時間久了,救護車不能及時到達,男人很可能因為失血過多死亡。 如果死了,那她就成了真正的殺人犯。 好在附近就有個醫院,救護車來的非常及時,不出三五分鐘,那尖銳的聲音就如催命符一般響徹在樓下。 同時,警笛聲也跟著響起。 警察和醫生全都一股腦地沖了上來。 血泊里,神色蒼白的男人緊緊地抱住同樣蒼白脆弱的少女,他一手捂住她的眼睛,一遍遍地重復:“別怕,別看了……沒事了……” 她不該承受這些。 她應該是一身清清白白。 是他沒保護好她。 都是他的錯。 “有人報警說在你們家聽到了槍聲?!?/br> 一個寸頭警察掃了一眼被擔架抬走的男人和眼前的一地血泊。 現在看這情況,發生了什么,一目了然。 最后他對沈知晝說:“跟我們走一趟吧?!?/br> 第55章 薄光(4) “你說, 都是你做的?”寸頭警察敲了敲筆帽,嚴肅地又問一遍, “不要撒謊,抗拒從嚴, 坦白從寬?!?/br> 沈知晝坐在冰冷的審訊室里。 印象里, 上次來這種地方還是一個多月之前,在去往隔壁市的途中, 他放走了林槐和林問江,以身犯險, 故意讓警察把他給抓了。 說來可笑—— 從小抱負要當警察的他,卻沒有一次,像對面的這個寸頭男人一樣穿過一身颯爽筆挺的警服。 每次他出現在警察局,都是作為犯案者被逮捕, 在伽卡進了好幾次, 在港城也進過,然后就是被關入這樣一間黑黢黢的,逼仄的房間里,被審訊來, 審訊去。 警察總有問不完的問題。 可卻沒人問過他,你是不是臥底警察。 你做這些,是不是出于無奈。 他在想什么啊…… 正常的警察, 怎么會問這些? 今晚,他的神智的確有些不清楚了。他煩躁地捂著額頭。 左臂的傷口在上警車之前,救護車的醫生們已經緊急幫他處理過了, 扎著緊實的繃帶,也不再往出滲血了。 只是還有些痛。 半晌,許是牽扯到了傷口,他才悶聲地應了一下: “嗯?!?/br> “隔壁那個小姑娘說,刀是她的,她是被挾持的時候偷偷把折疊水果刀藏進了袖子里?!?/br> 沈知晝沉沉地闔眸,淡淡地接言道:“都是我做的,跟她沒關系?!?/br> “喂,你——” 寸頭警察不乏憤怒地敲了敲冰冷的鐵質桌面,砰砰作響。 這個男人從進來到現在,問什么他只有一句話—— 都是他做的。 這比緘口不語,更令人憤惱。 “你擺正自己的態度!”寸頭警察拍著桌子,怒聲說,“槍是你開的,刀也是你的,那個在醫院里現在都生死不明的人,也是你捅傷的,怎么什么事都給你做了——攬全責對你有什么好處嗎?別人都想撇清關系,只有你一直往自己身上攬事——” “是,”他抬眸,語氣涼涼地說,“都是我做的?!?/br> “……無可救藥?!?/br> 寸頭警察氣得直吊嗓子,咳嗽了兩聲,擰開手旁的保溫杯悶頭慣了一口水。 接著,便有同事敲門進來說:“張警官,尿檢那邊準備好了?!?/br> “知道了?!贝珙^警察應了聲,然后冷聲對桌子對面的沈知晝說,“你,去做個尿檢,我看你精神狀態不正常,肯定是吸毒了?!?/br> 沈知晝在原地怔坐許久。 直到寸頭警察沒好聲氣地又命令一遍,他才慢悠悠地起身,被另一個年輕一些的警察,帶著出去,往檢驗科走。 路過隔壁的審訊室,他不由地頓了下腳步。 一個警察剛好出來,打開了門,他透過門縫,看到晚晚纖瘦蕭索的背影。 如一道利刃,橫在他心里。 她的裙子上,都是血,腿彎和手上也都是血。 另一個女警察給她倒了熱水安撫著她,放了包濕巾在她手旁。她一遍遍地擦著自己手上和指縫中的血。 出來的警察關上了門,自然知道他是她的共犯,冷冷地說:“你看什么看?” “看看我小女朋友?!?/br> “……” “警察同志,事都是我做的,跟她沒關系,她從小就愛撒謊,你別被她騙了,”沈知晝收回目光,涼薄地笑笑,有些疲憊地說,“對她溫柔點兒,別兇她,她膽子小?!?/br> “……” “她耳膜受過傷,怕很大很尖銳的聲音,別敲桌子,”他說著,指了指隔壁,“剛才我在隔壁都聽見你們砸桌子,聲音太大了?!?/br> 警察抿了抿唇,才想開口,沈知晝卻又重復一遍:“都是我做的,跟她沒關系?!?/br> “……”警察一時結舌,看了看他身旁跟著的小年輕刑警,煩躁地罵道,“小李!快帶人去做尿檢,吸毒吸的腦子不正常了吧?” 小李忙不迭地點頭:“是,是?!?/br> 然后帶著沈知晝就走。 “小李?!蹦莻€警察又叫小李。 小李回頭:“哎?!?/br> “手銬給他銬上,”警察說,“這種吸了毒的,犯了毒癮發起瘋來就是條瘋狗,前幾天還抓了個吸毒的,給老王的耳朵差點兒咬掉了,忘啦?” “哎,是,是——”小李又應道,忙從背后掏出來一副手銬,伸到沈知晝面前,有些緊張地說,“那個,伸手吧?!?/br> 沈知晝突然古怪地笑了一聲:“你別怕,我不咬你耳朵?!?/br> “……” “我喜歡咬女人的耳朵?!?/br> “……”小李臉紅了。 沈知晝繼續笑著說:“女人耳根子軟,尤其小姑娘,特別好騙,我一說我是好人,她就信了,我說我不吸毒,她也信的,還差點兒為我把人捅傷了?!?/br> 他乖乖伸出手,苦澀地笑了笑,“懂嗎你?” 小李腹誹了一句:神經病。 然后給他銬上。 沈知晝突然反應過來。 他怎么說漏嘴是她捅傷的人了呢? 他今天,確實有點兒不正常了。 - 出了化驗結果,戚騰也聞風趕來了。 他的消息四通八達,聽聞今晚沈知晝家附近的派出所民警抓了一男一女,說是差點兒殺了一個人,還有槍聲,他隱隱就感覺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