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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我不需要你幫我?!?/br> “……” “我只要你安全?!?/br> - 林問江做這行有十五六年了。 差不多忘記他是如何開始的,只記得那年仿佛犯了太歲,做什么生意都不景氣,快要賠光了家底,還欠了一屁股外債。 妻子生下林槐后,身體一直不好,治病也需要錢,后來犯了病進了ICU,無疑是雪上加霜,高昂的住院費幾乎拖垮了一個家,他如何節衣縮食,都湊不齊手術費。 后來是他一個只打過一兩次照面的朋友的朋友,另辟出一條蹊徑,任他去周旋。那人說這是低本高利的買賣,做一次沒事,救命重要。 起先他還猶豫不決,害怕對不起自己的良心,他也曾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本本分分,恪守己責,他也害怕牢獄之災。 可看到那群“癮君子”勾肩搭背,狼狽地吞云吐霧,飄飄欲仙,滿是針孔的胳膊伸到他面前,把大把大把的人民幣,卷成紙棒塞了他滿兜,那一刻,他卻不覺得是自己在害人,而是他的妻子,終于能上手術臺了。 萬事開頭難。 可這一行,一開弓,就沒有回頭箭。 他書房的桌子上放著兩張家庭合影。 一張是他和亡妻,十幾年前的了,去伽卡那年拍的。 身后一片火紅的罌粟花田,妻子穿了身嫩綠色的裙子,可卻不覺得是她在陪襯花,反而是那些花兒,把她陪襯得愈發美艷。 另一張是十年前,他與林槐,還有林榣、林梔在一起拍的。 他作為父親,以庇佑之姿在最中間,林槐在他左手邊。小小的林梔那時大概七歲,依偎在林槐身旁,露出沒長全門牙的豁豁牙,笑得很是嬌俏。 他的右手邊是一臉冷淡的林榣。 是了,林榣一直是這幅表情。無情無欲的,這一回林梔好不容易回來,她當jiejie的,竟然無波無瀾的,多余的反應都沒有。 正想著,門叩響了。 林問江把相框放回原位,喊了聲:“進來?!?/br> 林榣端了杯茶,剛才張嫂送到門前,她就劫下自己送來了。 她走過來,放到桌上,然后不動聲色地掠過林問江手旁的兩個相框,淡淡說: “林槐沒回來?!?/br> “去哪兒了?” “不知道?!?/br> 林問江輕酌一口茶,冷哼:“成事不足?!?/br> 林榣站在一旁,便不說話了。 林問江掀起浮腫的眼皮,見林榣沒走,掠過她一眼:“還有事嗎?” 林榣一副欲言又止,張了張唇,卻是搖頭,轉身便往門那邊走。 他只是叫她過來問林槐的動向,她也一向不是個多事的人,沒必要多待。 “你等等?!?/br> 林榣回頭。 “讓他少抽點兒,大-麻那東西,他自己知道的,你也多提點著他一些,別慣著他?!?/br> 林榣想說的正是此事。 林槐平時也就小打小鬧,混在煙草里,抽點兒宜宜神,按理說,濃度不高控制得好的話,也不足以真的上癮。 最近卻抽得有點兒兇了。 十分鐘之前,林槐的一個貼身下屬還給她打來電話問她如何辦,林槐今晚上了頭,還喝了不少酒。 林榣聽說林槐在蘭黛,想打電話給沈知晝,卻又作罷。 這兩人最近挺不對付的,沈知晝現在去勸,估計就是撞槍口。 她只吩咐那個人,讓他立刻把林槐送回家。 “我可不想把他送到那戒毒所里去,我最恨警察了,”林問江冷冷地說,“林槐親近你,你就多盯著他點兒?!?/br> “親近我?”林榣扯了扯唇,反問。 林問江古怪地看著她:“你們是要結婚的?!?/br> 林榣說:“我不想跟他結婚?!?/br> 林問江一怔:“你不結怎么辦?一輩子都不?” “嗯?!?/br> 林問江不由地也覺得自己有些強硬,不覺放緩了語氣:“榣榣,爸爸跟你說過的,林槐是最適合你的人,你也是最適合林槐的人,爸爸死了,你們和林梔,就是這世間最親近之人?!?/br> “我不愛他?!?/br> “你知道什么是愛?” 林問江眼中有一瞬的譏諷閃過。 雖只一瞬,林榣還是捕捉到了,她低下頭,有些沒底氣地輕聲說:“我知道?!?/br> “知道就出去吧,感情是可以培養的,男女的愛,和夫妻的愛,也有些區別的,”林問江有些不耐煩,看了看表,“沈知晝也快到了吧?對了。林梔回來了嗎……” “有的事,”林榣冷冷地打斷他,在林問江不悅的目光轉過來時,她咬著牙繼續說,“林梔忘了,可我忘不了?!?/br> “……” “我不會嫁給林槐的,除非——” “除非?” “要么我死,要么他死?!?/br> - 沈知晝本以為,林問江在那次后,起碼能安分個大半年不再有動作,誰知這么按奈不住。 今日叫他來,說是東南亞那個客戶又要一批貨,他們需要安排一下。 沈知晝也是那次去見了戚騰才知道,所謂“東南亞的客戶”,不過就是警察安插的特情人員。 虎仔和阿闞送過去的那批貨,早就被警察收繳了。好在是沒有打草驚蛇,讓林問江察覺到。 為了抓住林問江,這個局布了很久,很廣,很大。 而這個“東南亞人”,沒等風頭過去,急匆匆地又要一批貨,應該也是戚騰的指示。 這件事牽扯進去太多人,最近林問江清查內鬼,殺了很多人,戚騰估計也是怕他有危險,所以才作此決策。 也為了逼林問江一把,試探一下,誰知林問江立刻一口答應,顯然還是利益至上。 人總貪圖安穩,一安穩下來,便忘了居安思危。 當然,戚騰明顯也是在旁敲側擊地催他,抓緊弄清那個工廠的方位所在。 林問江的書房里還有個套間,在書架背后的暗門之后。 暗門是防盜門,還裝了密碼鎖,這個老狐貍謹慎到睡覺都怕被殺掉,可他卻不知道,真正的威脅,是他眼前最信任的人。 “說的話你記住了?”林問江最后問。 沈知晝點點頭:“記住了?!?/br> “最近去辦,別告訴林槐,說來慚愧,我這個兒子還沒一個外人頂事兒,”林問江忿忿地說完,隨后朝他笑笑,“最近做的不錯,年底分成給你抽份兒肥的?!?/br> 他睡下后,沈知晝就走了。 和林問江交談了大半個小時,晚晚估計也睡下了。他出來后,沒直接下樓,走到樓體另一側,路過她房間門口,聽到了里面洗澡的水聲。 隱隱約約,若隱若現。 房間的門縫露了大半,他正心念她不關好房間的門,剛過去,想拉一下,便看到了喝得醉醺醺的林槐,對著她浴室的門,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