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拋棄她嗎? 然后,現在她失而復得,又討好她,想彌補她么? 不夠有邏輯,所以她想不通。 可是,沈知晝也不是什么好人。 她卻出奇地更愿意靠近他,即使他是個十惡不赦的混蛋,比起林槐,她還是更原因親近他。 她打心底里,好像……不覺得他是壞人。 真奇怪。 是因為喜歡嗎? 她還……喜歡他嗎? 喜歡一個人,是可以不講邏輯的嗎? 她站在樓梯上久久沒動,直到林槐喊了她一聲:“林梔?” 她才一晃眼,抬起頭看過去。 林槐朝眼眸清澈的少女淺淺地微笑,看她一副驚慌模樣,可憐又可愛,他心情也被感染得好了很多。 她不若林榣總是面無表情,無喜無悲。 她有喜怒哀樂,也會驚慌失措。 比林榣有趣太多了。 “林梔啊,”他唇邊沾著一層若隱若現的白色奶漬,看起來頗有些滑稽,但也沒擦,就那么看著她,對她說:“哥哥在叫你呢?!?/br> 她點點頭,輕輕叫了聲:“哥哥?!?/br> 然后她邁著輕緩的步子,下了樓,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小心且局促地坐進去。 她還是頭一次和林槐與林榣兩人一起吃早飯。 林槐和林榣似乎總是很忙。 算起來,她回家的這一個月,因為起得早,所以早飯基本上是她自己一人吃,午飯在學校解決,晚飯多數情況下,和沈知晝一起。 “都快高考了,怎么總發呆???”林槐溫柔地笑著,隨手拿了塊兒面包片,為她涂上草莓果醬,遞過去。 他還記得她以前喜歡吃草莓味兒的東西。 可她卻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了。 她看著涂抹在面包片上的,那粘稠似血的鮮紅色果醬,不知為什么,有些反胃。 大早上吃這么甜的,看起來就容易膩。 她又是一愣,半晌才接過去,小心地看了眼林槐,“謝謝……哥哥?!?/br> 林槐柔聲問:“你想好考哪兒了嗎?” “……嗯?”她怔了怔,搖頭,“沒有?!?/br> “想學什么呀,學醫?學法律?還是學化學?”林槐笑著說,“哥哥是學化學的,現在在爸爸的工廠幫工?!?/br> “什么工廠……” 她怎么沒聽他以前說過? 她印象中,林槐好像是一直在幫林問江做家具生意。 叮咣—— 林榣放下湯匙,冷冷地橫了林槐一眼,似乎覺得他有些多話。 林槐瞥她一眼,只是笑笑,隨后毫不介意地說著:“就是做一些化學藥劑,我們包裝好了,賣出去?!?/br> “哦……”她若有所思地低下頭。 “不如就留在港城吧?”林槐笑著說,“這邊呢,也有很好的大學,在國內都是數一數二的學校,你學習那么好,肯定能考上的?!?/br> “我想,”她輕輕張口,“去外地……” 可林槐卻對她的話置若罔聞。 他自顧自地繼續說:“你考完試就把名字改掉吧,什么沈晚晚啊,不好聽。mama生前最喜歡梔子花,她就想有個小女兒,起名叫林梔呢?!?/br> “……???” “你考完試,我帶你去給mama上墳好不好?你想去外地,哥哥帶你去外面玩嘛,也不一定要去外地上學?!?/br> 她皺了皺眉,“哥哥……” “我和你jiejie也要結婚了,現在是五月底了,大概十月份會辦婚事吧,你如果在港城本地讀書的話很方便,還可以給jiejie當伴娘?!?/br> “哥哥……” “林梔,”林槐眸間漾起笑意來,笑意卻始終沒回蕩入他眼底,只是那么看著她,一字一頓,強硬地說,“哥哥不想再失去你了。 ” “……” “所以,你聽哥哥的話,好不好?” 她張了張唇,無語凝噎。 不知怎么,看著他笑,她腳底一點點地泛起寒意。 哐當—— 玻璃杯應聲而碎的聲音。 割破了一時尷尬的氣氛。 “林榣?”林槐嫌惡地皺眉,看著彎腰去撿杯子的林榣,語氣倏然一沉,“你注意點兒,那玻璃片兒可不長眼,別割到了林梔的腳?!?/br> 晚晚匆匆地挪了下腳,驚惶地看著林榣。 林榣慢條斯理地撿起碎玻璃片,起身扔到了垃圾桶。 然后她走回來,站到林槐面前,冷著臉,伸出涂了鮮紅蔻丹的右手,狠狠戳了戳林槐的眉心。 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她的食指被玻璃劃破了。 一點紅色印記,如血滴子,楔入他眉心。 “……”他神色隨之一凝。 隨后,她淡淡瞥了一旁無所適從的晚晚一眼,轉身便上樓去了。 “……哥哥,”晚晚凝視他眉心那一點猩紅,“jiejie她……” “沒事兒,”林槐神情稍霽,又恢復笑容,不自然地說著,“快點吃吧,哥哥一會兒送你去上學?!?/br> “哎?送我去學校嗎?” 她不知怎么說沈知晝會來接她。 她在林槐面前,現在都不知道該怎么稱呼他。 林槐點點頭,態度一如既往的強硬。 他似乎是個掌控欲頗強的男人。 剛才一直在喋喋不休地為她安排著以后的事情,絲毫不給她喘息的機會,也沒想過要尊重她的想法,著實把她駭得不輕。 沈知晝雖然混蛋,可從沒這樣過。 - 林槐去盥洗室,拿濕毛巾擦拭眉心的血漬。 想起林榣那個意味深長的表情,他瞳孔倏然一縮,臉色一點點慘白下去。 很小的時候,林問江開始將林榣培養成殺手時,就會在那些人rou靶子的眉心畫一個紅色的標記,讓林榣開槍瞄準。 槍槍斃命。 之后,林榣的槍法練得百發百中,就是當年暗殺康綏與康泰亨時,即使隔得遠,上下也有一定視差,她還是能夠瞄準,百發百中。 她剛才是在警告他,她會殺了他嗎? 林槐不敢想。 他一直認為,他娶她,是不存在多少愛情的,只是出于一種對她的憐憫,她沒有感情,無法做一個正常人的。 只有嫁給他,他才能護她周全。 她也是他的meimei。 婚姻不過就是從愛情過渡到親情,他自認為他們販毒的這一行當,也不是正經事,更非長久之計。 他們不配擁有多么可歌可泣的愛情,也不需要這種危險的東西。 與林榣在一起,可以免去培養親情的這一步。 只不過,是搭個伙過日子罷了。 林榣曾也是,最沒可能會殺了他的人。 她冷血,無情,殺人絲毫不眨眼,偶爾也會對他動粗,但從沒起過殺心。 可剛才,他從她眼中看到了殺意。 他絕沒看錯。 他不禁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