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

    隔遠些，空氣重歸安靜，虞夏剛將心神全部斂回，目光開始不住地往燕璟腰腹掃。

    是塊木頭也得被她盯出毛病，燕璟壓住幾分惱，不大高興地問，“你亂看什么？”

    虞夏似有所惑，“你沒反應么？”

    聽墻角和看某種動作片的原理應該是一樣的吧，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這句話絕大多數情況下適用。

    燕璟卻沉聲，“你把我當什么人了？”

    虞夏腦子一凜，試圖補救，“當然是我喜歡的人！”

    “不知羞?！毖喹Z垂下眼，目光中摻上道不明的情緒，夜風一吹，連帶著他的惱怒一齊消散。

    “有什么可羞的，要是喜歡一個人，連說都不敢說，那才真的要感到羞愧吧?！奔偶派钜?，她語聲明亮。

    燕璟道，“不同的人對感情有不同的態度，有你這樣的，自然有情深而不表的?！?/br>
    “那你又憑什么說我不知羞！”虞夏直起腰，問得理直氣壯。

    自然是因為她宣之于口的喜歡對象是他，燕璟心道，嘴上說的卻是，“我不想告訴你?！?/br>
    虞夏，“……？”

    第16章 醉醺醺、麻酥酥感

    1

    上半年節假日多，虞夏卻沒回過家。

    宴會結束，天再拂曉，便是六月，一場雨中迎來端午，同期練習生里只有她硬著頭皮跟經紀人請假回家，其他人均留在公司訓練。

    沒辦法，頂不住了。

    虞夏接了通電話，對面男聲言語滿是戲謔，勸她趕緊緊緊皮子，收拾東西回家。

    請假時，虞夏聲淚俱下，“從哥，我要再不回家，我爸說爬都要爬來打斷我的腿，別說唱歌，他要先讓我走不了路?！?/br>
    從冬靜靜看她演完，頭一點，批了。

    虞夏收起眼眶邊要掉不掉的淚珠子，兩靨轉瞬生花，“謝謝從哥?！?/br>
    變臉跟翻書似的，從冬不由笑了，“有機會你可以去拍拍戲?！?/br>
    虞夏臉皮厚，他敢說她就敢應。

    眼睛彎成兩輪月牙，“只要從哥給機會?！?/br>
    “行了，去吧，路上注意安全?！睆亩粗龘u曳而去的背影，無奈搖頭。

    真還是個小姑娘。

    比起虞夏的歡喜，江歸晚凄慘得多。

    身為不出名的龍套，總是今天在這個劇組，明天在那個劇組，或是在不停的劇組間奔波。

    得了空，打電話叫虞夏出來吃飯，才知道她回了家。

    “我沒跟你說嘛?！庇菹南锤蓛羰稚系呐疵?，沖桌邊幾個人眨眨眼，出去說話。

    “沒——”尾音拉得悠長又哀怨，仿佛虞夏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

    虞夏說了幾句好話，允諾回來陪她吃飯，江歸晚稍稍開心些。

    夜風拂人面，江歸晚靠在欄桿上，夜里的水光面對她一個人比平日也要蕭條幾分，“虞小夏，我好像從來沒問過你家里什么情況?！?/br>
    “也沒什么情況啊，我爸娶了個小老婆，不管我了，然后我就來南城了，然后就認識你了?！?/br>
    想起她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虞夏笑出聲。

    那時虞夏剃了光頭，開學頭發短得要命，跟板寸差不多，穿著寬大的校服，除了五官過分秀氣，看起來跟男孩子沒什么差別。

    體育課，虞夏去洗手間，跟江歸晚同路。

    在快進門時，江歸晚仗著身高扭身直擒住她手，將她直按在門上，嘴里罵，“我看你長得人模人樣的，怎么凈不干好事？跟我一路就算，還想跟我進廁所？你要不要臉！”

    江歸晚不約而同想起此事，拿出來打趣她，“夏夏，你要是個男孩子，我就把你娶了?！?/br>
    虞夏只道，“回來就寵幸你?！?/br>
    雖請了假，但虞夏也不過只在家待兩天，端午當天一過，又回了南城。

    本打算約江歸晚，結果她臨時被喊去開工，虞夏一個人獨自在家。

    翻翻朋友圈，十條九條秀恩愛，還有一條在問甜甜的戀愛在哪里。

    她索然無味，現在的人都怎么回事，什么節都拿來談戀愛，能不能像她一樣有點思想。

    五分鐘后，虞夏點開置頂人的對話框，「我從家里帶了吃的給你，親手包的粽子，璟哥哥要不要？」

    從某一個節點開始，他們之間的關系正日漸好轉。

    那個節點或許是她在他身上磕破了下巴，又或許是她給他送了許多的吃的，再或許是他從洗手間抱走了她。

    虞夏猜不透燕璟想了些什么，會讓他作出這種轉變，但結果正在向她期許的方向轉變無疑。

    燕璟，「不要?！?/br>
    他補充，「我不吃粽子」

    虞夏裝模作樣嘆口氣，「那我只好叫燕mama來拿了?！?/br>
    燕璟，「……」

    過了會，燕璟回房換了身衣服，穿得整齊，連頭發都打理得一絲不茍，這才出門。

    虞夏早在門口候著，瞅見個人影，朝他揮手，“我們去散步吧，距離上一次見到璟哥哥?！?/br>
    她掰著指頭算，“已經過去了三天八小時十三分十四秒?！?/br>
    絕口不提要給他粽子的事。

    男女之間的送禮怎么能是單純的送禮。

    熟悉的聒噪感回到耳邊，燕璟寂寂幾日的眉眼舒展開。

    兩人之間隔著一拳，月光灑滿地銀霜，影子拉成瘦長一條。

    他們并肩而行，沒有任何親密的舉動，虞夏卻覺心被填滿。

    “我跟你說，我爸娶了我小媽后，什么好東西都要先給她，還叫我不要鬧?！?/br>
    “那天包粽子吧，我說要吃咸的，可我小媽要吃甜的，我爸就只幫她包了甜的?！?/br>
    再想起來虞夏還是氣，憤憤道，“以后要是我男人敢給我寶貝女兒娶后媽，我一定給他三條腿都打斷?！?/br>
    這話好像哪里有問題。

    虞夏側過臉，白皙纖長的脖子仰起，落在他面上的目光灼灼，“但是，璟哥哥怎么會給我女兒娶后媽呢？”

    燕璟斜她眼，“你想得未免太多?！?/br>
    虞夏笑笑，不以為意，想起前陣子看的電影，她打了個響指。

    夜色彌漫，響指聲落在無邊月色里格外清脆。

    她問，“響不響？”

    燕璟淡淡睨她眼，擺明不想回答。

    虞夏收回手，沒意思，“換做別人都會說響的，你要是說想，然后我就可以吻你了?！?/br>
    他都不給她套路的機會。

    燕璟下意識皺眉，想訓她，卻不知何時她靠他靠得極近。

    一拳間隔變為咫尺之遙，她正仰臉看他，轉頭那瞬，下巴擦過小巧挺巧的鼻尖，微涼的觸覺讓他僵住。

    呼吸交纏，風聲停駐。

    兩人都后退步，那亮如繁星目光未離開過他。

    虞夏抱住懷中的粽子，貼在心口的地方仍舊guntang。

    有什么東西噗通噗通從心口跳了出來。

    叫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