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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東西。就算這些朋友們不知道,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傳了話出去,只要是天下間有的東西,總能拿來治他的病。"那女子飛快地看了鳳三一眼,頗有困惑之意,似在猶豫。鳳三知道自己在章家人眼里名聲是徹底壞掉了,心里嘆息一聲,說道:"鳳三對章小姐頗為愛慕,我看希烈情如兄弟,實在不忍心他受惡疾折磨。"那女子搖頭道:"可惜章姑娘不喜歡你。"鳳三大覺尷尬,笑道:"只要給我時間,我有信心她會喜歡我。"那女子沉吟良久,道:"我是大夫,只講治病救人,你們兩家的事我不管。鳳公子古道熱腸,我代家師多謝你了。只是這幾味藥來歷非凡,也不是你們這些江湖人知道的,家師若找不到,你們更找不到,說也白說,不如不說。"她說話直截了當,毫不講究含蓄。鳳家在江湖中勢力極大,她這幾句話頗有看輕之意,若是別人,定然心存怨憤,鳳三見識卓越,卻知世外高人大多脾氣古怪,這女子醫術高超,想必自幼學醫,少與外界接觸,因此行事一派天真自然。他胸懷頗寬,倒也不與她一般見識,聽她如此說,心想:"日后慢慢打探,總能弄清楚,倒也不急在這一時。"便點了點頭,道:"姑娘勞累了半天,還是請姑娘去休息吧。我這里人多的是,自有人照顧他,我命人在旁邊收拾一間房,若有什么狀況,立刻就能通知到姑娘。"那女子也不說話,只是輕輕搖頭。琉璃在一旁道:"姑娘若再累倒,誰還能照顧章少爺。這院子后面有一處雅閣,清靜得很,離這里只有幾步路,說到便到,姑娘還是移步過去休息為好。"那女子仍在猶豫,兩個小丫頭提了燈籠站在門口說道:"回稟少爺,您吩咐的閣子收拾好了,調過去伺候的丫頭也撥好了。周大娘說飯早已備下,叫問一問,章家來的那位小姐的飯是送到雅閣里去,還是留在這邊一起吃。"鳳三整個下午都在章希烈身邊,知道一切都是琉璃安排的,心里滿意,向那女子笑道:"你瞧,我真糊涂,還沒有請教姑娘尊姓大名。"那女子道:"你叫我珍瓏便是。"鳳三道:"姑娘名字雅致,人也雅致,真是相得益彰。"那女子淡淡道:"什么雅致不雅致的,這'珍瓏'二字原是個古時的殘局,我父親偶然得了這棋陣,苦思破解之法不可得,母親替我取名字,問他取個什么名字好,他翻來覆去地念叨'珍瓏'二字,母親便將這二字做了我名字。"鳳三笑道:"原來令尊喜歡奕棋一道。姑娘七竅玲瓏,也只有這二字配得。"珍瓏少與外人接觸,但人天性都是喜歡別人贊美的,鳳三又是長袖善舞的人物,一番話說下來,她看鳳三已順眼許多。鳳三看珍瓏精神頗為疲憊,命人將飯送到雅閣,又命琉璃陪她去雅閣,加以照顧。待眾人散盡,鳳三拿了燈坐到章希烈床邊。章希烈雙眼緊閉,眉頭舒展,睡得十分沉,倒似是人好好的,不過是很安穩地在睡,只要睜開眼就仍能歡蹦亂跳吹胡子瞪眼一般。白天只顧著治他身上那怪病,此時靜下來鳳三才覺得心里空蕩蕩的,不由得伸手輕撫他的唇。章希烈的唇是薄的,微微翹著,像春天池塘里剛長出來的菱角,幼嫩,可愛,惹人憐惜。鳳三湊到他嘴邊,輕輕觸碰了一下他的唇。很柔軟的唇,冰冷,沒有一絲溫度,他輕輕含住那唇,咬了咬,罵道:"你這個小禍害,小笨蛋。"章希烈若是醒著,必然要憤然地反駁,但他此時昏睡著,什么也聽不見,自然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的。一會兒飯送上來,琉璃在珍瓏那邊張羅,這邊只剩鳳三一人。鳳三想起從前寶卷和琉璃一左一右陪著吃飯,寶卷淘氣,飯也不好好吃,每日飯桌上歡顏妙語,好不快活,如今鐵琴中了毒死活難料,寶卷關了禁閉,琉璃不在身邊,章希烈又是病成這樣,心里難免煩悶。胡亂吃罷飯,去鐵琴那里走了一趟,處理了些事務仍回棲鳳院。這一夜鳳三睡在章希烈身邊,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辛辣香氣,那香氣有安神的作用,鳳三眼皮漸重,便睡著了。第9章第二天鳳三仍是早早醒來,料知珍瓏必要過來看章希烈,因此起身穿了衣服,一問才知道,珍瓏那邊果然已起了床。琉璃早早地趕過來伺候,命人將兩邊的飯菜都送上,琉璃陪鳳三吃罷飯,剛收拾了碗筷,便有丫頭回報,說是珍瓏姑娘往這邊來了。人說到便到,鳳三和琉璃起身迎住,珍瓏走到床邊把了把章希烈的脈,說道:"昨天放了血,他還虛著,今晚或者明兒早上就醒。也不用別的,拿清淡些的粥飯喂他就是。"琉璃早令人備下數樣小粥,珍瓏從里面選了一樣百合蓮子粥,取過小銀勺喂章希烈喝了小半碗,將碗放下,道,"過上兩個時辰再喂半碗。"正說著,外面忽然有小丫頭沖琉璃使眼色。琉璃悄悄退出去,一會兒功夫行色匆匆地走回來,鳳三看他面色有異,走出臥室,來到書房。琉璃將一個紅漆雕花的小匣子遞到鳳三面前:"少爺你瞧。"鳳三見那匣子雕工精美,以金線在盒面繡出云紋和花開富貴的圖案,打開一看,匣子里墊著厚厚的暗紅織錦,左側的白玉小瓶深陷在錦鍛中,盒子右側卻是一張短箋。鳳三目光在那白玉小瓶上停了停,打開那張短箋。短箋上是整齊的簪花小楷,字跡秀麗而不失飄逸:"聞君有佳人,偶為惡疾纏身,聊贈丹藥三顆,以解焚心之憂。"鳳三瞳孔微微收縮。章希烈的病是舊疾,可治卻不易治,珍瓏的師父正云游天下為他配藥,這短箋中說"偶為惡疾纏身"指的自然不是章希烈,而是不久前中了對頭埋伏身染劇毒的鐵琴。那起人暗算鐵琴,奪去紅貨,又將解毒之藥送到府上來,以鳳家的勢力竟然對對方毫無所知,如此步步進逼,豈為善者?鳳三越想越心驚,但他城府極深,心里越驚,面上越是淡然,撥弄著短箋微笑道:"也不知是誰的手筆,倒寫了一手好字。"琉璃道:"我追出去時送信之人已走,我派了人手出去找那送信之人。只是,對方既然敢來,必已安排好退路。"鳳三點了點頭,忽見一名小廝急匆匆往這邊奔跑,認得是鐵琴院中之人,心頭微沉,喝道:"鐵琴的毒發作了?"那人急道:"這次比以前更厲害!"鳳三提腳就往琴韻居走,一路之上將近年結的恩仇想了個遍,仍是沒有半分頭緒。鳳家表面上是武林大豪,暗地里經營情報網和見不得光的生意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