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人和，沒怎么費力捧就火成了天后。而且家里是有頭有臉的，沒有什么緋聞纏裹身。方濟清聽了微微點了下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這邊方晨和文芋一起過了兩天清閑日子，他親手吃了文芋煲的湯，又一起看了藝術展，還聽文芋給他講了早年在美國的留學生活。兩個人對留學漂泊都特別有感觸，文芋又問他：“有人說你回國其實是被迫的，是Gabriel逼你回來的，這是真的么？”

方晨很驚訝，說居然會有人這樣講。文芋說對呀，你不上網的么。方晨說自己不喜歡社交網絡。又給文芋講了自己和Gabriel一起生活的時候?！拔液虶ab其實沒什么特別的，一起做項目發現很合拍關系就密切了起來。原本我們都沒覺得有什么?！狈匠款D了頓，“直到有一天我們在studio工作，聽到有人說我是Gab找新男友，跟著著他是為了進Arnold?！?/br>
“你不生氣么？”文芋問。

“其實無所謂，但我怕Gab介意，問他需不需要我保持距離。而他卻對我說’Xavier，你要因為別人的看法而放棄我么，這樣的話我會覺得很失敗?！狈匠空f著笑了起來，“Gab本來活得就灑脫，我們都不介意，我一直備受肯定，也就沒人提了。后來有一天Gab叫我去吃飯，到了才發現Joze也在。我們一起聊天，Joze對我很欣賞，還沒畢業的時候就讓我在他手下實習。我很多機會都是他給的?！?/br>
“你遇到了善良的人?！?/br>
“對?！彼⑿?。

那兩天方晨心里一直有種不祥的預感，直到Gabriel突然打電話告訴他Sulu走了，Joze簡單舉行了葬禮就沒再出過門。方晨想聯系上老師卻一直聯系不上，只好又讓Gabriel照顧好他，不行的話自己回英國一段時間。Gabriel說不用他飛來飛去，自己會照顧好Joze。

然而一個星期后方晨就在工作室聽到助理說Joze因過失傷人被抓的事。他給Gabriel打電話的時候Joze已經被保釋了出來。那天Joze終于肯出去吃飯卻聽到一對極端保守的老人辱罵同性戀者，他最近精神不好，易躁易怒和對方起了沖突，其中一個在混亂中撞到了頭部造成了腦死亡。事情出來后外網掀起狂潮，很多人聯名抵制他，稱他為殺人犯。方晨知道那是Joze經常和Sulu以及老友一起去的酒館。他很擔心，問Gabriel結果會怎么樣，Anna會怎么處理這件事。Gabriel疲憊地說自己也不知道，Anna根本不會聽他的話。記者們對Joze圍追堵截，逼得他無路可退。終于他忍無可忍，對著記者大吼：“我是不會對一個愚蠢的X皮豬道歉的！”言論一出，輿論再次嘩然。Arnold當即宣布開除Joze，并且名下公司將永不再錄用他。方晨看到新聞和Gabriel聯系，知道他也很難過，除了讓他替自己照顧好Joze外別無他法，因為Joze變得更加封閉。

方晨心慌了好幾天，方濟清見他魂不守舍，對他老師的事雖有耳聞卻也沒什么辦法。吃飯的時候方濟清見方晨沒怎么吃，晚上讓人燉了梨拿上去，看他吃完讓他好好休息。臨走又說：“你心疼老師我可以理解，但你這個樣子是讓我也心疼么！”

方晨心情稍稍緩解了些，結果夜里就被Gabriel打來的電話吵醒了。Gabriel問他在什么地方，周圍有可以搭手的地方么。方晨說自己坐在床上，問怎么了。

“Joze自殺了?！彼曇纛澏?。Joze被發現自縊于倫敦的公寓里，Gabriel聯系不上他就讓助理去看，叫來警察打開門的時候發現人已經僵硬了。

方晨泣不成聲，背靠在床頭，身體卻止不住的往下滑。

“你還好么，Xavier，還好么？”

方晨盡力止住哭聲，很久才費力地對著手機說：“我可以，你處理吧?！闭f完手機就滑到了床上。他屈起腿，雙臂環膝，頭深深的埋了進去。突如其來的傷痛像洪水一樣吞沒了他，他沒辦法一個人撐下去，下了床鞋都沒有穿跑到了哥哥的臥室里。

方濟清聽見開門聲又見方晨哭著走進了隱約知道會是Joze的事。他把人捂在被子里，又抱在懷里，輕輕撫著他的背，試圖讓懷里人緩一緩。方晨哭的太狠的，真叫他嚇一跳。他看方晨哭的直打嗝，也不急著讓他說話，半夜被打擾的憤怒也早不知道忘到哪里去了。他握住方晨冰冷的雙腳，輕輕移到自己的肚子上，讓他更舒服一些。方濟清第一次這么哄人，之前連孩子都沒抱過的他卻知道如何安撫一個在他懷里痛哭的人。畢竟是自己的弟弟，他想。

方濟清慢慢拍著他的背給他順氣，看他漸漸平靜了下來才松了口氣?！癑oze自殺了?！睉牙锏娜艘琅f止不住地顫抖，“就在他倫敦的家里?！狈綕逍奶鄣牟恍?，又把人摟得緊了些，下巴抵在對方頭頂，好讓對方完全縮在自己懷抱里。

“為什么愛我的人都不說就離開?！眒ama是，父親也是。方晨又激動了起來，方濟清把他從懷里放開，看著他的眼睛，抹去他的淚水：“我不會離開你的?！彼恢雷约涸趺磿蝗徽f這種話，可能是出于本能，想給予懷里人一些安慰。

“哥哥?！狈匠坑职杨^抵在他堅實的胸膛上，雙臂緊緊環住他，怕對方也會走。

07

第二天早上，方晨感覺自己還在溫暖的懷抱里，后背依靠著一個熾熱的胸膛。昨天晚上方晨哭的太狠，鼻涕、眼淚甚至是口水統統都蹭上了方濟清上衣。方濟清無奈，只好脫了上衣，裸著上身抱他。早上方濟清醒得早，見折騰了大半夜的人睡得正好不忍心打擾他，尤其是稍稍一動那人就往懷里縮，索性給宋立發了短信，說今天不去公司了。

方濟清看懷里人有醒的跡象，輕輕問他餓不餓。方晨轉過去，鼻子和嘴巴都摁在對方上身，他想睜眼卻覺得又干又痛，酸的難受，忍不住又想哭。方濟清問他：“怎么了?！?/br>
“我眼睛好難受?！彼曇羯硢?，又帶著點鼻音。

方濟清一看，懷里人眼睛果然腫得嚴重，輕輕在對方額頭上印下一吻起身下了床。方晨沒了懷抱，只想把身體更深地往被子里埋。過一會兒方濟清就回來了，他鉆進被子里，依舊從后面抱住方晨。方濟清把拿上來的兩個水煮蛋輕輕敷在方晨眼睛上，并慢慢的滾動。方晨繞著他的手臂，手也覆在對方手上，和他一起動作。輕柔地按摩了一會兒，方濟清覺得差不多的，便將雞蛋拿開。

方晨還縮在他的懷里，手也捉住他的手，一只環住自己的腰，一只向身下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