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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得凌厲而且陌生,鳳眸微瞇成一條線,面色暗沉著直直盯著沈琉璃。“銘琛,他是景然對不對?我以前不懂得你為什么那么珍視書桌上壓著的那兩幅字,只覺得特別的羨慕景然,能夠得到你如此高的重視和疼愛??墒?,銘琛,別人看不出來是因為他們把你當做親人,而我把你當 人,我雖然遲鈍,卻并不糊涂,你和景然之間若想真正排除萬難走在一起,怕是要比想象中更艱難,你了解景然的脾性,他幾乎是跟在你的身邊長大的,你是什么樣的人,他便是什么樣的人,兩個如此性子剛強的人怎么可能在一起,更何況,景然喜歡的是女人?!?/br>沈琉璃留下一席話決然而去。她說,她會為他保密。她說,請君珍重。她說,她不會再回來這個傷心地。顧銘琛在她那樣赤/裸的的指認下終于不得不去正視自己永遠埋藏的那份難以啟齒的愛情,他在酒吧里面喝得爛醉如泥,然后神志不清的到了遲景然的公寓,最終的最終便是如今的形同陌路。他撫著剛才咳得生疼的胸口處,稍微移動了一下手的位置,掌心下面跳動的那顆心,撕扯般疼。顧銘琛站在繁華的商業街上,有那么一瞬間生出來一種天大地大,卻沒有他的榮身之所的悲涼感,他最終還是提著打包好的粥順路去了公司,一路虛浮著腳步去了辦公室,密碼鎖正開到一半的時候被身后猛然襲來的一巴掌拍得差點倒在地上,他手扶著玻璃門勉強站定。“錦瑟,你又調皮,還跑到公司來?!?/br>“二哥,人家想你了嘛,你都好久沒有回家了?!?/br>面對這小姑娘溫柔軟語的撒嬌,顧銘琛有點無奈的把她的爪子扒拉下來,開了門帶著她進了辦公室。“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你又遇到什么事情了?”顧銘琛沒有脫外套,徑自去了沙發便坐下,隨手拿了個抱枕抵在胃腹間,遲錦瑟聽他這么一問, 嘴巴跑過去坐下來。“二哥,我沒事就不能來看你嗎?說的我好像只會給你添麻煩一樣?!?/br>“好,我說錯話了,我道歉。。??瓤瓤?。。?!?/br>顧銘琛笑著揉了揉遲錦瑟毛茸茸的腦袋,她細碎的短發垂在額前,呼哧呼哧吐氣亂吹,還沒繼續撒嬌便聽到了頭頂的顧銘琛劇烈的咳嗽聲。“二哥?你怎么咳得這么厲害?感冒了嗎?”遲錦瑟抬起頭來看著測過身軀捂著嘴唇咳得身子都在微微發抖的顧銘琛,有點不知所措的伸手去探他的額頭。“二哥,你在發燒!”“大驚小怪做什么,找了點涼而已?!?/br>顧銘琛直起身子的時候胃里被牽扯出來的細密的疼痛讓他冷不防又彎下腰來,他只能盡力的咬牙忍耐,說話聲音卻還是有點顫抖。“怪不得我哥讓我來看看你,你看你都發燒咳嗽成這個樣子了還來公司上班,這么不省心他怎么放心的下?!?/br>“錦瑟,你說什么?你哥讓你來看我?”乍一聽見遲錦瑟滿是心疼的嘟囔,顧銘琛費力的直起腰來坐回去,眼底閃過一絲驚喜更多的卻是受寵若驚,他明明又差一點傷害了他,可以這一次,他沒有逃走,反而在擔心他的身體。人在獨自一個人撐得久了忘記自己也是個被需要的個體的時候,突然間被自己心里的那個人擔心一小下便會覺得整個世界明朗如春,逞強霸道如顧銘琛,他也抵擋不了這樣一點點溫暖的沁入。“不然呢?我們學校這學期就要我們交開題報告,我這兩天忙的四腳朝天都好久沒回家了,可是他今天打電話讓我過來看看你,說你要是不舒服了讓我陪你去醫院看醫生?!?/br>“他在哪?”“出差了,所以派我過來了。二哥,我陪你去醫院吧,你看你的臉色都差成這樣了?!?/br>顧銘琛頭昏目眩的厲害,遲錦瑟明快的聲音在耳邊甚至都帶著幾絲回音,他意外的聽到了遲景然的擔心和牽掛,胸口的刺痛感像是被這份驚喜熨帖了一樣變得不再那樣尖銳。他抬起頭來的時候臉白如雪,兩頰是細密的汗珠,干裂的 因為過分劇烈的咳嗽而撕裂冒血,人卻是微笑著的。“錦瑟,我沒事,早上已經喝過藥了?!?/br>“可是,我哥說一定要帶你去醫院看一看才行?!?/br>“我剛從醫院回來,不信你看?!?/br>顧銘琛挽起自己的衣袖給遲錦瑟看自己手臂上青紫犯淤的針孔,然后要放下袖子的時候,卻被這小姑娘一把抓住輕輕 。“二哥,你疼不疼?怎么生病了都不回去休息?”“我這不是等著你開車送我回去嗎?”看著這小姑娘眼底毫不掩飾的疼惜和微微皺成一團的臉,顧銘琛 手來捏了捏她,指尖冰涼潮濕的觸感讓遲錦瑟更加心疼。“你的手怎么這么涼,不是發燒了嗎?”“藥水比較涼而已,你不扶我一把嗎?二哥現在身上沒有力氣?!?/br>聽他這么一說,遲錦瑟趕忙著幫他把衣服的袖子拽下來,蹭過去自己的肩膀扶著他起身,顧銘琛卻是沒有撒謊,他身上的燒退不下去,渾身的精氣神都像是被抽干了一樣,胃里面的疼痛又來勢洶洶讓他在沒有招架的力氣,在遲錦瑟的攙扶下終于站起身。不曉得顧銘琛有胃病,遲錦瑟一路上把車開的飛快,甚至還超了幾次,車子左搖右晃讓坐在后座的顧銘琛幾次捂著嘴巴差點吐出來,好歹最后還是撐著回了家,剛一進門顧銘琛便跌跌撞撞的往衛生間跑去,甚至不忘了隨手反鎖門。遲錦瑟站在門外狠狠的拍了幾次都不見顧銘琛出來,隔著一扇厚厚的門,她甚至可以聽見里面嘩嘩的水聲和壓抑的嘔吐聲,夾雜著一陣陣的咳嗽聲,她有點驚慌失措,下意識掏出手機打電話給遲景然求救。只是她的號碼還沒撥出去,遲景然的來電便開始忽閃,她慌忙把電話接起來。“哥。。?!?/br>遲錦瑟帶著點哭腔的聲音通過聽筒傳到遲景然的耳朵里,遠在b市出差的他頓時心里咯噔一下。“錦瑟,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