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
顧銘???”遲景然背靠著墻壁驚魂未定,眼見顧銘琛額間的汗細細密密順著瘦削的臉頰淌下來,試著喊他。“你怕什么?”已經是痛到只敢吐氣不敢吸氣的地步,顧銘琛卻全然不在意,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來。“我怕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嗎?我怕東郭先生與狼的典故會再一次上演?!?/br>“那你是東郭先生還是狼?”顧銘琛這句話問得犀利而且直白,他是東郭先生還是狼,他也說不清楚,只不過是擔心剛剛那一瞬間,他好意的相扶再次變成他趁虛而入的機會,情急之下脫口而出卻不曾想,曾經縱容慣了他的人也學會了剜他心底的不能觸碰。顧德盛千算萬算,絕對不會想到當初的一時善意會造就了這樣一段冤孽,他怎么會忘記,一年前的那個晚上,顧銘琛將他壓在身下一次又一次的說著景然,我愛你是有多么的滑稽可笑。他,竟然毀了顧德盛最為器重的二公子。他,會讓顧家蒙羞。他,會讓顧銘琛萬劫不復。他,才是那頭狼!“顧銘琛,我是狼是羊還不是你說了算?!边t景然目不轉睛盯著床上那個人,分明看到他冷汗涔涔甚至因為疼痛有點扭曲的臉心疼的厲害,可是看到他那種勢在必得的眼神便不由自主想要和他對著干。是狼還是羊又如何,反正,他已經骯臟不堪。“出去!”“你說什么?”“出去!”顧銘琛向來是個逞強的人,更何況是在遲景然的面前,從蘇醒過來到現在,幾句不甚歡喜的交談堵在心口,盡數化作利劍刺向早已經是千瘡百孔的胃,那里面撕扯的疼痛已然超出了他所忍耐的程度,只是,在這個時候卻想固執的用最強勢的語氣將眼前的人趕出去。“不讓我看見你這張臉,我求之不得?!边t景然從始至終再未看顧銘琛一眼,大步流星的向著門外走出去。顧銘琛只是在恍惚間聽到了摔門的聲音,然后便放縱自己在這靜默的病房里面小聲的 出聲,卻猛然間聽到后面氣急了的聲音。“顧銘琛,不逞強是不是比讓你死還難受!”Chapter7小鄭出去買了一頓晚餐的時間,見顧銘琛清醒過來本是松了口氣,卻見遲景然搬著椅子坐在離病床很遠的一角,房間里只開了一盞床頭燈,他隱在黑暗里面看不清表情,床上蜷著的人被燈光撒了一身昏黃的光,看著莫名的蕭索。被這種怪異的氣氛攪得莫名其妙的小鄭順手開了病房的大燈,將打包好的飯菜放到桌子上弄好遞給遲景然,原本閉著眼睛緩釋突如其來的亮光的人擺擺手復又閉上,自知這兩人定是杠上了,小鄭倒也不甚在意,挪至床頭去叫顧銘琛,這才發現那人蜷著身子連被子都沒蓋,一半拖在地上,一半在床尾,插著針頭的手臂一道血痕清晰可見,血液早已經凝固,輸液管子掉在地上已經匯集了一小灘的藥水。“顧總!”“沒事。。?!?/br>“我叫醫生?!?/br>“不用。。。沒你事,出去吧,幫我訂明天回g市的機票?!?/br>顧銘琛說話的時候氣息明顯不穩,甚至帶著幾絲顫音,小鄭很是不明白的看向坐在角落里面仍然面無表情的遲景然由不得臉上便帶了慍怒。“遲秘書,顧總這個樣子怎么不叫醫生?”“小鄭。。。出去!”兩個人都聽出了這句話的責備,只是遲景然還未開口,顧銘琛卻已經硬著口氣做出了指示。“顧總!”“訂票。。?!?/br>一直淡漠無語的遲景然終于藏不住怒火站起身來。“顧銘琛,如果你想去死大可以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誰都不會管你,但是,別在我眼前一副要死不死的模樣還折騰人,不讓我叫醫生可以,但是想要出院可由不得你!”遲景然臉上的慍怒之色很是明顯,說話都帶著咄咄逼人的氣勢,見慣了他溫潤如玉的模樣,被這突如其來的改變弄得很是摸不著頭腦的小鄭停下了腳步,扭頭正對上他噴火的眼眸。“不準訂票,還有,去叫醫生!”這句話就像是圣旨一樣,得令之后的小鄭一溜煙跑出了病房。改變不改變又怎樣呢,至少,他的關心沒有變就對了。接下來的一個星期的時間,病房里兩個人默不作聲一個躺床上輸血輸液,一個坐角落里閑著翻閱雜志,病床與椅子間看不見的距離卻是涇渭分明。對于顧銘琛的飯前飯后的疼痛已經習以為常的小鄭早已經不再有太大的反應,遲景然卻做不到忽視,護士提醒過那是正常情況,并且囑咐他可以幫著他用手 上腹,這樣可以減輕疼痛。他卻無論如何做不到再與他肌膚相貼,顧銘琛倒也不甚在意,他習慣了用自己濕冷的手掌以暴制暴,那些久違的溫暖隨著十多年來的成長早已經被封塵了好久。好在,他的病情有所好轉,到了后來人也有了精神,不輸液的時候便獨自一個人溜達著下樓轉一轉,更多的時候是接不完的電話和沒完沒了的公務,他這次出來的時候竟然隨身攜帶了筆記本!一個星期一過,再沒有人攔得住他要回g市,也確實是因為與公司合作的投資方老總要親自過來洽談生意,顧銘琛不得不回去,再者,顧德盛不知道從哪里獲知了遲景然的消息,硬是要兩個人回家一家人團圓。半日的飛行對于大病未愈的顧銘琛來說著實不好受,縱然強硬慣了的性格還是拗不過身體的不適,跑到衛生間里面吐了兩次整個人便虛脫的有點站立不起來,勉強回到座位上連坐著都有點費力,遲景然隔著一條走廊坐在對面不適沒有看見他慘白如紙的臉,卻硬是忍著不予理會。挨到下飛機那人連走路的時候都明顯是步履蹣跚的模樣,卻強撐著不讓小鄭去扶,遲景然自然不可能碰他分毫,如此別扭著上了車,終究是受不了小鄭哀戚的眼神,遲景然不情愿的開口問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