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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粉色的花瓣。他不由抬起頭來,然后,他看到一片粉色的天空。冰上花樹已經變得無比碩大,茂密的枝葉伸展開去,將整個天空都遮蓋住。整棵樹完全看不到一點綠色,開滿了粉紅色的六瓣花朵,熒黃色的花蕊。花香甜美得近乎詭異。一陣風吹來,頓時落下了一場粉色的花雨,花瓣紛紛揚揚落在這冰冷無情的殘酷世界,看上去是那樣的純潔無暇??罩酗h來淡淡的芳香,如春之午后,令人心情舒暢。野狼仰頭,深吸一口花香,緩緩合上雙目,竟然進入了一種賞花的寧靜狀態中。阿斯蒙蒂斯跑著跑著,覺得不對勁,回頭一看,差點連心臟都要被嚇出來。我的祖宗啊,現在都什么時候了,你特么的居然還有心情賞花???阿斯蒙蒂斯腳下一頓,用力一踩,腳底冰塊斷裂的同時,他整個人瞬間旋身。非但速度沒有減緩下來,反而,他的速度變得更快了。野狼察覺到朝自己狂奔而來的阿斯蒙蒂斯,居然一點都不著急,雙手背負身后,一邊賞花,一邊優哉游哉地看著他,甚至還破天荒地露出個微笑。野狼這不笑不要緊,一笑差點把阿斯蒙蒂斯給笑到水里去。認識野狼的人都知道,這少年是出了名的面癱臉,最常見的表情是沒有表情。阿斯蒙蒂斯平時看慣了野狼的冷漠和嚴肅,冷不丁突然看到他的微笑,頓時腳也不會跑了,呼吸也不會喘了,呆愣愣地傻在原地。二人之間的時間仿佛靜止了。雖然周圍不停有士兵跑過,到處都是怪物和尸體,但阿斯蒙蒂斯的眼睛卻將這一切都當做背景,直接忽視,只目不轉睛地看著對面的少年。一陣微風拂過,漫天都是粉色的花瓣。而那花海深處,有一玉面少年瓊瓊獨立,只覺美好不似人間。阿斯蒙蒂斯與他遙遙相望,聞著誘人花香,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醉了。一只怪物驟然朝阿斯蒙蒂斯撲去,張著血盆大口,揮舞著長滿吸盤的可怕觸手。眼看就要悲劇發生,阿斯蒙蒂斯卻還是癡戀的看著少年。然后,他被狠狠地咬了一口。嘣的一聲,牙齒斷了。不過不是阿斯蒙蒂斯的牙齒。怪物捂著嘴巴,一臉驚惶地后退再后退??茨茄凵?,竟恐懼得似乎阿斯蒙蒂斯才是怪物。最后,它慌不擇地一腳踩空,竟然噗通掉進水里。巨大的落水聲終于喚醒了阿斯蒙蒂斯,他猛地晃了晃腦袋,這才稍微清醒了一些。咦?剛才是怎么一回事?阿斯蒙蒂斯抬腳碾碎地上的牙齒,扭頭,拍了拍完好無損的肩膀。剛才怪物咬上來的時候,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感覺的,但是那感覺,也就比被蚊蟲叮咬強一點點。阿斯蒙蒂斯抬頭,對面的野狼居然還在微笑,笑得一臉夢幻,就跟在做白日夢似得。阿斯蒙蒂斯頓時警覺起來。事情有點不太對勁。空氣中的花香更加濃郁了。腳底的浮冰驟然斷裂,巨大的觸手猛地從冰湖里沖出來,如鞭子一般朝著阿斯蒙蒂斯狠狠甩去。阿斯蒙蒂斯雙腳一點,憑空而起。待落下之時,他狠狠一腳踩在觸手上,觸手如遭千斤之壓,轟然倒下。而借著這一力之助,阿斯蒙蒂斯身如閃電,筆直朝野狼沖去。阿斯蒙蒂斯本意是想要落到野狼的浮冰上,但說來就那么巧,冰面竟然裂開了。沒有選擇,阿斯蒙蒂斯只好向前一仆。野狼不躲不閃,被他一個猛沖向后倒去。阿斯蒙蒂斯壓在野狼身上,二人交疊著倒在地上,野狼后腦勺重重磕在冰上,一聲疼痛的呻吟頓時溢出齒縫。阿斯蒙蒂斯一聽,頓時心里緊張,立刻去檢查他的后腦勺,滿臉的擔心和懊悔。不過,這一撞,倒是把野狼如在夢中的幻覺給撞沒了,一睜開眼睛,便看到滿頭火熱的紅發,野狼眉頭緊蹙,伸手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起來,別壓在我的身上?!?/br>阿斯蒙蒂斯一聽聲音,就知道是平時的野狼,頓時松了口氣放下心來,正準備順勢起身,一朵粉色的小小落花,忽然降在他的肩頭。阿斯蒙蒂斯條件反射的扭過頭去,然后,他聞到了一股甜美得讓人無法拒絕的花香。詭異的花香。阿斯蒙蒂斯的眼神漸漸渙散開來。哪怕明知道情況特殊,但野狼還是不習慣如此親密的肌膚相親,用力推開阿斯蒙蒂斯坐起來后,不悅的說:“你的衣服哪兒去了?怎么又光著身體了?!?/br>阿斯蒙蒂斯用一種很饑餓的眼神看著野狼。更多的花瓣落在他的肩膀。野狼尚不知危險,自己提出問題之后,老毛病犯了,居然又開始自己分析答案:“讓我想想,你應該不會主動脫衣服的對吧?我似乎看到過龍了,你變形的時候是穿著衣服的嗎?所以把衣服崩壞了?好吧,這一次我就原諒你了,但是你這個壞毛病可真糟糕……也不知道這世上有沒有具有超強彈性的衣服,不然以后你沒變一次形態,都要壞一件衣服?算了,你以后還是先把衣服脫下來再變成龍,然后把衣服收在一個固定的地方,恢復的時候回到原地換衣服。但是,如果你離開不回去了呢?或許我應該弄個什么袋子,讓你背在身上,隨身帶著……”其實,野狼的狀態也是不太正常的,因為正常情況下,他是萬萬不可能說出這么長的一段話的。空氣中的花香越來越濃郁了,野狼絮絮叨叨地說著。忽然阿斯蒙蒂斯伸出右手,重重的按在他的后腦勺后面。干嘛把手放在我的后腦勺上?野狼心中閃過這一困惑,但嘴上卻還是沒有停下來。然后下一秒,他不得不停止說話。因為,他的嘴巴被封住了。野狼錯愕的瞪大了眼睛。阿斯蒙蒂斯竟然……吻了他???阿斯蒙蒂斯用力按著他的后腦勺,同時,左手摟著他的腰,用力往自己的方向收。二人的胸緊緊貼著胸,劇烈跳動的心臟近距離得靠在一起。野狼眨了眨眼睛。他還是有點傻,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他沒太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情。不過下一刻,他就不得不明白了,因為另一根舌頭伸進了他的嘴里。同時,他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到,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在抵著自己。大家都是男人,如果這都不懂,那就是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