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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嘴里叼著的腌羊腿。由于羊腿比他還要高兩個腦袋,嬰兒不得不將它放在自己的懷里,然后費力的用兩個小手抱著后腿,牙齒用力撕下一長條rou,美滋滋地啃了起來。腌羊腿!光明之神在上,一個還不會走路的孩子,居然在吃腌羊腿!硬邦邦的,沒有烤熟的,生羊腿!野狼瞪著嬰兒簡直就是言語不能了。rou條將嬰兒的兩腮鼓得圓鼓鼓,他居然不覺得血腥,也不膩味,反而很滿意那味道,津津有味地嚼得滿嘴都是油。就算成年人恐怕也干不出這種事情來,但嬰兒吃得那叫一個開心,甚至用眉開眼笑都不足以形容他臉上的喜悅。如果野狼沒記錯的話,不,他絕對沒有記錯,這小家伙在幾個小時前,還只有四顆米粒大小的門牙,張嘴發音的時候還會漏風??伤F在卻有足夠鋒利的牙齒,能夠撕碎嚼爛硬邦邦的rou。野狼腦海里兩個聲音在天人交戰。一個發飆怒吼著:這個嬰兒絕對不正常,哪里有突然長出滿嘴牙齒,還會吃rou的孩子???另一個則淡定平靜地說:安啦,安啦,你又沒有養過孩子,你怎么知道正常的嬰兒是什么樣子的。說不定有的種族就是生長的很快,天生就是喜歡吃rou呢。淡定,淡定啦。野狼忍不住掰開他的嘴巴仔細檢查,嬰兒居然也乖乖地停下進食的動作,還非常配合地張大嘴巴。但不管野狼怎么檢查,都沒有看出任何異常的地方,頂多是虎牙長得比較尖銳??墒?,即使尖銳,那也是屬于正常人類范圍內的尖銳。野狼表情復雜地看著嬰兒,但孩子卻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居然還仰頭朝他咧嘴大笑。請原諒野狼實在是笑不出來,只能木著一張臉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小不點困惑地看了看他,低頭看了看羊腿,小眉頭皺在一起思考了一會兒后,驀地小手一拍,明白過來。他顫顫巍巍地用雙手舉高羊腿。但由于羊腿太長了他拿不穩,羊腿還屢次往下墜落在地上。不過嬰兒十分倔強地要把它舉起來,不管再艱難,也要屢敗屢戰,一張小臉繃得十分嚴肅。野狼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暫時將亂七八糟的思緒拋之腦后,蹲下,替他捏住羊腿的另一頭。嬰兒在他的幫助下,總算是把羊腿舉高起來,他開心地笑了。野狼困惑地看著他。嬰兒用力把羊腿往野狼的方向遞送,嘴里不停地說著“啊,啊啊”。嬰兒說得很認真,可惜他的語言詞庫里只有一個啊字,不管再怎么改變音調,也難以準確傳遞信息。嬰兒說了好久,見野狼卻還是愣愣的捏著羊腿沒有動靜,他不由有些著急。過了一會兒,嬰兒用力一口咬在羊腿上,然后吐出來,把那塊rou遞給野狼,焦急地“啊啊啊”了起來。一個瘋狂的念頭閃過野狼的腦海,野狼覺得有些難以置信。“你該不會是叫我跟你一起吃吧?”野狼覺得自己一定是在胡思亂想。但嬰兒居然點頭了。野狼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該露出什么樣的表情,做出什么樣的反應才好。這份小小的善意,簡直就是叫人哭笑不得。他不知道自己該表揚嬰兒的大方,還是嫌棄他的口水,或是感慨他對自己的善意,又說不定該害怕這個古怪的小家伙。而嬰兒根本就不知道野狼的煩惱,困惑地把小腦袋歪向一邊,滿臉的天真無邪。而他筆直伸出的小手心里,放著沾滿口水的rou。rou塊的邊緣是參差不齊的牙齒印,甚至還連帶著暗紅的血絲。從賣相上來說,實在是倒人胃口。但嬰兒始終都伸著小手。即使累得胳膊顫抖,中涂幾次差點放下來,但咬咬牙,還是再次舉了起來。野狼死死地瞪著小手足足有五分鐘,臉上各種復雜的表情閃過。忽然,嬰兒朝他咧嘴一笑。那宛然是世間最為純澈的笑容。野狼恍惚在他緋紅的眸子里看到了燃燒跳躍的火苗。幼小的火苗,熾熱,而又純真,讓人不忍心傷害他,只想好好好的呵護那一點火星,直到它變成熊熊火焰將世間點亮。笑容將野狼蠱惑,他著了迷一樣地俯下頭去,含住了嬰兒手中的rou塊。rou的味道又咸又腥,實在不敢恭維。野狼鐵青著臉,強迫自己將那坨rou囫圇咬碎,經過喉管的時候惡心得差點沒有吐出來。野狼覺得自己一定是有病。嬰兒天真無邪地笑了起來。野狼無力長嘆。嬰兒這種生物真的是……真的是……哎……千頭萬緒,總結在一聲長嘆。野狼無奈地揉了揉嬰兒的頭發。嬰兒眨巴眨巴貓眼石一般的緋紅大眼睛,傻樂呵了一下,肚子嘰咕作響,他又低下頭吭哧吭哧地吃了起來。十五分鐘后,野狼抱著換好衣服的嬰兒走了出去。他的手里拿著一塊軟布替嬰兒抹嘴,這小家伙吃得自己滿臉都是油,簡直就是臟死了。嬰兒瞇著眼睛笑,任由他擦嘴,同時松開手里抓著的雪白羊骨,羊腿被他啃得一干二凈連rou渣都不剩。他不但吃得很干凈,而且還速度飛快,簡直就像只餓壞了的野獸。野狼眉頭緊蹙,但過了會兒又松開了。算了,反正也想不明白,干脆懶得再想,不去管它了。經過大堂的時候,一個女招待捧著木制托盤經過他們身邊。盤子上是剛從鍋里取出的烤牛rou,熱氣騰騰地還冒著白煙,血汁和醬料混雜在一起,濃縮成難以言喻的奇妙芳香,勾引得人肚子直叫喚。嬰兒聞到那氣味后,饞得口水泛濫,倆眼珠子瞪得都快掉出來了。他拽著野狼的頭發不停用力往下扯,伸手指著牛rou“啊啊啊”焦急地叫喚。野狼瞪著他的肚子心里直發愁。剛才那么大一只羊腿,足夠三個成年人吃個痛快,但嬰兒吃完以后,不但不覺得撐得慌,反而還覺得餓,難道他是什么怪物嗎?店家好奇地看著他們。他覺得那件披風有些眼熟,但對這位客人卻一點印象都沒有。“喂?!钡昙医凶×艘袄?,“你先別走?!?/br>☆、飯桶嬰兒是不是怪物野狼不知道,但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小家伙絕對是個十足的飯桶。一個小時后,野狼坐在酒肆的桌子旁,抬頭看了看壘得有半人高的盤子,再低頭看了看狂吃不已的嬰兒,接著又看了看盤子里一口沒碰的蔬菜,最后頭疼地按住不停跳動的額角。野狼發現,嬰兒的食譜尤其地古怪。無論是烤得焦香的土豆,還是黃油甜菜,甚至連剛出爐的面包,他連嘗都不肯嘗一口??擅壑i肋骨和烤牛排這類rou食品,卻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