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是現實存在的，還是由別人虛構出來的。

身在夢中，尤不知此生在夢。

***

“扉間，板間他……他是什么時候被埋在這里的……你有印象嗎？”

千手柱間縱使是忍界之神，突如其來失去親弟弟的打擊也還是讓他忍不住顫抖。

千手扉間從沒見過這樣的千手柱間。

他走上前去，靠近千手柱間一些，才看清楚埋在地下的棺材上，確實刻著“千手板間”四個字。

但是，那是誰刻上去的？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千手柱間顫抖的身軀一頓，聲音低沉又嚴肅：“你知道我從來都不喜歡聽假話?！?/br>
“那么……如果我說了真話，也請你告訴我，你的‘真話’?！?/br>
千手扉間的拳頭緊了緊，幾次欲言又止，一次次地在腦子里演練著接下來要說的話，想要盡量精準地表達自己最真實的意思：“我……記得板間六歲那年，在一次千手與宇智波的火拼里犧牲了，和瓦間一起?！?/br>
“后來他們的遺體被當時離他們比較近的族人帶了回來，下葬在這里?！?/br>
千手柱間回過頭看了一眼千手扉間：“扉間，你這么說是認真的嗎？”

千手扉間苦笑：“至少剛剛是認真的?！@就是我現在所接收到的‘真實’?！?/br>
千手柱間一下子掉進谷底：“看來你也是這樣啊……”

千手扉間看著自家兄長又要開始種蘑菇的趨勢，趕緊拉住他：“……別方，我還沒說完呢?！?/br>
“扉間你太過分啦！說話就不能一次說完嘛！”

千手扉間擺了擺手：“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趕緊說??！”

千手扉間清了清嗓子：“板間和瓦間下葬這件事，雖然存在于我的記憶里，但是這前后的細節卻大多數很模糊，甚至有斷片的地方——我覺得這很奇怪?！?/br>
“而且，雖然剛剛確認了他們確實在當時就犧牲了，可是——”

“我很慚愧地說……”

“如果他們是十年前就犧牲的家人，我們不至于現在在這里討論這件事。即使是最親愛的家人去世，人們可以給予他的悲傷回憶也是有限的，十年，我們早就該過去了?！?/br>
“可是剛才……那股悲傷的洪流差點擊垮我，我覺得這根本不應該是十年前去世的弟弟帶給我的正常反應，更像是他們剛剛不在了的時候……那種感覺……大哥，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千手扉間非常清楚千手柱間肯定已經理解他的意思了，而且感同身受。

因為對方正用一種震驚又崇拜的眼神望著他。

“扉間，你真厲害！這種感覺都能說清楚！我也是這個意思！可是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告訴你比較好嗚嗚嗚……”

千手扉間滿頭黑線：“大哥你都多大了能表現得成熟一點嗎……”

千手柱間瞬間停止了抽泣：“那我們接下來要怎么辦？就這樣不管了嗎？”

“怎么可能?！?/br>
千手扉間看著自家大哥眼巴巴的樣子，簡直頭疼：“就算我說什么都不管了，你也不會就此罷休的吧。還不如一起?！?/br>
話音剛落，千手扉間得到了千手柱間的一個熊抱：“就知道扉間你最好了！”

千手扉間差點被他勒個半死，內心奔過千萬匹尾獸，瘋狂OS：平時怎么沒見你夸我？！找你的宇智波斑去啊魂淡大哥??！

另一邊。

宇智波斑眼中的圖案瘋狂變換著，眼眶中流出的血水和淚水混合，打響了激烈的內心爭斗。

“斑哥……！”

宇智波泉奈趕到的時候，沒想到時隔多年，居然又看見了那雙獨步天下的寫輪眼。

“真巳……真巳他……究竟是什么時候……”

“斑哥！”

宇智波泉奈最見不得大哥這幅樣子，明明傷心欲絕，卻又不得不故作堅強，明明想哭，可是先流出來的卻是血。

這樣的大哥，他不想再見到了。

“斑哥，如果你有想做的事，就去做吧，我會一直支持你的！”

宇智波斑感受著弟弟抱上他時尚未成熟的身板，好像心正在一點點地被治愈。

他勉強穩定住情緒，壓制住快要暴走的寫輪眼，抬手揉了揉宇智波泉奈的腦袋：“放心，我沒事。我也不會讓你有事。而且老爹還在，我們不會輸?！?/br>
“誒？”

宇智波泉奈哪里聽不出那句話的言外之意？“真巳死了”這個事實擺在眼前，他也不會自欺欺人，心里壓抑著的那塊大石幾乎要將他壓垮了，可是他知道斑哥不會想看見他那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所以他一直拼命地忍著，裝作冷靜的樣子去安慰他。

可是真要是想和千手一族開戰，就目前的狀況而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甚至會得到絕大多數人的反對。

木葉村早已建好，木葉村名義上的最高領導人是千手柱間，木葉村的財政大權又在千手白毛手上，這怎么看，都對宇智波一族不利嘛！開戰的話，他們真的是需要長時間的作戰計劃和戰略部署了。

他不相信他的斑哥會想不到這些。

可就算如此，他也有向千手宣戰的意向了嗎？

“斑哥，我覺得……有必要先去問問看父親的意見。你覺得怎么樣？”

宇智波斑從來不會反駁弟弟的建議。只是這次不拒絕的理由并非不好拒絕，只是他覺得，若是真要宣戰，必然遲早要通過父親的首肯，所以很爽快地答應了。

兩人收拾收拾心情，就飛速往宇智波宅去找宇智波田島了。

雖說現在宇智波族長已經是宇智波斑，但宇智波田島作為上一任族長的影響還在，甚至在有些族人眼里，他仍舊是宇智波一族實際上的掌權者。

宇智波田島正在茶室里喝茶，對于自己兩個兒子的到訪并沒有什么太值得大驚小怪的。

“真巳的情況怎么樣了？你們早上去看過他了吧？”

開口第一句，就把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愣住了。

“父親您……為什么會這么問？真巳他不是……很久之前就……”

宇智波田島的目光平和，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家兒子的不對勁：“是啊，他是很久之前就昏睡過去了，可是他不是前段時間醒來了么？你們還爭著去照顧她呢，這么快就忘了？你們這記性還沒我這個老人家好……”

宇智波田島上了年紀之后時不時會變得有些啰嗦，可是這并不是擾亂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的根本原因。

他的這段話信息量太大了。

兩種情況：第一種，是他們真的記憶出了差錯；第二種，是自家父親開始老年癡呆了。

無論是哪一種，形勢都非常嚴峻。

第89章番外二·我們仍未知道那天他們所許下的愿望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