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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細究之下甚是有用的細節。 棋子落在棋盤上的聲響在靜謐的室內格外清晰。 又是一子落下,潤玉捏著棋子的指尖微微一頓,若有所感地回頭望去,果然瞧見了透過門板飄進來的傅卿。潤玉笑了一笑,將棋子丟回棋簍里面,抬手在屋內布了一道結界,通過去在隔壁書房時一樣,從門外完全察覺不到卻隔絕了屋內的聲音透出去的可能。 “卿卿?!辈己昧私Y界,潤玉丟下了思索半晌的棋局不管,轉身朝飄進來的傅卿迎了上去,在傅卿面前伸手過去,果然,觸碰到了她冰涼的手掌。 傅卿如今除了短暫凝實自己的身體外,在能被觸碰到和不能觸碰到兩個形態之間的切換已經很是自如,幾乎可以說是隨心而動,且已經幾乎不費力。因而方才穿過門板飄進來的傅卿,下一刻就能握上潤玉伸過來的手掌。 傅卿“落”在地面上,看了潤玉一眼,抿了抿唇并不出聲。 “卿卿?”潤玉很自然地握住她的雙手微微低頭看她:“怎么了?” 傅卿停頓片刻:“……我方才去天門附近轉了一圈,正好瞧見……” 潤玉思索了一下,天門附近的事,可能讓傅卿在意的,多半與‘劇情’相關的…… “……水神仙上帶錦覓仙子從上清天回來了?” 算算,也是時候了。因為承擔解除婚約違背上神之誓的代價,水神這回受傷頗重,帶著風神和錦覓去花界之后修養了好一段日子,這才帶著錦覓去求見了玄靈斗姆元君。 潤玉看著傅卿,心中其實是知道她一直惦記著這件事的。 她一直有些擔心,上清天的那些仙神,會說出什么來,所謂命所謂運所謂天意之類,不知會不會影響潤玉如今的計劃和謀算。 傅卿皺著眉:“我剛才在天門附近轉悠,聽到水神跟錦覓的對話了,跟‘劇情’之中還是有些出入的,似乎提到錦覓確實有劫,日后怕不會順心安寧,倒沒有提什么香灰。還有一句水神念叨著,似乎是玄靈斗姆元君說的,‘變數已生,天衍無軌’。我覺得,大約就是……” 潤玉微蹙起眉頭沉思片刻,輕笑了一聲握緊傅卿的雙手:“這變數,必定是有我們兩個的,如此看來……卿卿當可放下些心來了?” “……嗯?!备登涑聊桃残α诵Γ骸笆俏蚁攵嗔?。上清天的神仙們到底還是不會太過牽涉進六界事務里面的。這個世界既然已經容許我們存在,他們也就會只看著而已?!?/br> 潤玉抬起右手,輕輕覆在傅卿的臉側:“正是?!?/br> 傅卿閉上眼,長出了一口氣。 潤玉見傅卿總算確實放下心來,也算得上是松了口氣。 他知道單憑勸說并不能讓她心里真的把這件事放下,總還是要親眼瞧一下親耳聽一下的。 傅卿才放松下來,便覺得覆在她臉頰上的他的手掌動了動,移到她頸后,將她輕輕地帶入他懷中。潤玉收攏雙臂摟著她的腰背,下巴輕蹭了蹭她的鬢側,有些滿足地閉上眼。 傅卿靠在他懷里,深吸了一口氣。 “……方才在天門,我瞧見錦覓……跟月下仙人一起扶旭鳳去棲梧宮了?!?/br> 潤玉聽到傅卿突然說起這個,微微低下頭看著她。 傅卿頓了一頓,撇了撇嘴:“前幾天才跟月下仙人說什么因為兄長不能爭,這會兒把人騙到自己的地盤上占便宜試探心意,做得倒是挺坦然的……” 潤玉也是熟知‘劇情’的,知道此刻若是不出意外就是那段旭鳳以瘟針之傷未愈為借口,讓錦覓頻頻種藥喂藥試探心意的情節,其中還有‘劇情’中的旭鳳親吻錦覓的畫面。 比起撇嘴心中不滿郁氣的傅卿,潤玉倒是毫不在意,并不放在心上。他抬起手輕撫了撫傅卿的發頂,笑道:“潤玉已經退婚,錦覓仙子已是毫無瓜葛的人。至于旭鳳……他畢竟不知道隕丹一事,也大概想不到錦覓仙子特殊的情形,自以為兩情相悅……” 傅卿微微抬頭,嘆了口氣:“你一點兒都不在意?” 潤玉笑了一笑,看著懷中傅卿的眼神格外專注:“現實與‘劇情’已經不同,潤玉分得很清楚?,F在……”他的頭又低下來幾分,聲音又低又輕,帶著淡淡的沙?。骸拔矣心??!?/br> 傅卿愣了一下,壓不住不由自主翹起的嘴角。她笑了一聲低下頭,重新埋進他胸口嘆了口氣:“這一點我要跟你學習才是,‘劇情’只是‘劇情’,不能太被影響。有些人有些事,不值得總是放在心上來回惦記了?!?/br> 潤玉低笑了一聲,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卿卿也是對的?!?/br> “嗯?” “還是要多關注幾分的,尤其是已同水神仙上一道在花界的錦覓仙子,身邊的動靜?!?/br> 傅卿微微一想,神色正了兩分:“……要開始了?” 潤玉搖搖頭:“雖然已準備妥當,但……尚需一個契機?!?/br> 傅卿皺著眉頭:“……契機在錦覓身上?” “是,也不是?!睗櫽窆戳斯创浇牵骸按_切地說,在彥佑身上?!?/br> “那……”傅卿沉思了一下:“你的意思是……彥佑這個契機,很可能會由錦覓引出來?” 潤玉點頭笑了一笑:“潤玉早便囑咐過鼠仙,也知會過……娘親,有些事要瞞著彥佑,有些事也不必他去做。所以近來他正好清閑,先前九霄云殿暴露錦覓仙子身份他也有一份愧疚在心。本就是好友,身上又許久沒有什么任務,多跑幾趟花界去瞧瞧跟水神仙上一道的錦覓仙子,很是正常?!?/br> 傅卿抿了抿嘴:“雖然荼姚是很想能除去身為花神之女,又‘蠱惑’了她兒子的錦覓,可……現在這個她被罰禁足的時候,大部分精力應該不在錦覓身上,查清先前鳥族被告一事的真相,狠狠地出了這口氣,除去此事背后的勢力……尤其是與你相關的勢力才是更要緊的不是么?” 潤玉輕笑了一聲:“所以在盯著那些與潤玉閑聊過幾句的族長之外,她還會死死盯住水神仙上那邊的動靜?!?/br> 傅卿略有些驚訝地挑眉:“可……婚約已經解除,水神與你已經沒有翁婿之誼。而且……解除婚約的代價是水神重傷,看起來你們本該……”傅卿說著說著頓了下來,仰著頭瞥了一眼潤玉:“你又做了什么?” “不過是利用了幾分荼姚與水神仙上的舊怨和忌憚,還有……對潤玉心機深沉的堅定罷了?!?/br> 傅卿仰著頭,眼睛亮晶晶地:“哦?怎么利用的?” “其實甚是簡單?!睗櫽駭堉登?,笑容始終帶著幾分云淡風輕,但傅卿偏就從中讀出一些運籌帷幄的感覺,就如同他先前每一次與她細細分說他的計劃安排時的那種感覺。冷靜自持,從容在握,十分……耀眼。 “……卿卿?” 知道潤玉輕聲喚她,傅卿才發覺自己方才盯著潤玉竟然晃了神,連忙低下頭來,心中暗自慶幸自己現在沒有實體的半透明模樣,至少……看不出臉紅來。 “卿卿?” “咳?!备杏X潤玉攬在自己背上的手收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