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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吐的胃,“王總也太小氣了吧?我以為你怎么著也得請我吃個人均千八百的海鮮大餐呢?!?/br>王致說:“我倒是想請,你吃嘛?”晏沐點了點頭,“吃啊?!?/br>王致說:“那我要給你買機票,你為什么拒絕?”晏沐戳著屏幕點菜,“咱兩這么多年朋友,我回國,你請我吃頓飯,這是理所應當。但是機票不行,你雖然不缺錢,但也不需要什么都給我包圓了?!?/br>王致痛心疾首:“你已經被資本主義荼毒,不是我認識的那個瀟瀟灑灑的晏大爺了!以前你從來不跟我計較這些!”晏沐笑了笑,道:“那是因為以前我有錢,錢對我來說就是一個數字,我不需要跟你算,畢竟咱倆數學都不好?!?/br>他說得漫不經心,王致卻一頓,滯了半晌沒接出話來。晏沐點完四宮格鍋底,抬頭看向對面欲言又止的人,把平板遞過去,“怎么,想安慰我?”王致訕訕接過,“哪能啊,你知道我最不擅長說那種話了?!?/br>“別想多,都這么多年了,我早沒事了?!标蹄迤鹕?,準備去拿醬料,“你吃什么,還是三分沙茶兩分芝麻五分海鮮加一塊腐乳?”王致受寵若驚,“你還記得??!”晏沐說:“我記性好?!?/br>他這人記性確實很好。他高三畢業去了美國,一去六年,期間一次都沒有回來過,上一次跟王致吃火鍋,已經是七年多之前的事情。但離開前的一切,他都記得清清楚楚,像是被人拿刀刻在了腦子里一樣,要么不回憶,一旦回憶就要命。這幾年他聯系的人少,國內的朋友就只有王致這一個。小學同桌六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六加六再加六,十八年,占了他人生的四分之三。并非說時間長就一定能多親近,只是因為王致是唯一一個在他家出事后還愿意跟他來往的朋友。王致又加了很多菜。雖然還夠不上人均千八百的海鮮,但重在吃得過癮。兩人拿著酸梅汁干了一杯,王致說著這些年國內的變化,也聊到了一些人,可惜沒有他想聽的那一個,大概是王致刻意避開了。晏沐就著他的唾沫星子下菜,倒也酒足飯飽。吃了久違的一頓飽飯,晏沐瞇著眼靠在椅背上,有些感慨。昨天的現在他還在一萬多公里以外的大海對岸,24小時后的此刻,他竟然已經回到了這片闊別已久的國土。這是他第二次感慨飛機的偉大。第一次是六年前,波音777載著他離開,幫助他逃離所有噩夢一般的真實。第二次就是現在,777升級成了788,更大更穩更寬敞,又將他送了回來,讓他吃上了闊別已久的海底撈。國內真的很好,雖然周圍環境都亂哄哄的,但入耳嘈雜的中文,五官不那么立體,卻每一個表情都很鮮活的路人,令他在不知所措的同時感到很開心。過去六年如今想來像是一個夢境,只有此時此刻才終于有了腳踏實地的,活著的真實感。第二章吃完飯,王致送晏沐到酒店。“我說讓你先住我家吧,你又不肯,”王致一邊幫他搬行李,一邊叨逼叨,“我爸媽你又不是不認識,家里房間多的是,你想住多久住多久,不好嗎?”“不好?!标蹄迥贸隹煲^期的身份證給酒店前臺辦理入住,拒絕得干脆利落。要說以他和王致的交情,借住本不是什么難事,他也知道王致是真心在邀請他,但他還是不能去。他父母還在的時候,跟王家做過不少生意,關系本來不錯,然而后來他家大廈將傾,王家非但沒有幫忙,還跟其他幾個公司一起摻和了一腳,吞并了整個晏氏,分走了很大一塊。他雖然不至于記恨王致父母,但也不可能完全不膈應。他還能跟王致做朋友,是因為這事王致至今都不知情,那時候他們不過十八歲,大人的事情他們還攙和不上。如果不是父母出事突然,晏沐大概會和王致一樣,維持著一個二世祖該有的智商,吃吃喝喝,上個雜牌大學,畢業了繼承公司,沒心沒肺過完每一天。可惜沒有如果。拿著房卡找到房間,1209,房間還挺寬敞,夠放行李。酒店位置不錯,出門公交地鐵站都有,打車也方便,就是價格稍微高一點。王致仔仔細細把房間角角落落確認了一遍,又把窗戶鎖好,“還行,掃得挺干凈。你先住著,明兒我陪你看房子去?!?/br>晏沐打開行李箱,“明天不行,我要去見教授?!?/br>王致說:“早上去?那我過來送你,陪你進去,或者在門口等你,結束了再一起走。你總不會在那里待一天吧?”晏沐站了起來,“不用,你不去公司嗎?我自己過去就行,說不定下午有課呢,我回來了再跟你說?!?/br>王致不知道大學的暑假放到9月多,還信以為真,驚訝道:“報道第一天就上課?”晏沐說:“名牌大學嘛?!?/br>王致撇嘴,“嘖嘖,可勁兒炫耀吧!”晏沐笑得很欠揍,因為王致沒上過大學。初中時他兩就是問題兒童二人組,每次考試都在一個考場,倒數的那個。等到中考,晏沐至少還有一技之長,考了個重點高中的特招。王致啥也不會,又不耐煩出國讀,家里給砸錢從H市轉學來S市上了私立高中。到了高二,被親媽逼著學了美術,好不容易考上了個三本分數線,結果填志愿時第一志愿差了一分被刷,一怒之下干脆不讀拉倒了。好在大學雖然沒讀,經商卻十分有天賦,如今開了個平面設計公司,經營的不錯,也算是同齡富二代中比較有能力的一個了。“本來還想帶你吃個下午茶的,你不是喜歡港點么,城西那片開了家不錯的店,味道還挺正的?!?/br>王致撥著那頭天然卷短發,說得隨意,但晏沐聽著很窩心。能事事為他著想的人,除了他已經去世的爹媽,也只剩王致一個了。晏沐說:“下次吧,我人都在這里了,你還怕沒機會嗎?”王致沒接話。晏沐把中央空調的溫度調低了一些,他這個人怕熱,在外面時不覺得,一回國就想起了曾經被40度高溫所支配的恐懼。回頭,就見王致目光沉重地看著他,表情有點古怪。晏沐:“有話就說?!?/br>王致咳了一聲,“那什么……你真不走了?”晏沐笑:“走了我不是就失去了你了?”王致立刻嚴肅道:“對的,你走了就要失去我了!那什么,下個月那婚禮,咱們一塊去。還有我這周末有空,一起去給叔叔阿姨掃個墓。你這么多年都沒回來看過他們,他們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