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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么個身份不明一無所知的家伙給千里迢迢帶回來了,光是帶回來還不算,那人現在就裹著小被子睡在自己的身后。要知道自己處事一向慎重,這實在不太像自己能做出來的事情,或者是真的一時鬼迷心竅,單是聞到他身上清甜的香氣就無法拒絕他的請求。莫非這成了精的小玩意真有什么法力,反正看起來那么無害,就隨著他折騰吧。就算是后腦勺對著對方,也能在腦海中清晰地勾勒出稚嫩的模樣,怎么看都像個未成年,縱使如此,段秋銘還是不知道怎地就生出些燥熱感,讓身為老師的他有些莫名的難堪。調整著自己的呼吸讓自己放松下來,趕路的疲憊讓段秋銘很快就進入了夢鄉。不知是不是臨睡前依然被身旁淡淡的味道環繞著的緣故,他這一覺睡得很好。依照著慣有的生物鐘醒來的時候,隱約覺得胸口有些沉,稍一偏頭,映入眼簾的就是少年緊緊貼在自己身上的側臉。腦海里一時警鐘作響,越過少年就看到了早就被蹬得遠遠的小棉被,在床腳縮成一團。兩人此時的姿勢親密地有些尷尬,尚未醒來的少年不知道夢到了什么,一只手還緊緊箍在段秋銘的腰側,恍惚著的段老師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居然還搭在少年的肩膀上,后知后覺地抽了回來,紅著臉盯著眼前的景象,不自然地擰起了眉頭,心中卻全然不似面上這么平靜。簡直難以置信,他睡品居然這么差嗎?難道……那么自然就摟上去了嗎?不知道到底是少年趁自己睡著拋了自己的被子來跟自己擠被窩,還是蹬了被子后嫌冷才出于本能鉆了進來,或者真是自己迷迷糊糊間把他攬過來的,睡著之后誰又知道呢?稍微鎮定下來,才意識到被子里的腿也被壓住了一大塊,稍一抽身,立馬有了更難堪的發現。兩個人的腿本就重疊著,這么一動,被少年膝蓋蹭過的地方居然有了狀況。一向冷靜自持的段老師此刻驚嘆自己居然會有如此禽獸的反應,早晨本就敏感,只能把這種程度的經不起撩撥推于生理因素。小心翼翼掰開少年的手,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就發現這少年浸在晨光里的臉煞是好看,整張臉陷在鵝毛枕頭里,看上去乖巧得讓人難以自持。越看只覺得自己的狀態更危險,只能嘆口氣下床,掖好被子后自己去浴室解決。☆、第九章非要看泡沫劇嗎欲望的平息讓段秋銘的心情也晴朗了起來,走出浴室第一眼就能看到還在床上安安靜靜蜷縮著的少年,他的睡姿很像是某種慵懶的寵物,即使一動不動也能讓人覺得賞心悅目??吹綍r間已經不早了,段秋銘在衣柜邊換好了衣服,準備帶小家伙出門去吃早餐。膝蓋半跪在床邊,身子輕輕地壓了下去,阻斷了窗外的光線,少年完完全全被罩在自己的影子里。盯著他不知何時皺起來的小臉,段秋銘才注意到因為沒換睡衣的緣故,少年被領口的紐扣勒得難受。雖然遲疑了一下,還是伸手去幫他解開了讓他呼吸不暢的罪魁禍首。得到解放的少年大有繼續睡下去的趨勢,段秋銘笑了笑,伏到了他的耳朵旁邊。說點什么好呢?他連個名字都還沒有吧。“小天兒,小天兒,起床了?!?/br>用平生最溫柔的語氣叫了兩聲,自己都懷疑那不是自己的聲音。溫熱的氣息打在白皙的耳廓上,卻得不到任何回應。也是,誰能第一時間對別人的名字做出反應呢?意識不到自己的笑有多寵溺,段秋銘想了想,換了一個自覺適合他的稱謂。“甜甜,該起床了,甜甜,甜甜,你是不是叫這個名字啊?!?/br>少年依舊沒有反應,只是這次段秋銘對自己起的這個粉紅色的名字抱有極大的耐心,像是在對待自己心愛的寵物一般。只等到迷迷糊糊的少年被他吵得睡不住了,才勉勉強強睜開了眼。一看到夢了一整晚的男人近在咫尺地喚著自己,溫柔的模樣讓他不禁懷疑是不是幻覺。雖然那就是個陌生的名字,但他就是覺得,他是在跟自己說話。新的毛巾和新的牙刷,都是曾經的世界里沒有出現過的東西。饒是時間已經不早了,看著少年茫然無措地盯著這些東西,段秋銘還是沒有催促他,只是了然于心地手把手教他怎么用這些新鮮的物品。明明自己早上已經完完整整洗漱過了,卻又帶著少年又洗了一遍。洗了兩次臉刷了兩次牙甚至連胡子也刮了兩次的段老師,在少年對自己咕嚕出來的泡沫玩得不亦樂乎的同時,幫他漱完口還拿毛巾幫他擦干凈了嘴角。原本想著帶他出去吃早餐的計劃,也在看到早被少年蹂躪的不像樣子的衣服時蓋上了取消的戳,從樓下買了純素的早餐上來,看著少年不熟練地拿著勺子在八寶粥里翻攪的同時,心情卻前所未有的好。“沒有稱呼也不方便,以后,我像剛才那么叫你,你同意嗎?”剛才?少年吞咽著口中甜滋滋的熱粥,想起聽到的名字興奮到有些臉紅。他沒有叫自己小天兒,他叫自己什么來著?反正不管是什么,聽起來很溫柔就對了?;貞浧鹪缟细‖F在眼前的面龐,突然覺得不論他口中發出的什么字音,自己都能無條件接受。看著少年亮起的眼神,段秋銘知道他同意了,即使根本不清楚名字的含義。正經八百的段老師,大概以前也想不到自己能起出來這么膩歪的名字。當然了,他在心里還給他起了個正兒八經的大名,叫段清甜。“作為交換,你以后,叫我秋銘就好了。等你吃完飯,我就得去學校了,中午不知道你想吃什么,就給你準備了很多水果,晚上我再回來給你做好吃的?!?/br>“你可能比較怕悶,我給你開著電視,你摁一摁遙控器會有很多好玩的東西?!?/br>像是在給新帶回家的貓反復指著貓砂和貓爬架的位置,連眼神里流露出的都是一種柔和和耐心,段清甜當然不知道寵物意味著什么,只知道這種帶著溫度的眼神自己完全招架不住。原本是想他走到哪里自己都要牢牢跟著的,可看著男人還要趕時間,仿佛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再想想自己等太陽落山就能看到他,比起以前望著路的盡頭一看就是一年要強上太多,也就按捺住心中酸溜溜的情緒乖巧地點頭,攥著遙控器溫順地窩在了暖暖的沙發里。原本覺得他會更任性些的,段秋銘嘴角揚起弧度,朝他揮了揮手下了樓。人一走,段清甜就撒開懷里的抱枕一溜煙去了陽臺,等到樓口出現的人沿著路走下去直到變成拐彎處一個螞蟻大小的人影,才悻悻地收回目光,已經開始后悔沒纏著他。秋銘走的第一分鐘,想他。秋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