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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小,環境還算雅致。 當初顧月卿隨口一提就是青蓮宮,僅是因她知道這處宮殿雖是常年無人居住,卻因環境不錯總有人打掃,不用再打掃整理。 有宮女上前來見禮領路,直接把幾人帶到陳橫易近日來所住的屋子。 一到地方,便見原該守在陳橫易身邊的陳宣竟站在門外,而他身側的房門緊閉著。 見顧月卿等人走過來,陳宣微微訝異,而后忙上前行禮,“見過傾城公主,見過大公子,見過小姐?!?/br> 這里稱的小姐是葉瑜。葉瑜師出廖月閣,廖月閣的人幾乎都如此稱呼她。 “你怎在此?祖父呢?” 陳橫易腿腳不便,陳宣從不會離開他半步,這番他卻站在外面,讓陳天權微微皺了皺眉。 他皺眉并非因著陳宣的失職,而是他祖父將陳宣趕出來的舉動。 分明離不得人,卻還將隨侍在身邊的人調離…… 祖父怕是還在介意那日陳宣突然“叛變”的事。 陳宣突然出手點了陳橫易的xue道,有陳天權的緣由在,但更多的還是因為阮蕓。 然不管是什么緣由,在陳橫易看來陳宣都是背叛了他。 陳天權知道,依照祖父的脾性,斷不會原諒這樣的背叛,不想繼續將陳宣留在身邊也是人之常情。但陳宣照顧祖父多年,沒人比他更清楚如何才能照顧好祖父。 最要緊的是,陳宣雖答應了他的請求“背叛”祖父,但他確確實實是祖父身邊對祖父最好,照顧得也最周到的人。 陳天權再找不到更合適的人來替代他。 “回大公子,先生在屋內?!标愋⑽⒋鬼?,他此前的舉動是因著大公子的請求,也因著傾城公主是大小姐要護著的人。 但其實,他會這么做也有先生的一部分原因在。 先生如此待傾城公主,早晚有一日會后悔,這是他的直覺。為免先生將來后悔,他不想先生將事情做得太絕以致于再沒有轉圜的余地。 即便知道自此會失去先生的信任。 “這幾日祖父一直待在屋中?” “是,大公子?!鳖D頓,又道:“這幾日先生的心情都不太好?!?/br> 實則陳宣說得委婉了,陳橫易這幾日的心情哪里是不太好,分明是糟糕到了極點。 陳宣是什么性情陳天權大抵知道,陳宣這么一說,他也大抵猜到了是什么情況。 也不多說,只道:“嗯,把房門打開吧?!?/br> 陳宣依言打開房門,入眼的屋子便有幾分灰暗。 陳天權微微擰眉,“怎不將窗戶打開?” “……回大公子,先生不許?!?/br> “去將窗戶打開?!遍L此這般,心里沒病也得憋出病來。 陳天權話音方落,屋中就傳來一道聲音:“誰敢!”有點沙啞,想是久未開口的緣故。 陳宣正要依陳天權的言說話時,顧月卿便淡淡出聲打斷:“門窗皆打開?!?/br> 顧月卿生氣了么? 當然沒有。 說客氣些,陳橫易是被她請來做客的;說難聽些,陳橫易此番就是她的階下囚。 階下囚還想有多好的待遇? 她一吩咐,秋靈就朝外喚了一聲,立刻有兩名禁衛進屋來打開門窗。 霎時間,原本昏暗的房間便明亮了起來。 陳橫易坐在輪椅上,輪椅??吭诮锹涮?,有亮光照進來。想是一時沒適應,他眼睛微瞇著,凌亂的衣衫和散亂的頭發顯得他尤其的狼狽。 顧月卿看著他,微不可查的蹙了下眉,“橫易先生這副尊榮可真叫人意外?!?/br> 陳天權好似從她的話中聽出了怒意,不過并不明顯,所以他也不確定是否是他聽錯了。 “橫易先生活得這般年歲,見識勝過這世間大部分人,不過被困于一座宮殿中,又不是蹲在大牢里,卻連這點承受能力都沒有,可真讓人看不起?!?/br> 陳橫易睜開眼看向她,眼底倒是意外的沒有表象看起來頹然,“你不必與本座說這些,既已落到你手里,要殺要剮悉聽尊便?!?/br> 出口的話是重了些,但若細致去聽,會發覺他對顧月卿的態度并非此前那般無所謂。 這段時日將自己關在屋中,陳橫易思考了許多在之前從未想過會去思考的問題。 會去思考這些,還源于顧月卿說的那番會還他一雙正常的腿,而后就此兩清的話。再想到很久以前顧月卿隨陳明月去廖月閣住了一段時日發生的事,心里便有些迷茫了。 他一心為陳家的權,難道就如他想的那般對傾城這個外孫女沒有半點情誼么? 他不確定。 畢竟曾經他確實因救她廢了一雙腿。 當年確定雙腿已廢時,他后悔過救傾城嗎? 并沒有。 自然,他將傾城留在萬毒谷亦沒有后悔。 誠如他此前所言,若她沒有能耐活下來,將來也只有死路一條。與其將來死了,倒不如早早便了結,也免了再吃苦。 可如今再想來,當年傾城流落萬毒谷時,還不到八歲…… 他便讓她一人面對生死。 最后她是活下來了,還習得如今這一身本事,養得一群厲害的下屬??伤赃^的那些苦,受的那些折磨就能忽視么? 在這之前,他確實是忽視的。 只是自那日再次聽到她說能還他一雙腿以及就此再無瓜葛的話后,這些他以前從未想過的東西,就會不自覺的在腦海中冒出。 也不知是他對這雙腿能夠治好太過執著,以致于她說還他一雙正常的腿太激動才如此,還是她說出“就此兩清”這幾個字時那般堅決的態度觸動了他某根神經…… 總歸,這幾日他過得很不好,卻并非因著被身邊的人背叛,也不是因著受制于人。 “本宮既留您下來,自不會殺您。只愿本宮將您的腿治好后,您從此別再出現在本宮面前。本宮再強調一次,陳家雖有幾分能耐,但本宮確實不稀罕陳家所謂的效忠?!?/br> 她的語氣依舊淺淡,沒有任何情緒起伏,好似在說著一件與她無關的事一般。 這樣無所謂的態度讓陳橫易眸光微頓。 心里也有一種說不出的復雜。 他一直不愿承認她此前那番不稀罕陳家效忠的說辭,直到禾術這場謀逆她輕而易舉便解決,甚至都未動用君臨和天啟的兵力,他才真正意識到,她是真的不稀罕陳家。 此前他因要奪回鐵甲令與禾風華接觸過。 盡管禾風華年歲不大,他也能看出她是個本事不小的人。加之他知道禾術這場謀逆是安荷和禾風華準備了多年的,卻依舊讓她給輕易解決了。 就算他不承認,她的能耐也是毋庸置疑的。 “本宮此來是為給您看腿上舊傷,為免耽擱彼此的時間,廢話本宮便不多說?!?/br> 看秋靈一眼,秋靈會意,“勞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