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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會是個女兒家? 一個女兒家能十五歲不到就平家族內亂,將偌大的山莊及無數產業掌在手中么?若他記得不錯,那時樊老莊主剛過世,她卻能在失去唯一親人的傷痛中還有如此雷霆手段…… 怎么想都覺得不可能是一個未及笄的女子能做到的。 可事實擺在眼前,殿中站著的確是個姑娘。 楚寒天的驚詫在樊箏預料之中,只是……她看向神色無絲毫波動站在一旁的顧月卿,“你果然早便知曉了?!?/br> “是何時知曉的?” “君臨、驛館、解毒丸?!?/br> “原來是那時?!碑敃r楚桀陽尋過去,她在他面前的情緒波動想是被小月月察覺了吧。單憑這些便能猜出她是女兒身,她該說不愧是無數人聞風喪膽的萬毒谷谷主么? 難怪她總覺得近來小月月待她的態度有所轉變,雖則從前她也總覺得兩人是好友,但如今與從前是兩種不同的感覺。 若是放在從前,小月月定不會在收到她的求助信后親自趕來,不會因為她耍一回賴便冒著可能暴露行蹤的風險陪她入宮,更不會這番單獨與她一道留在這殿中,畢竟這樣更容易暴露。 鬧了半天,卻原來是知曉她是女子,不忍心不管她么? 什么出手不留人心狠手辣,不過都是外界的謠傳罷了。在她看來,小月月可良善得很。 若顧月卿知曉她的想法定不會贊同。卻未曾細想,若當真是為她所謂的目的才來商兀,只需完成與楚桀陽的合作即可,又何必陪著樊箏入宮又陪她留在這殿中? 若被楚寒天認出來,于她可沒有半分好處。 * 兩人對話的同時,震驚的楚寒天已漸漸穩住心緒,明知這是事實卻還是要再次確認,“崢兒,你當真是女兒家?” “是。當年草民剛出身母親便亡故,又急需穩住山莊,祖父便瞞下所有人,讓草民無任何異議的成了山莊少主?!?/br> 楚寒天喃喃道:“女兒家,女兒家……難怪當年樊老頭會說那些話?!?/br> “陛下說什么?”樊箏并未聽清。 “沒什么?!彪y怪當年,樊老頭總會看著玩在一起的兩個孩子說什么“最是難得兩小無猜”、“若有一人是女兒家可結兒女親家”之類的話。 他當時并未放在心上,只當樊老頭是見兩個孩子感情好的玩笑之言,現在才知樊老頭打的是這個主意。 這樣說來,可是說若樊老頭未那么早離開,這樁兒女親事早便成了? 彼年樊華山莊瞞下樊老頭的死專注處理內亂,讓他錯過最后的祭奠,一直遺憾至今。 不過=可否認,若樊老頭那時還在,告知他實情,或許便沒有給陽兒與葉家少主賜婚的事了。 于私,他與樊老頭交情好,樊崢也是他看著長大的,他知道她是個怎樣的性情。 于公,樊華山莊是商兀首富,葉家縱是商兀不可多得的大家族,但比之樊華山莊來,卻是要稍微遜色些。若與樊華山莊結親,陽兒便能得樊華山莊的支持,得益并不比與葉家結親少。 思緒拉回,楚寒天問:“陽兒可知?” 樊箏面色一僵,“暫不知,還請陛下先別告知他?!?/br> “為何?將此事說開,你二人面臨的困境不都迎刃而解了?” “您且就當是時機未到吧?!闭f著這話時,樊箏笑得有些苦澀。 楚寒天好歹活了這么大年歲,小女兒家的心思他不懂,但察言觀色卻難不到他。 單看樊箏這副表情他便猜到了些,“你以為陽兒喜的是男子?”問完連他都不由面皮一扯。 即便多年來陽兒都與他不甚親近,他對這個兒子卻并非毫不了解。他若當真喜男子,早便表現出來,何至于等到現在? 他哪是喜歡男子?分明是只喜這么一個人。 樊崢并非愚笨之人,他都看出來的東西,若非太過在意,她斷不可能看不出。 罷了,既是他們的事,就且讓他們自行去處理吧。做長輩的過多插手,雖是出于為后輩著想,結局卻不一定是好的。 就像他曾經…… “那陛下現在可還反對我們的事?” “朕反對有用?”以陽兒那執拗的脾性,是兩個男子他都阻不得,更況如今還是一男一女。 這也算萬幸了,至少能保證陽兒不會后繼無人,他還有什么好強求的? 樊箏一喜,“謝陛下!” 見她分明散著一頭長發,舉止卻沒有半點女兒氣,這樣看起來哪里像是女兒身?分明更像男扮女裝。 “來人,喚太子進來?!彼捯袈?,樊箏便忙將頭發冠好。 這時,楚寒天的目光才落又回顧月卿身上。 ------題外話------ * 二更五點。 第026章 朝堂動蕩,人人自危(二更) “方才月姑娘說在君臨驛館見過崢兒?”凡驛館這類,不是為他國使臣,就是為達官顯貴所備,絕非尋常鄉野之人能住。 她的說辭明顯前后不一。 瞧著也不像那等疏忽之人,作何會在說辭上出現如此大的破綻?難道便不怕他懷疑? 事實證明,顧月卿還真不怕他的懷疑,因為打從答應一起入宮開始,她便知這種懷疑定然躲不過。 但他即便再懷疑,也查不出什么來。 顧月卿點頭,“碰巧?!?/br> 沒想到她會直接不否認,楚寒天一時還真不知該如何接這個話,適才既已說是客人,便不能如審犯人一般去追問。 當然,他也沒機會問再多,因為楚桀陽已進殿來,目光不善的掃他一眼便快步朝樊箏走去,“沒事吧?” 樊箏笑著搖搖頭,雖說他此舉夸張了些,但看到他如此在意她,她心底無疑是喜悅的。 “好了,朕年紀大了,你們的事朕也再管不得,都退下吧?!背铌栠@副謹慎防備他的模樣,讓楚寒天心里五味雜陳。 聞言,楚桀陽眸中閃過一絲疑惑,看看主位上的楚寒天,再看看樊箏,最后還掃一眼顧月卿。 畢竟適才楚寒天還極力反對,這番雖是未明說卻已是默許。不過一會兒功夫便態度改變如此之大,楚桀陽自然疑惑。 他想不到樊箏用的何種理由說服楚寒天,才會覺得是顧月卿做了什么。 誠然,他也知道,兩個男子不僅在一起,還要大婚是件極其荒唐的事,他一開始便未打算讓所有人都真心贊成,而是讓他們再不敢有異議。 楚寒天默許,讓楚桀陽的心情尤為復雜。 這是他的父親,卻是他怨了將近二十年的父親…… 不過他也只感觸片刻,很快便恢復如常。不管如何,不反對便是好的,能省去他許多麻煩。 “兒臣告退?!?/br> 說完牽著樊箏,對顧月卿微微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