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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知樊箏在此,定不會對她不利,相識多年,不說有多信任,這點把握她還是有的。 且她也不是毫無準備便前來。十日未收到她的傳信,萬毒谷中自會派人來救。再有,不是正面與楚桀陽交手,便是有再森嚴的守衛,她想從東宮安然離開也不難。 * 約莫一刻鐘后,到楚桀陽的院子。 “太子殿下!”守在門外的侍衛退開見禮,頭始終垂著,絲毫不因顧月卿的出現展露出驚疑的情緒。 應是楚桀陽信任的下屬。 楚桀陽做了個“請”的手勢,“公主請進?!?/br> 樊箏已醒,聽到動靜忙坐起身,無奈身子委實虛弱,撐了半天還是伊蓮扶著她。 目光直接越過楚桀陽落在顧月卿身上,蒼白的面色都掩蓋不住她的激動,“小月月!” “小月月,你能過來我真高興。趕路辛苦了,快過來坐。伊蓮,給月谷主搬張椅子?!?/br> “小月月,你不知道這些天我是如何過來的,都快瘋了。你先過來幫我瞅瞅這東西有沒有解藥,我都被它折磨去了半條命,也不知你們萬毒谷都研制出的什么藥,那些御醫開的藥都全然無用……” 樊箏強撐著一個勁的說,忽而感覺到一道涼涼的眸光落在自己身上,抬眼正好看到楚桀陽那張陰沉得不能再陰沉的臉,聲音便卡住了。 她好像一不小心說漏嘴了。 正要開口解釋,就聽楚桀陽冷冷的聲音傳來:“你給自己下藥?” 被她忽視,楚桀陽本已十分不悅,再聽到她后面的話,如何能不怒? 這幾日她上吐下瀉,整個人虛脫憔悴,極少進食,說話也有氣無力……天知道他有多擔心有多心疼!為此還將府中凡接觸過她的仆從都查了一遍! 卻原來,她是給自己下藥! 且聽她的意思,竟是連服下的是何毒都不知,也不知是否有解藥! 樊箏一見他這副神情,暗叫糟糕,“那個,陽陽,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樣,我可以解釋的?!币贿呎f還一邊給顧月卿眨眼。 顧月卿給她個淡淡的眼神,并沒有要搭理的意思,樊箏才想起來這個人就是清冷的性情,素來不多管閑事…… 看來只好任憑責罵了,畢竟這件事她也做得不對,最主要的是這藥將她折磨成這副模樣,她早便后悔了。 看向楚桀陽,“這次確實是我做事有欠思量,我定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要打要罵都來吧!” 說完便閉上眼睛等著。 莫要說她如此虛弱,便是她活蹦亂跳如以往,楚桀陽也不會打罵她,縱是氣得牙癢癢也不得不忍著。索性懶得再去看她,回身對顧月卿躬身一禮,“有勞月谷主?!?/br> 對楚桀陽這樣身份的人來說,如此已算是大禮,顧月卿卻未避開。、 有求于她,這禮她受得。 輕輕點頭,舉步朝試探著睜開一只眼的樊箏走去。 樊箏很是自覺的將手遞給她,顧月卿便將手搭在她手腕上,隨即收回手,“幸得服下不多,不然……” 不然什么,她并未說,卻讓樊箏手心都驚出了冷汗。她知道顧月卿自來不說無用的話,尤其是在萬毒谷的毒藥上。 既出此言,便是說確有其事。 所以她險些下毒毒死自己? “小月月,你們怎盡研制這些奇奇怪怪的毒,我原以為只是普通的瀉藥?!?/br> “瀉藥?萬毒谷何曾出過如此低等的毒?”更況瀉藥還不能稱為毒,至少在萬毒谷完全算不上。 “本座曾說過,莫要輕易動本座的東西,那些毒,有些僅是碰上便能即刻取人性命,尤其還是本座手里出來的?!?/br> 樊箏干笑兩聲,“你怎將毒隨身帶著?帶著便罷,你怎隨意與一些傷藥解毒丸之類的放在一處?難道便不怕一不小心拿錯?” 她順了那么多東西,有用的不少,哪里想到這里面還有專害人的?更況服藥前她還特地抓來幾只老鼠試過。試了不少藥,最后才依照癥狀選的這個藥。 “出自本座手中之物,又豈會拿錯?”就算拿錯了也無妨,左右在這世間極難再找到可傷她的毒。 “秋靈?!?/br> 秋靈依言上前,從袖中掏出一個藥瓶遞給伊蓮,“此是萬毒谷特制的解毒丸,拿出兩粒給樊莊主服下,兩個時辰后毒性便能全解?!?/br> 伊蓮有些激動的道謝接過。 她是樊箏最信任的人,跟在樊箏身邊多年,與其說是主仆,倒不如說她已在心里將樊箏當作親meimei。見樊箏遭這么大的罪,早便急得不行,此時能拿到解藥自然高興。 “不對啊,本莊主手里有不少你們的解毒丸,方才也服下不少,卻無甚成效?!?/br> 秋靈一笑,“樊莊主有所不知,適才屬下拿出的是‘特制’解毒丸,并非尋常解毒丸能比?!?/br> 樊箏一邊服下解毒丸一邊了然的點頭,“原是如此?!?/br> “樊莊主,我家主子手中的東西莫說旁人,便是我們這些下屬都極少會去碰,就怕一不小心傷及自身?!?/br> “???那你們怎不早提醒本莊主?小月月,你早該提醒本莊主的,難道就不怕本莊主不慎丟命?” 得顧月卿一個涼涼的眼神回應,樊箏干笑兩聲,小月月似乎不止一次與她說過“本座的東西勿要亂碰”來著。 她并未當回事,畢竟小月月的態度并不強硬。 若樊箏知曉顧月卿之所以態度不強硬,是因旁人死活于她而言皆無甚要緊,不多說不過是不想多費口舌,還不知該作何感想。 “還真別說,這解毒丸服下去本莊主立即便覺渾身舒暢。果不愧是萬毒谷出來的毒,根本不是尋常大夫能解的,就算是宮中來那么多御醫都束手無策。小月月,你們萬毒谷單是毒便如此厲害,難怪無人敢輕易去招惹你們?!?/br> 顧月卿卻不欲與她多言,只道:“既已無事便好生休息,有何事明日再說?!?/br> “此番多謝月谷主予解藥。來人,帶月谷主下去休息!”楚桀陽適時開口,道謝真誠,臉色卻依舊有些難看。 有侍女上前,“月谷主,請隨奴婢來?!?/br> * 顧月卿離開,楚桀陽便將屋中其他人都打發出去。伊蓮出去時還擔憂的看了看樊箏,但礙于楚桀陽的威嚴,就算再擔心她也還是不得不依言出去。 樊箏背靠著床,不太敢抬頭去看楚桀陽的臉色。 不過那道冷冷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卻不發一言,讓她更覺煎熬。索性來個痛快,直接硬著脖子抬起頭,“說吧,要怎么罰?” 卻在看到他的神色后猛地愣住,這與她預想的不一樣。 他此時難道不該是眸色陰沉要殺人的模樣么?怎……她怎從他眼中看出了一抹受傷來? 諸如受傷這類的情緒是會出現在他臉上的么? 她不知道